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雅,缺乏安全感的一个非常单纯的人,要的不多,只是想要一个人安慰、陪伴,害怕被抛弃。伤害自己,仅仅是为了让一个人担心,让一个人跑来嘘寒问暖,更重要的是让那个人在乎她。
我刚出去准备去厕所,江夏正在门口朝这边张望,看到我,赶紧吵我招招手:她怎么样,要不要紧,手伤的厉不厉害。
你那么关心,为什么自己不去看一下。
她苦笑道:我们刚吵完架,她看到我肯定会发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等过两天,她的气消了,我在去找她吧,你帮我多看着一下。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以为过两天就好了,可是这就是生活,不存在如果。
你怎么还那么不要脸,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冰雅对着江夏嘲讽道。
怎么啦,我就这样,你才知道啊。江夏反击道。
自从那天过去之后,再次见面,两人就是以这种架势进行对话。没有好好说话的样子,见面就互掐,互骂,谁也不会让着谁。在训练场上更是针锋相对,只要对方涨成绩了,另一边就会跟教练说:今天我想冲成绩。
从此两人真正从相爱走向“相杀”的过程。我们作为旁观者,实在没有办法多说,只要谈论到一点关于两人的关系,冰雅会立刻蹦出一句话:你们是我兄弟,不能胳膊肘向外拐。
我们就立刻禁了言。别看冰雅平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倔起来,十个人都拦不住,这种事情,只能她自己想清楚。
没想到那么不要脸,又勾搭上谁了。
我刚走进田文的宿舍,就听到冰雅刁钻的问题。
田文看到门口的我,招招手让我进去,本来想直接忽略田文的眼神,但迫于她求救的信号,硬着头皮进去了。
你才不要脸呢,这又不是你宿舍,你进来干嘛。
我进来怎么啦,又不是来找你的。
你出去,我们宿舍不欢迎你。
就不出去,为啥要听你的,你又不是队长,有本事等你当上队长再说吧。
你他妈的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就不出去,偏不出去,怎样,打我啊。
江夏的眼泪瞬间迸出,她直接上来拽着冰雅的衣服就向门口拉,冰雅的力气要比江夏大些,两人又撕扯起来。我和田文赶紧上前拉架,她拉江夏,我拉冰雅。他们两人的力气都不小,再加上在极度愤怒的阶段,硬生生的从我们的防护下冲出去,再次进入扭打的状态。等到最后被我们拉开的时候,两人的衣服又因为撕扯而破损,在也穿不了了。
江夏在自己的床上痛哭的对着田文说:你让她走,让她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冰雅始终笑着坐在江夏对面的床上:我偏不出去,你能怎样。
江夏当场就想坐起来,眼神中写满了愤怒:你不就是涨成绩了,来我这炫耀吗?
冰雅笑着说:对,我就是涨成绩了,就是来炫耀的,怎么着。
江夏的眼泪一瞬间达到了高潮,愤怒的表情加上肢体的行动让田文也控制不了趋势,直接被推倒在一旁。
江夏直接扑过来,我尽力拦住两个人,可疯狂的两人,是我这个正常人拦不住的。
田文和我各自抱住一人朝床边走去,两人的拳脚免不了打在我们身上,确实很痛。
江夏歇斯底里的怒吼:滚,滚出去,滚。
冰雅事不关己的幽幽说道:我不会滚,你滚一个我看看。
这种说话的样子,对一个生气到一定程度的人来说简直就像一枚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爆发。
我在说一遍,滚。
你说我就要听啊,为啥要听你的。
江夏的眼泪不停的流,这里面包含着何种情绪,让外人无从得知。痛苦、失落、仇恨、愤怒、难过,我不知道。
赶紧滚,你怎么那么不要脸,让你滚都不滚。
要脸干嘛,还要洗。再说了,我哪能比的上你不要脸,跟谁都能勾拉上。
江夏像是要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对,我不要脸,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非要跟我在一起。怎么,我勾搭,我勾搭的人多了去了,你就是其中之一。我们队还有很多呢,要我一一给你列举吗。
冰雅坐不住了,脸上不再是云淡风轻,双手直接伸过去,想要拽江夏的衣服,被我死死的拉住。
终于承认了,你他妈的就是不要脸,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
这次换成江夏微笑的说:对,我就不要脸,我当初一点都不喜欢你,就是想玩玩,怎么了。
一句话,彻底成了导火线,任凭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雨涵来了、谢芸来了,我们四人合力才勉强把两人分开。
冰雅和江夏的手臂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手指盖留下的印记。我们四人的身上多多少少不是有被打的痕迹,就是有被踹的脚印,雨涵的胳膊上全是一道道的指甲划过的红色印记。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现在分手了还打个不停,以后不要见面不就行了。
江夏大声的控诉声加上起伏不停的哭腔:谁让她来的,这是我们的宿舍,让她走。
我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用你管。最后冰雅拿起床上江夏的手机,用力朝地上砸去,手机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碎,冰雅顺手拿起一旁的板凳,朝着屏幕狠狠的砸了下去,屏幕应声而碎:我的手机被你摔坏了,这下互不相欠。冰雅说完潇洒的甩甩衣服走出去了。
江夏坐在床边一声接着一声的哭。田文就坐在她的旁边安抚着她的心情。
我们说不出来任何话语,此刻显得任何的语言都惨白无力,无法表达。我们不是当事人,只是旁边者,局外人。我们没有评判的办法与标准去衡量到底是谁对谁错,也许在通往爱情的道路上根本没有对错之分,一切都是缘分,缘深缘浅,缘聚缘散,是谁都无法控制的局面,也无法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