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下室里,一个肚子高高隆起的女人躺在一个长形台子上。
胸腔微微起伏,好似安然入梦。
一个高个子男人拿着手术刀在她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会儿,最后在肚脐下方划了一刀。
……
过了一会儿,婴儿的哭声就在地下室里响了起来。但男人置若罔闻,只是把他放在篮子里。就开始清理孕妇瘪下的肚子。
修长的手指拿着消毒的针线穿梭,很快一个完美的缝合的伤口就出现了。
像是看艺术品一样欣赏了一会儿,他才不慌不忙的包上纱布。
……
戚蓝是被痛醒的,但她醒来后没有在想象中冷冰冰的地下室,而是在一个很熟悉的房间里面。
她脑子很迷糊,猛然摸上肚子。
孩子,孩子不见了。
她惊的坐起来,扯的伤口很痛,但是她还是准备掀开被子起来。
对了,
那个男人说是剖腹产不能吃东西,于是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后就神志不清了。
醒来,孩子就不见了。
陪伴了她快四个月的孩子,身体一下子轻松起来,她反而不习惯了。
那个人是走了吗?带着孩子就这么离开她了。她连孩子都没有见一面。
想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越想越伤心,她捂着肚子放肆的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于是某恶魔提着篮子里的孩子时回来时就看见这么一个场景。
少女捂着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唯美吗?
不,眼泪与鼻涕齐下,哭声与抽涕齐飞。
怎么看都和唯美搭不上边。
把孩子放在一边,胖乎乎的孩子睡的很香。没有被妈妈的哭声吵醒。
其实哭的是凶,但是又饿又痛,没什么力气,哭声不是很大。
“丑死了。”
冷冰冰的声音,很低沉。又熟悉。
戚蓝抬头,泪眼朦胧中看见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她伸手想抓他。
“我的孩子,还给我。”
声音很小,可怜又无助。听的人心软。手也小小的,在半空中无力的想抓住什么。
于是他提起篮子里孩子的一只脚,用嫌弃的眼光看了看这个小东西有什么值得哭的。
戚蓝看见孩子被倒提着,却还是没有哭,忍不住想推开他,一把抢过孩子。
胖乎乎的婴儿终是被吵醒,扁扁嘴,呜哇一声的哭了。听着声音可比妈妈的响亮多了。
笑了笑,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看着软弱白胖的孩子,心里柔软的地方被戳到。于是母子俩都哭了。一个声音洪亮,一个细润无声。
男人的脸越来越黑,实在看不过。扯了纸巾就往大的身上扔。
“脏死了。”
“……”戚蓝抱着孩子,看见脸色不好的某人,下意识又抱紧了些。
但总算是哭够了。拿起纸巾给孩子擦擦干净,才把自己擦干净了。
两个哭包都没哭了,某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还留下来没走。
或许是休假还没有结束,想多玩一会儿。
嗯,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拧眉,看着脸色苍白却一脸柔软的产妇。他反应过来,抢过孩子就把他扔篮子里。
掀开衣服,果然肚子上的纱布渗血了。纱布上满是刺眼的红。
孩子被抢,戚蓝没来得及发作就头晕起来。
不意外的,她晕过去了。
某恶魔磨牙,真是不让人省心。
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哭够了就又睡了起来。
梦里香甜,小嘴还吐着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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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戚蓝眼前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磕磕绊绊的喊着她,她微微笑着摸他的头,充满了母性光辉。
这样的梦是很美好的,所以她笑了。
怕某昏迷的女人饿死的男人输液的手顿了顿。拉起被子,遮住那个笑容才继续绑输液瓶。
而他绑好转过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那么望着他,小手紧捏着拳头,小腿也蹬着。
胖乎乎的脸和床上的女人有三分相似。
他嫌弃的看了婴儿一眼,认命的给他换了尿布。
孩子很乖,没有哭,小嘴噗噗的吐着泡泡。
惹的他一阵嫌弃,真想把这个小东西给扔了。
不合时宜的,门响了起来,他挑眉,难道那个警察又来了?她之前又来过几次,说是小柯预产期到了,要送她去医院。他想办法把人支走了。
换好尿布,把孩子放篮子里。他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门口。看长像,倒和刚刚的胖婴儿有五分相似。
他沉下脸,只想关门。
但门被稳稳的推开,他的身子也被推在一边。
年轻男人闻着浓浓的血腥味。看他的眼神染了杀意。
果然一进屋子,床上的人被盖住了头。
紧握的拳头终于向高大的男人挥去,虽然被轻而易举的格挡了。但狠辣的招式一个接一个的向高大男子身上招呼。
恶魔许久没有出现的火气上来了,比年轻人更狠的拳头不留情的打在年轻男人的身上。
年轻男人终于不敌,鼻青脸肿的被打趴在地上。
一双不甘心的眼睛恨恨的盯着恶魔:“你杀了她。”
恶魔好整以暇的扭了扭手腕,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看着地上不服输的曾经的队友,眼神轻蔑。
傻了吧唧的,理都不想理他。
“呜哇!”婴儿的啼哭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恶魔提着手下败将的衣领,对着门外扔出去。
拍拍手准备去给孩子冲奶粉。
年轻男人表情一愣,看着屋里面忙碌的身影。婴儿有力的啼哭让他一顿恍惚。
那
是他的孩子?
磕磕绊绊的从地上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走进房间,篮子里的婴儿挥手哭泣。而床上的微微起伏告诉他她还活着。
他把被子掀开,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脸色苍白,但脸颊圆润了许多,失而复得的心情涌上心头。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被一个高大的人给拍开了。
恶魔的表情不好看,压下心里面古怪的情绪,把奶瓶塞在婴儿的嘴里。婴儿含着奶嘴就啪嗒啪嗒的吸允起来。
腮帮子鼓鼓的,和某个大肚子孕妇有些重合。
恶魔又拎起手下败将的衣领,企图把他扔出去。谁让他那张脸看起来和她们那么和谐。
“你够了。”戈早就不满他的所作所为,从小打不过也就算了。拎人的习惯还没有改。
“哼!”恶魔冷笑。
不知道是谁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