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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哲!”

这一声惊呼和怀中娇躯的反应,震撼了弘历。也让听到熟悉声音的“无医”转过来,正面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女孩子!

弘历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心口闷闷的!有点窝火,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自己恨不得上去扭断那个人的脖子的!若不是这个人耳朵上的那个徽标代表了他就是“无医”唯一救治可儿的希望!自己是不会压制自己的情绪坐在这儿的!以自己的九五之尊,想让一个人消失,是很容易的事!

不过看可儿的情形,可儿是认识这个“无医”的了!那么强烈的反应,是为着什么?用几乎可以喷的出火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传说中的“无医”!俊雅的脸庞不如男子那么粗旷,皮肤稍嫌白皙了一点,析长的身躯象一株风姿卓越的竹,浑身透出一股子书卷气息!而此刻那看向可儿的迷茫眼神,更是增添了一种魅惑的味道!

看着眼前的人,弘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想着,醋意横生的弘历粗暴的将可儿的脸转了过来,占有性的用手臂环紧了可儿的腰枝,宣示着自己的权利!

想从被自己转过来的可儿的脸中,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因素存在,也不顾及还有旁人的存在,粗鲁的用左手抬起了可儿的下巴,深深的望进了可儿的眼底,这时的弘历只是一个为爱嫉妒的男人!

满意的看着眼前的那双眸子,刚想放开手的弘历,眼尾的余光感觉的到,亭子内那双迷惑注视的眸子在看到自己的动作后,产生的不满情绪!心中不仅一阵得意,不但没有放开手,反而是用手抬高了刚刚低下的嗪首,附下头去!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本就羞红的脸蛋又增添了一抹红韵!并不如往常的娇羞躲避,而是闭上双眼,等待他的热情!

是的,自己是知道的,刚才他的一系列反应,让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很在意自己对“江哲”的反应,那浑身泛滥的醋意,怕是亭子里的每个人都可以感觉的到吧!他吻自己只是在确认自己的爱!象一个怕丢失自己心爱的玩具般,只有握在手上,才能证明玩具的存在!这也是这个男人示爱的表现,也是向别人显示占有权的体现!所以,可儿不会反抗!一个吻可以平抚他那患得患失的心灵!他,是真的害怕失去自己的!不管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

亭子中央,那个俊雅的男子,确实就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神秘人“无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清朝,只有记忆残渣的偶尔回荡在脑海里,让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这个时代却有一丝牵引力吸引着他在这个时代游荡,想找寻那牵引力的源泉!

是了!就是这看似若有若无的牵引让自己不愿进入轮回!非要一偿心愿!心中隐隐作痛!不甘的回首,不甘的停留!他要追随,他要争取!但可悲的是,自己不知道要追随什么?要为谁什么停留!又要争取什么?

直到见到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他就知道了,他的心在这一刻安定了,心不再痛!仅仅是看了那么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牵挂的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愿轮回!为什么会在遗忘了前世的记忆时,却依旧心痛,却依旧放不下!因为,是爱停滞了他的脚步!看着她,他知道自己是爱着她的!爱着她,甘愿放弃一切,只为了她的回眸!五年的等待是很漫长,但为了那一眼,就只那一眼,他就觉得一切是值得的!

看到那错愕的神情!他知道她是知道他的!原来她并没有忘记他!原来他叫“江哲”!而不是无名无姓的无名氏!看着桌上的小包袱!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冥冥中的那个人,会在自己身上放着这些东西,来到这个时代!原来她是生病了!又一阵心痛!

展转了5年,浏览了这个即将由盛至衰的大清朝疆域!带着心中隐忍的痛楚,守侯在梦的边缘!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也看清了自己爱情的模样!

只是,那一双占有性的臂膀告诉他,她仍旧不属于他!这种强烈的感官刺激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是又一次的“仍旧不属于”!仍是被人捷足先登?心不甘啊!心不甘啊!虽然不知道曾经的自己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自己就是很清楚的感觉到,她曾经属于那个抱着她的男人,而这一次,自己的守侯又是一场空!

眼中充血的看着那男子拥吻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强烈的恨充斥着!无视女子的回应,只看着那个男子霸道的手抬起她的脸!那一脸的妩媚是为谁绽放!那点滴的美丽为什么不是独属于自己?

恨!恨!恨!俊雅的脸上呈现出与之不符的暴戾之气!正待动手!眼前的二人却终于舍得分开了!那你侬我侬的表情是那么的刺目!他不得不承认,女子此刻的表情是心有所属的!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心几乎停止跳动!心痛的几乎要碎掉!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却是无暇顾及散落在亭子四周的人,泪缓缓自眼眶流出,风中传来的鸟鸣似是哀情般!让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一缕红,从嘴角溢出!

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当着我的面让希望破灭!为什么给了我天堂,又要让我下地狱!为什么?

“啊!相公!他!他流血了!”来不及回味的可儿,转首就看到了“江哲”嘴角的那一条红线!因为她不确定他就是江哲!世上长的相象的人很多,并不奇怪!况且,刚才他并没有认出来自己,还一脸的迷茫!但是!为什么此刻又是一脸的悲沧!似是世界都弃他而去般的苍凉!

没有理会可儿说的话,只是紧紧的抱住那个欲前去看望“无医”的娇小身躯!有点不满这个女人在这种漩昵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眼角一瞥,果不其然,这个男人是在觊觎自己的可儿!不过,他是没有希望的了!

正得意的弘历,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可儿的病还需要他医治的啊!这般还没有正式见面,就已经是火药味浓厚了!一会又如何谈及可儿的病,又怎么请求他给予施手救人呢?

哎!想到这,一脸老神哉哉的弘历也轻松不起来了!

坐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正不安分的扭着,虽然还没有提出要站起来,但是已经很明显的用肢体语言表达了她的意愿!

隐藏在暗处的陆风着实为这三个人捏了一把汗,两次差点冲了出来!一是在弘历暴怒的时候!还好!皇上还是明智的!为了容妃娘娘,他忍住了!还有一次就是在刚才皇上和娘娘亲热的时候,那个“无医”真的有杀人的倾向!

“姑娘!你认识在下吗?”强忍住心中的不快!问可儿!故意叫“姑娘”,而不是夫人。任何人看到刚才那一幕,也会知道他们是一对夫妻!但,江哲就不这样想!他想去争取,即使是那渺茫的看不到希望的机会。

“呃!”可儿一时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看样子他不太可能是江哲了!江哲是绝不可能会忘记她的,因为江哲真的很爱她,但是自己无心罢了!自己的心……

仰起,看了看头顶那张俊颜,自己的心是在他身上的!现在的自己是无比的幸福的啊!自私的想想,即便真的是江哲,自己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交集的,还不如早点断了他的念想!况且那有那么多跟自己一样能穿越失控寻找爱人的机会存在!所以:

“公子!想必是奴家刚才一时恍惚,认错人了!公子确实很象奴家的一位故友!奴家并不识得公子!”可儿小心的注意着自己的措辞!

瞬间!围绕着一个女人的两个男人呈现的是两种状态!

弘历的反应,是舒展了眉头,松了一下手!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可儿选择的是自己!

而江哲的反应!就可真的就是有点吓人了!说仙女散花,有点过!因为这个“花”红艳艳的,有点骇人!那修长的身影有点摇摇欲坠!白衣上的鲜血象是铺在其上的梅!点点的印开!朵朵的绽放!

江哲的一口鲜血,不但吓着了可儿,也吓着了弘历!这个男人用情是如此的深!真的不比自己的少啊!怜悯是有的!却不是同情!爱情是容不得分享的!

想着!想着!突的手上一空,怀中的人儿已经跳下了自己的腿,直奔着这个“无医”而去!

“公子!你还好吧!你有没有怎么样?看你的样子,似是身染突疾,我家相公身上有不少灵药!瞧是公子周身那里不舒服!奴家就为公子去取点来!你先擦拭一下嘴角的血吧!”说着,可儿递出了手中的丝巾!上面绣着几朵素色的梅,还有两个小小的字可儿!

让可儿差异,让弘历吃味的是江哲并没有接过可儿的丝巾若他要接,弘历也是不会愿意的!而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可儿,那痴痴的望,眼底蕴涵着浓浓的深情和说不尽的哀伤!那种哀伤的痛楚真切的传到了可儿的眼里!那种深有体会的感觉撩起了可儿很久以前的记忆!那墓碑前的哀伤痛苦和午夜梦回的独自成眠……

浑身一颤!手中的丝巾轻轻的飘落!

无知无觉的可儿望进那一潭的伤痛,心纠了起来!那是什么样的哀伤凝聚的痛楚啊!那长达六年的苦楚!脚步一退,担心似的向身后寻找那个人!

还好!他还在!这一切都不是梦!不是梦!不再看那双悲伤的眼睛,转身扑向身后跟随而来的弘历,紧紧的窝在他怀里,很很的抱住他的腰!

很温暖!很实在!那有力的臂环着自己!真的很真实!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紧紧的窝在那个男人的怀中!江哲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点点溅到了飘落在地上的丝巾!那梅,变的别样的生动!那字,变的别样的清晰!

“可儿!”望着地上的丝巾!

“可儿!可儿!”江哲摇摇晃晃的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那一方丝巾,呢喃着丝巾上的名字。一丝甜蜜,一丝枯涩,还有一丝绝望!永不可触及的绝望!活着的人如何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争,如何去和一个死去的人比!那是一场没有输嬴的比赛!只因,她的心已随着死去的人而去了!

落幕的电影,重新拉开帷幕,那曾经的一幕幕,讲述着自己的苦恋,和那没有结局的结局!

“可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可儿!”那白皙的脸更加的苍白!那哀伤的眼眸更加的悲哀!是啊!一直以来的追随与守侯,在这一刻都显的那么的无力!

弘历感觉怀中的人,身子一震,却是更加的抱紧了他!似乎,那声声呼唤能将她抽离般!

“这位兄台!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家娘子自小生活在塞外,后嫁于我便从未出过门,何来认识兄台这般江湖人士!”弘历感觉的到可儿的无助与害怕!

可是江哲甩也不甩他,只是径自的望着那个伏在男人胸前的小小后脑勺,仍是深情而又哀伤的唤着!

“可儿!是我啊!我是江哲啊!你忘了我吗?你明明没有忘记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你不认识我呢?”

“可儿!说话啊!说你认识我啊!你不会忘记我的啊!”

“不!可儿!你没有忘记我!你不会忘记我!不会!你转过来!看看我好吗?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江哲啊!我是江哲啊!”

“公子!我家娘子说了不认识你了!你怎生这般无理!再说了!我家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时何地去认识你!”弘历是很怜悯痴情人!但若是那人痴情的对象是自己的老婆,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在同情这种人了吧!

“可儿!可儿!”

眼见着眼前的人不理会自己,只是盯着可儿,叫个不停!而怀中人儿的颤抖也愈加的明显!弘历着实生气了!

一个后纵,退了开去,坐在亭子的边缘石凳上,一把展开自己的雪裘,覆盖在可儿的身上,将可儿遮了个严严实实!这下看你还看着什么叫唤!

果然,呼唤的声音停止了!只是,两道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射杀过来,直直的对上了弘历,若是激光的话,只怕弘历的身子早就成了马蜂窝!

两个男人用目光较量着!厮杀着!无声的蔓延着萧杀的气息!

正在这无声的杀气弥漫着的时候,陆风现身了!

“爷!有人上山了!好象还不少的样子,现在看大概有十来个!后面似乎还有的样子!看来是来者不善!功夫还都不错!”

一坐一站的两个人稍稍停下了交战,错了,是两坐一站望向太白山正面上山的道上!一群身影正激射而上!

光是看速度,就知道,这一群人的功夫确实不一般!

陆风依旧隐在阴影中的脸变的凝重起来!这些人是冲着谁来的呢?是这江湖上最神秘的医者“无医”?还是,眼光瞥向依旧坐在石凳上的主子!若是前者还好办!若是后者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谨慎的看看周围,虽然大家都隐藏的很好,但是已经可以感觉到,大家都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了。

江哲只是瞥了一眼,就毫不在意的转过头来,不甘心的看着弘历怀中那隆起的一团,似乎那是世界上唯一能引起他注意力的东西了!

而弘历看了看瞬间就逼近的一群人,是江湖人!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无医”,猜想这些人来找这个“无医”的可能性大!还是找他的可能性大!

“无医”在江湖上被传的神乎其技,没有他医治不了的!这个诱惑非常的大!再有本事的人也不能担保自己没事!再厉害的人也只有一条命!所以这个“无医”就似乎是那种可以给别人第二条命的无敌存在了!

而自己!

想想,若真是有人知道自己上这来了!而且还是那些恨不得自己死的人知道了自己到这!那……怕是情况比这个“无医”有过之而不及!

那可儿!哎!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论如何有也不能让人伤害可儿!只是,看这个“无医”的样子!也不敢让他救可儿!他那么明显的肖想自己的老婆!还敢让他有机会接触可儿吗?再说了!也只是传言“无医”可以治好任何疾患!但那也只是江湖传言!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啊!说不定是以讹传讹!

就这样,亭子中保持着这种怪异的气氛!亭子正中间的一个男子痴痴的盯着亭子边缘石凳上坐着的另外一个男子!不对,是盯着那个男子怀中的隆起!看不清分毫是什么东西!

而坐着的那个男人无视站着男子的存在!双手紧紧抱住怀中的“包裹”!自是而又严肃的想着些什么!亭子内的其他闲散人等则是无知无觉的继续看风景的看风景!下棋的下棋……

终于!是指两个人的气氛太诡异,瞬间也很漫长!山道上的人群到了上顶的小亭子!

目光在瞥到江哲的耳畔时,禁不住一脸的激动难忍!

“哈哈!终于不需此行啊!这个人当真是出现了!哎!有的救了!”一个长满胡须而滑稽的凸头红脸大汉低沉的吼到!因为他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不能说是在说话,只能称之为吼!

“哎呦!你雷公和尚还需要”无医“来救吗?还是让给小妹我就好了!”一个透着无限妖媚的女子出声。

“啧啧!大家都觉得自己很有把握让”无医“施手么!嘿嘿!就看谁有本事了!”一个矮小猥亵的男子,色迷迷的看着那妖媚女子,边说还边流口水!

一时间,无人去注意这亭子中透露出来的怪异气氛!只是在那争着着难得机会,想让“无医”施救!

“呵呵!没想到让我捡到宝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兀的一阵狂笑和莫名其妙的言语让亭子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到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灰衣人,整个人笼罩在灰色长袍中,连脸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那灰色衣服随着狂笑而颤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那个清朝狗皇帝的儿子吧!哈哈!还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看来!今天不但能带”无医“回去!还能抓着这个小子,大发一笔了!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无声的放大!

听着这笑声,亭子内两个不动声色的男子都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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