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晚上。
因为清羽和宁越泽一起住,而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宁越泽把大床让给她。
清羽从头到尾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从一开始管家询问她是否需要另外给她安排房间的时候,清羽都一口否定。此时她直接躺在大床上,压根忘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
“……”
宁越泽看着她压根忘记男女有别这件事只得叹气,他拿了衣服,走进浴室。而清羽开始打量房间里的摆设。
她发现了床头放着一个相框。上面是一个三十多面容柔和的女人和一个身穿白衬衣的少年。
这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清羽一眼看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似曾相识。
她当然看得出这个少年是以前的宁越泽,但是少年给她的感觉不只是和宁越泽相似的那种熟悉,还有另一种感觉。
难道说,在她以前一千多年中,她见过类似的人?
或者说,宁越泽是她曾经熟人的后代?
这还真有点意思?
清羽不禁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宁越泽。
那时他更小,才七八岁。那个小小的男孩,走进外公家的珍藏古董的库房中,在那么多东西中,一眼看到了装剑的匣子,然后打开匣子拿出古剑。
就在那一瞬间,清羽从沉睡中苏醒,看到了宁越泽。也是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现一个念头“这就是这次的主人啊,看起来还不错啊。”
所以她主动现身,和小男孩交朋友,教他练剑。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这把古剑还不属于这个小男孩,也就是说宁越泽当时还并不是她的主人。那是她觉得有些惋惜。
难道说从那个时候起,她对宁越泽的好感就来自这种熟悉感?
十六七岁的宁越泽的外貌……是哪个熟识的人呢?
可惜,她想了半天,并没有想起来。
果然是人老了,记忆就差了,清羽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决定睡一觉再说。
……
今天是朱友文班师回朝的日子。
数月前,剑南道那边有流民造反,梁王朱温派朱友文去镇压,朱友文果然不负所托,不用两月,就平定了骚乱。
朱友文本就长得风流倜傥,又一身本事,而且是梁王养子,赢得了长安城不少贵女的青睐。毕竟如今梁王把权,大家都想抱大腿,更何况是这么好的一根腿?
清羽都不用出宫,就能想象到长安街头围观朱友文的姑娘们一定是里三层外三层。
如今看来,那朱友文才是人中龙凤,家家户户女儿都争相攀附,反而她这个堂堂正正的大唐公主,不值一提。
谁叫她父皇只是个傀儡呢?
清羽正郁闷着,忽然看到她的大宫女紫玉像是被鬼赶一样急匆匆跑进来,她还从没看到优雅温婉的紫玉这么慌张呢!
“干嘛,天塌了?”清羽把手里的剑往桌子一放,好奇的问。
紫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公主!刚刚听到的消息,您被赐婚了!”
“啊?!什么,谁?”
清羽也大吃一惊,毕竟她刁蛮任性的名声在外,对想娶她的男人也不假辞色,目前为止,她的婚事还没有落实过呢,怎么突然就赐婚了?
“朱友文!”
“他?”清羽有点吃惊,她还以为会是朱温几个儿子之一呢,毕竟那些混蛋渣滓总是盯着她。
“是朱友文当朝求陛下赐婚!他眼下功劳在身,梁王也支持他,陛下就同意赐婚了!”紫玉解释说。
“……当朝求婚?”
什么,什么意思嘛,难道这家伙喜欢她?也是,毕竟她这么美,清羽心里有点美滋滋的,半天又恼怒起来,“朱温的儿子,我才不嫁!”
“公主,朱友文只是养子而已。”
“那也是儿子,认贼作父,哼,配不上我!我才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