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眉头微皱,抿唇未语。
五兄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壮,吃的也多,平时饥一顿饱一顿,突然发现一场大餐,保不准一次吃个饱。
“今日还是弄点别的东西吃吧。”牧烟烟最终理智的放弃了找肉的想法,游在前面,四处打量,这片海域肉是少,可是能食用的植物还是有的。
突然牧烟烟眼睛一晃,看到一物,嘴角微微上挑。
一根拇指粗细的根茎,上面却长着无数条又绿又长的叶子,飘荡在海水之中,让鱼不禁担心它会不会被飘走。
然而那茁壮成长的根茎已然掩藏不住,偷偷露出了地面。
“我们的晚饭有着落了。”牧烟烟兴奋的挥着手,示意飞白跟过来,然后自己率先跑到旁边用手开始扒拉。
“这是什么?草药吗?”
等飞白慢悠悠游过去的时候,牧烟烟的手里已经攥着这知名植物的根茎,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下面竟然结着三颗又大又白不知何物的果实。
“什么草药,这是海薯,能食用的。”牧烟烟没好气道。
这东西其实她也是到龙宫之后,才知道可以吃的,多少次午夜梦回,她痛心疾首的想着自己小时候的愚蠢行为。
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你饿的死去活来时,粮食正在凝视着你。
她直接将三颗海薯丢到飞白的怀里,然后大摇大摆的往回家的方向走。
牧烟烟催促道:“快一点,趁着蚌精回来之前,我们得赶回贝壳屋,”
飞白诧异:“你要带我回家?”
牧烟烟无奈道:“不然咧?让你再外面生啃草药?”
飞白微笑:“其实,若是能增加灵力,我也是不介意哒。”
牧烟烟恼火:“那你去深渊住得了,保不准那天你吸收点灵力就能存活了”
飞白摇头“那可不行,我还舍不得这世界美食。”
“吃货。”牧烟烟暗骂了一句。
黑夜来临,大海深处越发的安静,牧烟烟几乎是被飞白一路狂飙拽着回的贝壳屋。
她着实是高估了她这条小尾巴的移动速度。
“你这孩子,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牧烟烟刚进贝壳屋,她美人娘亲就围了上来,着急的左右查看,也许是昨天那点肉的缘故,她今日恢复了不少力气,可以下床行走一会儿了。
“娘,我没事,你看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呢!”
牧烟烟转身从身后的飞白手里把三颗又白又大的海薯拿了出来
“这叫海薯,用炎贝煮一下,超级好吃的……”
牧烟烟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谁曾想,她抬头时才发现娘亲的视线早就从她身上转移到她身后了。
飞白倒是也接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脸上挂起了纯天然无公害的笑脸,道:“伯母好,我叫飞白,是烟烟的朋友。”
烟烟你个脑袋!
你是谁朋友?!
“娘,你别在意,他今晚借住一晚……”明天就走了。
牧烟烟的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推到了一边,饶是飞白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只美丽的母鲤鱼,看向他的目光为何如此炙热。
“飞…飞白?快,快坐下!”
牧文清异常的热情,拉着飞白坐在客厅里,还不忘给他拿水果吃。
“谢谢伯母。”
飞白微笑的说着,眼睑却一直观察着门口的牧烟烟,小嘴撅的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娘,我才是你闺女!”
“什么闺女不闺女的,还不如做饭,都什么时辰了不知道吗?”
“我……我!”
“我什么我,快去!”
泥煤的!牧烟烟被自己娘亲一百八十度大变脸弄的不知所措,矬矬的往厨房进,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冲着她微笑的飞白。
笑什么笑,以后她再也不带他回家了。
她娘亲那热情劲,她都怀疑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牧文清还在不断给飞白拿各种能食用的东西,让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初次见面就这么热情?
“伯母,真是打扰了,我今夜借住一晚,明日就走!”
“走什么走,你父母都不在了,你还能去哪里?”
“您……您怎么也知道?”飞白震惊了。
难道他的身份这么容易被发现吗?那他以后出门要不要换个名字。
“你娘怕是还没来的及告诉你,其实我是你的亲姨母。”
“您,您说什么?”这一次飞白直接目瞪口呆了,刚到嘴里的茶差点没吐出去。
原来,飞白的母亲是牧云清的姐姐,他们的父母分别是一条飞鱼一条鲤鱼,所以他们姐妹出生完全不一样,这一次牧云清本来是打算路过这里看看多年不见的姐姐,哪成想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变了模样。
她就是为了寻找飞白,才冒险出去,这才着了蚌精的道。
“还是烟烟和你有缘,这才几天,就把你带回来了。”牧云清看着飞白,声音有些哽咽,不禁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孩子,苦了你了。”
“姨……姨母。”飞白不确定的唤了一句。
这神奇的经历总让人感觉不真实呢?
“哎!不怕了,不怕了,回家了,以后你就和姨母生活在一起,还有你表妹烟烟,等姨母病好了,就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娘,你说啥,这货是我表哥?”
牧烟烟的声音突然传来,本来家人重聚的感人气氛立马被打断。
这倒霉孩子,牧云清瞪了她一眼。
“说什么呢,以后要叫表哥。”牧云清怒道。
“我不要!”牧烟烟下意识就说出了口,开玩笑呢,前辈子的宿敌哎!这辈子不和他一般见识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娘啊,你确定没有认错?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能乱认亲戚。”牧烟烟苦着脸,挽着牧云清的胳膊小声道。
飞白成了她哥,这玩笑可就开大发了!
“乱说什么!”牧云清瞪了她一眼,然后拉过来两个人的手做对比“看见没,你们手上青色的胎记,就是我们牧家特有的标志。”
说完,牧云清还特意掀开自己的头发,让他们看见后脖子上的印记,几乎一模一样。
牧烟烟和飞白四眼相对,面面相觑,一个面色平静,内心却无比激动,一个面如苦瓜,心里比比着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