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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苍天无眼

你可以把你想象到的一切恶劣的形容词用在奴隶制之上。

仅仅几十年之前,地主还有能力强暴佃农的妻子而不受惩罚。

仅仅二三百年前,荷兰殖民者可以把黑人奴隶小孩儿的手割掉然后让他爸爸看。

两千多年前,孔子发出了叹息:“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意思就是第一个用人做殉葬品的人,就他马尔的德行的应该断子绝孙!事实上,古埃及,古中国,古印度,古罗马,古希腊都有殉葬的习俗。

奴隶制,让一个人拥有对另一个人的绝对所有权。也因此,无所顾忌的人性将带来极致之恶。任何荒唐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让我们的目光回到瓦罗兰大陆,诺克萨斯,正是这样的一个奴隶制帝国。比起地球来讲不过是多了几个真实存在的干涉现实的神,以及几个超越人力的英雄。也因此,在诺克萨斯帝都罗马,同样盛行奢靡之风。不论是罗马大浴场的浴巾之地,还是诺克萨斯竞技场东北看台的服务生,甚至在室外的罗马花节,都告诉了大家这样一个事实——诺克萨斯对此方面的肆无忌惮。

在之前,本书阐述了罗马的花节,诺克萨斯竞技场的服务生和星罗城的蜜奴。

而今天,我们将给大家讲另一种新的奴隶。不同于解决欲望的花节和东北看台,用以享受安宁的蜜奴,事实上,也不是地位反而较高的角斗士,他们被叫做“弄臣”,在贵族老爷还活着的时候,他们能够呼风唤雨,等到主人死了之后,他们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他们要陪葬!

当然,作为庞大帝国的文明贵族,罗马人是不屑于直接杀死奴隶,扔进坟墓之中的。他们会让奴隶在他们的坟墓之前角斗,直到有一个人在他们的坟头被杀死。诺克萨斯人喜欢战斗,也因此,他们喜欢葬礼,看着有人在别人的坟前角斗致死,他们很开心,美其名曰“狼性”。

加齐,正是这样的一个弄臣。

在那个时候,加齐不叫加齐,加这个发音,在杜克斯语之中,代表获得自由的奴隶。那个时候,他叫思齐,因为他的主子的名字第一个音谐音“思”。在成为奴隶的那一刻起,他的名字就消失了,只能留下一半左右的发音。

三个月前,他的主人死了。也因此,他要和另一个他主人喜欢的“弄臣”在他主人的坟墓前决斗致死。

“思科老爷是一个好人,是一个高尚的人,他从来不过分的鞭打他的奴隶,除非是在必要的时候。但是现在,要战斗了!”这是祈祷守灵的战神牧师的声音。

“打,打,打,打!”

周围的人大喊着。

此时,奥利安娜刚刚来到星罗城。她看见这里的杜克斯人的生活,凭借她的机械眼,她也能发现这星罗城地下隐藏的刑讯室。

这些声音之中,有没站好的蜜奴的惨叫声,有被贵族鞭打取乐的弄臣的惨叫声,有抵挡贵族侵犯的女仆的惨叫声,最后,都化为沉寂。

奥利安娜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多悲惨的声音——在皮尔特沃夫的时候,她只去过一次祖安。她的机械眼把这一切目睹在内,她的耳朵也听着他们的惨呼声。这令她夜不能寐。

她想到瑞克-黑默丁格曾经告诉她的,人的意义的事情,她也想到维克托曾经和她说过的他的梦想,皮尔特沃夫的环境告诉她,人是生而自由,平等的。每个人生来具有对自己的主宰权力。而不是被人所奴役。

可是现实却是与皮尔特沃夫那里说的很不一样,或者说,她看见的地方不同于皮尔特沃夫。她在问自己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了在旁边的绿地上战斗的两个奴隶,他们衣不遮体,却拿着剑和盾牌,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他们的剑法是粗鄙的,无外乎乱挥乱砍,丝毫看不出章法与力量。即使如此,他们的战斗仍然是血腥的,这不,一个断了条胳膊,而另一个被踢飞,抹了脖子,看这个状况,这个可怜虫要死了。一地鲜血。

这个人就是加齐。

此时,奥利安娜走上前来,拿出自己随手制作的纱布,将加齐的胳膊捂住,随后在上血端捆扎住。然而,就在此时。

“你这是在做什么?”看来,是诺克萨斯的血色精锐。

“大人,我在施救。”奥利安娜说。

“救?救谁?”他问。

奥利安娜指着加齐。

“一个弄臣?”血色精锐笑着摇了摇头。

加齐的命就这样被奥利安娜救了下来。他失去了半条胳膊,被一剑斩断。

奥利安娜看着这断手,思考了很久。加齐就在那儿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人蹙着眉头,不看白不看。在过去的几天之中,她走遍了整个星罗城。可是,没有哪里,她的机械眼扫描不到罪恶。她知道自己的意义,正在于对这些无辜民众的拯救之中。

“要和我走吗?”奥利安娜问。

“好。”加齐看着这个救了他的命的人,回答道。

从此,就是出生入死的守护,与无数次死里逃生的战斗。

很可惜,他没有在战斗之中死去,反而成了星罗城的城主。有的人羡慕他,有的人嫉妒他,有的人恨他,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成为了星罗城的一个重要人物。尽管代价有点大。奥利安娜和加里讲着自己在刚刚到达星罗城的时候的所见所闻。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背叛加里了。

共同冲锋陷阵的兄弟,打开了大门。

亲手栽培重用的下属,把他指认了,换取自己的前途。

付出真心领导的杜克斯人,把他和奥利安娜当成瘟疫。

反而是私生活混乱的加齐成了城主,无数背叛者反而成了笑到最后的人。

加里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明明所有的人都很喜欢他们的革命,明明所有的人都支持他们,到了最后,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他们。慷慨赴死的人被送进监狱,奴颜婢膝之徒,终于还是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主宰。

杜克斯人都觉得天上的天有天意,会保佑善良的人得到幸福。可是加里见到的专做欺压别人的事的人,反而加官进爵,每件事都惟恐有害于杜克斯人的奥利安娜却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苍天无眼啊!苍天啊!你张开眼睛看看啊!!”

加里跪在地上,大叫着。

加里已经心生死志,现在,让他活下来的是保护奥利安娜的执念。

而此时,莱恩进来了。

莱恩披着他的披风,大红色的。

“是不是我们的末日到了。”加里问到。

“恐怕并不是,把你们生擒到罗马城,我的功劳更大。”莱恩坦诚相告。

莱恩站着,而奥利安娜和加里,高坐在凳子上。就好像莱恩才是被审判的一方一样。

事到如今,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留自己的尊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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