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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山中独屋 仆人鹤谦

在山门山之北,那些悬浮的石岛之下,就是外门所在。在蓝绮柔的带领下领取了腰牌,子然最后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是位于山顶的一间砖瓦房,被竹篱笆包围的不大的庭院中,摆放着一张石桌。整体来说,这房子显得有些凄清,但放眼向四周望去,却能将山中美景尽收眼底,是非常不错的居处。

院门外,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仆童正静立等待,见到蓝绮柔的飞剑落下,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外门执事吴灵举见过大师姐!”中年男子满脸笑容,恭敬地向蓝绮柔躬身行了一礼。

“吴师弟,不必多礼!”蓝绮柔微微颔首还礼,又指向曲子然,“这就是新入门的曲子然师弟了。”

“欢迎你,曲师弟!”

吴执事笑着问候,但子然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虚伪。

“吴执事,还请师兄您多多指教!”

见曲子然知趣懂礼,吴执事点点头,笑容真诚了些。

“师弟,这里就是你房间了。而他,”吴执事指了指那童子,“就是照顾你日常起居的人!”

子然一听连忙摇头,说道:“多谢吴师兄,但我本是乡野之人,哪里金贵到需要别人来照顾呀!”

吴执事与蓝绮柔闻言都笑了起来,后者道:“子然,他并不只照顾你一人,而且,这也是为了你们能更好的修炼,你不必介怀的!”

“是这样啊,那好吧。”曲子然笑着看向那童子。

这童子倒也十分伶俐,立刻上前鞠躬并自我介绍。

“小人名叫鹤谦,公子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曲子然点点头。“那还请鹤兄弟多多帮协了!”

子然说的客气,对方却连忙躬身施礼,连称他不配与子然称兄道弟;这让子然有些诧异于他的态度。

“曲师弟,屋内各种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我就不带你参观了。”吴执事说道,“你初来外门,鹤谦会引导你,直到你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为止!”

“好的,多谢吴师兄指点!”

吴执事又拱手向蓝绮柔告别,然后架起飞剑飞往其他山头去了。

等吴执事飞远,子然终于忍不住问蓝绮柔道:“蓝师姐,为什么他年龄那么大,却称你为师姐呢?”

“这是因为修仙门派中的规矩,”蓝绮柔解释道,“修仙者中不乏驻颜有术之人,如果以外表来判断辈分过于轻率,以入门长短来判断又有欺生之嫌,自然而然的,大家都以修为为判断标准,拥达者为尊。”

“如此说来,师姐你的修为还要远高于吴执事了?”曲子然佩服道。

蓝绮柔微笑着摇头道:“也并非相差太多。”

“师姐,你就别谦虚了!”子然笑道,“一路上,很多人称呼你为大师姐,可见你的修为之高,同辈人中无出其右者吧?”

“在女弟子中确实如此,但还是有几位师兄修为比我更高的!”

“这样啊。”子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子然这样子,蓝绮柔心中不禁好奇他在想些什么。其实,今日本不需要她亲自带曲子然办理入门的手续,但她觉得与虎子三人有缘、又对子然有些好奇,这才让子然有机会再见到她。

只是,缘分这东西谁能说得清呢,有些人,你越是了解他,就越会想亲近他。蓝绮柔此时却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

“师姐,寒舍简陋,但内有锦绣,还请入内小坐片刻!”子然忽然一摊手,邀请道。

蓝绮柔闻言打趣道:“你都还没进去过,如何知晓?”

“嘻嘻,当然知道!”曲子然扬起头,大言不惭地说,“锦绣在于人而不在于物,师弟我就先行一步了!”

看着子然的背影,蓝绮柔怜爱一笑,跟着子然走进院中。

屋内只有两个房间,石床占了半个房间的卧房和摆着一张八仙桌的客厅。子然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这让了解内门弟子待遇的蓝绮柔有些惊奇。

她问道:“这里如此简陋,我看还不如你们村中的人家,你当真愿意住在这嘛?”

子然点点头,“这里很不错,吃完饭想去睡觉的话,不用像皇帝那样走上半个时辰!”

对子然的胡言乱语,蓝绮柔无奈笑了笑,心中却很是佩服子然的乐观。

聊了一会,又嘱咐几句,蓝绮柔起身告辞;临走时,还约定了有时间会再过来,这让子然很是高兴。于是,对那个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童子,也亲切起来。

“鹤谦小兄弟,来,陪我坐下聊聊!”子然拍了拍八仙桌,邀请道。

然而,即使没有了外人,鹤谦却依然不敢僭越自己的身份,连忙推却。

“曲公子,小人身份低微,不配与您同坐!还请公子体谅小人!”

“好吧,我不强求,但你为什么说自己身份低微?难道因为你没有灵根吗?”子然接着摇摇头,“不是说无法确认一个人是否拥有灵根吗?”

“不、不是的……”鹤谦犹豫片刻,决定还是趁早与曲子然说明为好,“我若说出实情,希望公子不要害怕!”

“这又怎么说?”曲子然不禁好奇,“难道你有什么秘密?”

鹤谦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公子刚刚入门,不清楚罢了。其实……我并非人类,而是妖类!”

“妖怪!”曲子然闻言一惊,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原来是妖类啊,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鹤谦苦笑了一下,算是回应曲子然,接着,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可能是以为曲子然厌恶、畏惧自己,于是,鹤谦躬身道:“如果公子没有吩咐,小人就先退下了。您有事请尽管叫我,小人就在门外守着!”

“唉!你急什么,我还有很多事情向你打听呢!”子然有些不好意思,“你不会是因为我多事,就讨厌我了吧?”

“怎么会呢?小人不敢!”鹤谦急忙解释。

“那你就留下来吧。”子然道:“不管妖类在门派中地位如何,都与我无关,你也不要把我当作外门弟子看才好!”

“可是……”鹤谦仍然很是犹豫,他在门中侍奉已经三年,见过太多说得太好、但做的不好的人。

子然看出与人类的芥蒂已经深入鹤谦的心中,也不再期望他能立刻改变态度,就开始问问题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

“对了,那是外门的道服吗?我是不是必须一直穿它?”子然指着床上已经准备好的衣服问。

“是的,公子。”鹤谦立刻点头,“您不用担心,那是三套同样的衣服,您可以轮换着穿。”

“是这样啊,那外门弟子具体都要做些什么事呢?”

鹤谦开始为曲子然详细地介绍起外门弟子生活来,还有一些他应该遵守的门规和门禁。

曲子然将鹤谦的话仔细记下,简单收拾一番后,就早早睡去。为第二天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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