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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缘起·初至天北

风华帝国北部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地区。加上极北区域的那片常年不化的万里雪山,北方是帝国土地最为丰饶的地块。当年风华帝君建立风华帝国时,也有许多的人建议在北方这片平原上建立皇城。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风华帝君很干脆的拒绝了,并且力排众议在帝国中部区域建立了皇城。好在风华皇城也算处在山河秀丽之地,也算照应了风华帝君的帝号。

若是要说帝国北方的大城,自然是要数距离极北雪山七百余里的天北城。天北城和南方的广越城是一个等级的大城,常住人口百万有余。加之帝国北方优越的地理环境,是粮食的主要产区。于是,天北城的经济水平丝毫不亚于帝都皇城的经济水平,在某些方面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地处平原,所以天北城周遭城围的城墙却是并不高。不像南方山区,城墙高度动则十几丈高,北方城池的城墙高度大都只有三五丈高。一来没有高山,不用担心山上的威胁;二来平原地区青石不多,砌高墙并不容易。

这日午时,一座马车自南而北由官道前来。马车上有三个年轻人,一人略瘦,看来有些营养不良,大约二十一二的样子。一人又极胖,活脱脱一座肉山,大约也是二十上下。另一人最是年轻,看来不过十七八岁,眼中亦英气勃发,看着绝非易于之辈。当然,这三人就是李牧一行。当日胖子杨湮只对两人说,既然已经离开李家的范围,李家又短时间并不知晓。那就自行前来天北城,想来李家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显然,正如李家所料,经过半月的赶路终于是到了这天北城外。几人都是南方人,没有来过北方,一路前行走的是官道,中间自是见过了不少北方城市。如今看到这丝毫与高大的南方城市不同的平地低矮城墙,虽然感觉还是不太习惯,但也没有了初见时的惊异。

天北城并不是帝国边缘城池,毕竟距离北部边缘还有七百余里之远。所以,平常入城都是直接入城的,城守并不会检查。今日也是如此,载着三人的马车轻松进了城。

马车是三人当日离开临湖城是租借的,赶马车的小厮倒是经常走临湖城到天北,一路上也是经常与三人说起天北城的壮阔。虽然城墙高度不高,但一进城,李牧三人还是感觉到了天北的壮阔。

从马车的小窗子看出去。一片片楼宇耸立,街道两旁也是数不胜数的小店,店门前各挂着各自的招牌。哪怕只是刚刚进城,街上的行人小贩就已经络绎不绝了。远处小贩的吆喝声,近处行人的交谈之声源源不断。

由此看来,广越城虽然和天北城是同一水准的大城;但广越城临近蛮夷之地,又属山区地形,物资相对匮乏。而天北城地处物资丰饶的北方平原,交通又极为便利,它的富硕显然不是广越城可以相比的。

马车赶至极寒学院门口时,三人下了马车。李牧身上倒是有南阳军武学院开具的转学证明书,杨湮和韩双可没有。当时杨湮和韩双两人是自行从南阳军武学院退学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又进极寒学院。不说人家能不能收下两人,就算能收下两人,现在也不是极寒学院的招生时期,现在人家根本就不招学生。

“你去办理交接手续时,一定要解释一下我们自行前来天北城的事。想来因为我们私自离开护卫队,又制造假死的事情必定会牵连到护送我们的张原。将来你要掌兵,离不得张家的支持。不论是太子殿下还是四皇子亦或者六皇子,就算我们暂时争取不到他们任何人的支持,也不能现在就得罪他们身边的人。事情解释清楚算是帮了张原的忙,也算是卖了人情给他,这件事说穿了也算他张原护卫不利。”胖子杨湮不急不忙的为李牧分析着。

“好,这很简单,对我来说只是几句话的事。想来就算张原不领情,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我倒是可以进学院住,你们要去哪里住呢?我们所有的钱财都用来支付马车的租金了。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一贫如洗。”李牧想了想答到。

“我们你就不用管了,想来不会饿死。现在只是自己两人,将来你要是领军,军队的粮草供应才是麻烦事。”胖子杨湮摆摆手,示意李牧进去,不用管他们。青年韩双则是双手作揖同样让他赶快进去了。

直到李牧的身影消失在极寒学院门内,韩双才开口:“杨哥,你说这张原会不会领情。毕竟是我们私自半路失踪,害得他任务失败了,现在又突然冒了出来。”

胖子杨湮看了青年韩双一眼,才慢悠悠的说:“张家三父子都是极为正直的人,加上张原又常年在军中谋事。这次的事情,就像我之前对李牧说的那样,想来张原定会不疑有他,领下李牧的情意。现在重要的事情是,就像李牧说的那样,我们没钱了。人活于世,没钱寸步难行,需要想办法挣些钱财才是。”说着和青年韩双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是会挣钱的人。这事恐怕不好办,难不成去街上卖艺不成?胖子恶狠狠的想。

李牧这面倒是极为顺利的办好了入学手续。只是当李牧和那个胖胖的学生管理老师说起临湖城发生的事时,胖胖的老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人总要成长的,事情没做好还是要接受惩罚的。”

直到那位胖老师带他去了分给他的宿舍,李牧也没能明白这位胖老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宿舍还是那种标准的学生宿舍,在李牧看来和他以前在南武军武的宿舍格局差不多;不过显然极寒学院的经济水平要更高的多了,学生宿舍的装潢看起来可比以前好的多了。

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床是木制的,但木料显然比南阳军武学院的好;至少表面上的装潢好多了。各人床前有一书桌,其余三张书桌上都已经有一些书籍杂物了。只有一张书桌是空的,想来应该就是他的。将背上行囊放在床上,从行囊中拿出笔墨纸砚和唯一的一本书籍。这本书的书名是《风华大陆通史》,这本书是胖子杨湮让他看的。

其中各年代军事战争李牧都研究过,其中当属风华元年的南蛮反叛战最为著名。当年帝国遭受了天灾人祸的考验,虽然几百年早已恢复过来了,但也足够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风华元年南蛮反叛战:

风华纪元年,南方蛮夷暴乱。风华帝国南部天越城,城守‘天雄’领南部主战军团四十万人迎战。

三日后南蛮三十五万重甲兵陈军天越城下,布营横跨百余里,城上守军一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蛮夷。已然集结完整的南部主战军团-梦魇军团与其隔着护城河相望。其后十日,南蛮每日出兵五千,摇旗呐喊;只引得梦魇军团亦出五千军士,其间各有胜负。

此中十日,南蛮攻城器械源源不断的运入帝国国土。其间天雄城守已派快马向帝都求援。帝都紧急派出令使,传风华大帝令;使东部巨浪军团与西部原野军团,两大军团长各领十万帝国铁骑紧急驰援梦魇军团。

又过去了五日,梦魇军团与南蛮之间的交战人数越来越多,双方各自投入一万士兵。这日,南蛮军团陈军天越下第十五日时,帝国援军抵达。入夜,帝国军全军突袭南蛮营地。帝国铁骑一入南蛮百里营地才知中计。帝国铁骑一夜间突袭百里营地,却一个蛮夷也没有发现。

同日夜间,南部十数小城均受到南蛮突袭。原来蛮夷大军早已跨越南方沼泽,远远绕过天越城,直达帝国南部腹地。

是日,南部十城破,广越城成为帝国最南方的孤城。城内六十万大军只能调转马头,意图收回失地。由此,帝国军与南蛮军换了处境,帝国军念及十城内百万百姓。只得全力强攻,一时间生灵涂炭,帝国南部战火纷飞,死伤无数。正在奇怪南蛮为何不怕两面夹击时,西部死亡森林百万异兽暴动,原野军团余下三十万军队全力抵抗。然战况暴烈,当日原野军团防线告破,原野军团十不存一。

是时南蛮军团抓住战机,将各城劫掠一空。即刻挥师南下让过帝国回援军队,星夜奔袭,与南蛮援军一道前后夹击广越城。此时广越城中兵力捉襟见肘,虽死挡蛮夷军队,然状况不佳。

当夜,广越城破。城主天雄阵亡,城内十万守军全军覆灭,三大军团留存的十万兵士亦全军覆灭。

后一月,帝国原广越城六十万大军全军紧急驰援西部原野军团。加上原野军团残部和西部各城守军,共计百万军队全力清剿帝国境内异兽。

最终,百万军队只剩下三十余万,帝国境内异兽则被清剿一空。而广越城和南蛮军队,本该是这场战争主角的存在。却只剩下一笔残笔:广越城破之夜,蛮夷军队正清点战果时,却忽见天外飞石。此后,广越城内外三百里所有生灵被完全抹去。

于此止,是大陆通史对风华元年反叛战的所有记载。

这次战争是李牧研究最多的战争,不管是一开始南蛮假意攻城,还是之后绕城而过直破十数小城。这些都充分展现了那场战争南蛮指挥官卓越的军事才华。因为最后的天外飞石,否则依靠广越城和南蛮源源不断的补给线,帝国那场战争恐怕会非常艰难。只是每次研究这场战争,李牧都感觉南蛮当时恐怕早就准备好了后招,只是败在了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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