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见他深呼吸了好几下,瞳孔颜色仍没有变化,蹲着看向垂着头的小五,像个大哥哥似的伸出手摸了摸小五的头。
小五感受到他的妖力似乎正传给自己,陆尧收回了手,叹气道:“小五,你的心乱了。”
小五的瞳色恢复了正常,又听陆尧道:“你的烦忧太多太杂,这样下去于你无益。你的妖力是很强,但很不稳定,似是因为你还没法接受你自己,你这样的状态不能陪她去。”
“我有我的考量,你只需要相信我。”小五声音平静,但有种让人不可拒绝的魄力。良久,陆尧还是妥协了,叮嘱他一定要保持理智。
陆尧说的并没有错,大抵从来到她身边开始,他就很难保持理性了,而这,是实实在在的弱点。
翌日,陆尧目送他们上马车,马车已经坐了一个人,陆黎未事先得知消息,吓得退了一步,小五在她身后,顺势搂住了她的腰,不至于在行进的马车上跌倒,待陆黎站稳,他松了手,同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一块坐着。
陆黎坐在另一边,靠着马车壁,不至于坐在中间一睁眼就是两个戴着面具的脸,这个面具质感还不错,至少呼吸顺畅还不闷,之前她也买过面具,不过大多都闷得很,不出一会就满头大汗。
马车内燃着催人入眠的熏香,这香味好熟悉呀……虽然陆黎深知在白天点这熏香也太罪恶了,但既然是小五安排的,她也没有多问,眼皮愈发沉重……
“到了。”马车停在离陌院稍远些的距离,依然是那道熟悉的声线,陆黎感觉到头好像在枕着什么似的,微微睁开眼,映入眼里的赫然是那面具,吓得陆黎忙坐起来,一个劲地朝小五道歉。小五笑意浅浅,说了声无事。
面具人见陆黎起了身,半跪在小五面前,两手非常有手法地捏了捏他的大腿。
陆黎看着他俩,略微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先行下了马车。呼吸了好几口外面的混杂着泥土草地的雨后空气,确实让她清醒了不少。
“走罢。”不一会儿,小五和面具人一同从马车上下来,提醒陆黎道。陆黎跟在他俩身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是用的密语。
刚到陌院门口便看到排着的长队,陆黎数了数,前方约莫有二十余人,稍微等等好了,陆黎这样想着,便排起了队。
“让开让开。”一个大肚腩看准了前方就陆黎稍微瘦弱一点,便一个劲地想把她挤出去。
小五护着陆黎,没让他碰到她,让了个位。由于突如其来的插队,两人的距离小了不少,陆黎似是能听到小五的呼吸声,心里的不适感愈发严重,见队伍移动了,忙走到前面去。
……终于到排到他们了,小厮询问了一下缘由,便让另一小厮带他们去往莲池稍作等候。莲池处黑压压地都是人,完全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了,这一等,不知道等一天能不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