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然在武学上的悟性很高,冷教头时常会让他上演武台带头练习,这是外门弟子都知道的事;再加之在之前的器武匹合中展现过实力,因此,曲子然的比武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实际上,这些人并不是很了解曲子然的实力,也正因为这样才引起了他们的探究之心。
在周围的好奇目光之下,曲子然没有贸然暴露实力,即使如此还是轻松赢下前两局,进入了对二十五强资格的争夺战。
初赛第三局,曲子然当先走进了擂台。他的对面,对手也从人群中走出来,曲子然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年耿,你怎么会在这?”曲子然惊讶问道。
“子、子然……”年耿低头吱唔着,“我……”
“武校——开始!”
年耿还未来得及解释,裁判的声音就将年耿的话打断,周围围观的弟子们也开始为两人助威。
曲子然虽然想要问明缘由,但在此等场合下,他不可能开口。而因为对手是年耿,使他不忍出手。
看出了曲子然的为难,年耿无奈笑了笑,随即摆开架势,坚定地喝喊道:“子然,来吧!”
曲子然叹息一声,点点头。“先请!”
年耿闻言冲向曲子然,先手甩出三枚飞镖,随后旋转手中匕首直刺曲子然的胸口……
初赛持续了整个上午,冷教头留给众人半个时辰休息用膳,曲子然终于有闲暇与年耿说话了。
“你怎么把资格给了贾公达?”曲子然见面就问。
很多人都在诟病贾公达获得了轮空的资格的事,曲子然想不知道都难。
“我……”年耿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曲子然知道年耿定是又被贾公达胁迫,叹息一声,鼓励起年耿来。
“你的实力比起原来有天壤之别,这次甚至能闯入前五十名,何必过于惧怕他呢?他若威胁你,你就应该直接大声反驳他,立时会让他颜面扫地!”
“不……”年耿犹豫片刻,忽然直视曲子然双眼,承诺说:“子然说得是,我下次不会再任由他威胁了!”
年耿态度的忽然强硬让曲子然微微诧异,木然点点头。“嗯……那就好。”
年耿终于恢复常态,露出了笑容。“不过,子然你高看我的实力了,今天能打赢前两局实在是对手太弱的缘故。”
曲子然闻言想要反驳,年耿却抢先制止了曲子然。
“子然,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担心了,毕竟我已经失去了资格,而且一开始就不可能进入决赛。下午是关键,你应该集中精力于下午的武校!”
曲子然答应年耿不再提及此事。但他心中却对贾公达的做为很是恼火,欺负自己的朋友的事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年耿不知曲子然所想,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问:“子然,现在有人已经为下午的决赛开局,赌三甲的人选与顺序,我也想要赌赌运气,你说我该下注在谁身上?”
“你也玩这个?”曲子然再次感到惊讶,他一直觉得以年耿老实的性格,很难与赌博沾边的。
“马无夜草不肥,我偶尔也想要捞些油水的。”年耿觉得这很正常,反而问道:“子然,你就不想下注试试吗?”
曲子然摇头说:“想要争夺头名,没有信心怎么能行?所以,如果我赌的话只赌自己是头名。如此一来,就要考虑比赛与赌博带来的影响了。先说如果我赢得了头名,固然是名利双收;但我并不看重名利,多给我也没用。相反,如果输了,却不仅损失了赌本,还要被人戳脊梁、被人指责夜郎自大。虽然我不在乎别人怎样说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想得太多了啦!”年耿不禁莞尔,“我觉得,只要管住自己的手,小赌只是怡情之事而已!你就赌一次试试吧。”
“既然你这样说了,”曲子然想了想,拿出一瓶化气丹,“那你就帮我下注吧,我赌自己第一,左峰白第二,第三嘛,你随便帮我选一人就是了。”
年耿接过化气丹,迟疑着问:“子然,你确信自己能赢吗?”
“不,”这样回答年耿的曲子然却气势一变,“但是我一定要赢!”
“是吗……”年耿看曲子然眼神坚定,也下定决心,“那我与你押宝同一顺序好了,也许还能因此大赚一笔呢!”
“随你便,”曲子然顿了顿,“不过,如果你不问我的话,会赌谁赢?”
年耿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了实话。“应该是押左峰白吧。”
“呵呵,我就知道。”曲子然不由轻捶了年耿一拳,“不过,你懂得回头是岸,贫道也不能坐视施主破财不是!”
年耿立刻装模作样地配合:“那就有劳道长了!”
下午的决赛,擂台数量减少到了三个,左峰白毫不在意自己的影响力,第一个登上擂台,之后就如同雕塑一般,闭目等待起挑战者来。
众人知道左峰白厉害,谁愿意触他的霉头?于是,选手们纷纷涌向另两座擂台,以至于左峰白所在擂台一开始就冷场了。
见状,曲子然觉得好笑,但也同样没有急于挑战左峰白。心道我们的战斗稍后再开始,他第一个登上了旁边的擂台。
曲子然的强悍很快就向一众外门弟子们展现出来,那些以为他入门时间短就好对付的人最先上了擂台,结果却没有人能在曲子然手下走过十招,他成了决赛中第一个连赢三场的人。
下台休息,曲子然来到第三个擂台下,现在这里守擂的是李熙,他是曲子然最早在外门认识的人之一了,曲子然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实力。
不看还好,一看,曲子然不得不点头称赞。
这李熙虽然魁梧,却很是敏捷,招式动作到位不说,就连对敌的判断都很准确。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这样的实力虽然能在决赛中赢几场,但若是与自己比武,曲子然有信心让他在自己手下走不过十五招。
不出曲子然预料,李熙接连赢下了头二场比赛,然而,第三个上场挑战李熙的人,却是贾公达,这让围观的人都不禁好奇起这场比武的走向来。
让众人失望的是,即使这样的场合,李熙也没有违抗贾公达,象征性的比划了两招后,就自己摔下擂台了。这等演戏做派立刻引来了一片嘘声,但贾公达霸道地瞪视人群,让担心遭到报复的观众纷纷噤声。
等了片刻,裁判弟子不得不大声询问:“有人要挑战吗?”
台下泛起一阵议论声和推诿声,结果却没有人愿意出头。想必大家都知道“宁愿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的道理。
“我来!”曲子然一声大喊,让好多人吃惊。随即,周围响起了一片幸灾乐祸的叫好声。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曲子然不等裁判发话,就跳进了擂台,漠然地与贾公达对视起来。
见到曲子然,贾公达立刻气得眉头倒竖,心中将曲子然祖宗骂了十八遍。这时,台下响起了赵世杰与宗媚的声音,劝贾公达不必生气、要小心。
曲子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话,笑着对贾公达说:“他们说得对,为了自己的脸面着想,你还是直接向我认输好了!”
曲子然不说还好,此话一出立刻引得贾公达大骂:“放你娘的屁,我今天一定让你摔一个狗吃屎,然后跪在小爷面前求饶!”
“呵呵,你有本事就来吧!”曲子然脸色一整,拔剑指向贾公达。
“比武——开始!”裁判弟子宣布之后,急忙退到擂台边缘。
“看我怎么……”贾公达高喊着,打算拔剑刺向曲子然,然而他话还没喊完,曲子然却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曲子然早就在裁判宣布开始之前就暗暗运转内力,侧身面对贾公达也是为了能够快速出击。可怜的贾公达气昏了头,完全没有发现曲子然的小动作,所以开局就被曲子然贴近了。
曲子然的突袭让贾公达惊出一声冷汗,舌头都差点被咬断;但曲子然却不知怎的在出剑之前停顿了霎那,抓住这个契机,贾公达本连忙向后退去。
就在贾公达倒退一步后的瞬间,攻势不减的曲子然剑峰也紧追至贾公达的咽喉前,贾公达甚至能感觉到那剑身上传来的凉气,惊惧之下贾公达又向后退去。
曲子然此刻只要一个垫步,就能刺中贾公达喉咙,继而赢得胜利;但他却再次停顿了片刻,偏转剑峰,指向贾公达右肩。
因为曲子然的这次“松懈”,贾公达得以缓息瞬间,但他脚跟还没站稳,就不得不侧转身形,以闪避曲子然的攻击。让贾公达更加无奈的是,曲子然竟然又向前切近了一步,剑峰再次偏转向自己的左肩。
贾公达不得不再次后退、侧身,而对方则再次追来。贾公达很快就明白曲子这是要将自己逼出擂台,但无奈对方对时机的把握妙到巅毫,让自己无暇反击,只有后退、闪避,再后退、再闪避。
不断的后退让贾公达窝火到极点,他心头发狠,趁着曲子然再次攻击他左肩,他不再侧身后退,半举手中剑,刺向曲子然的小腹,打算拼个两败俱伤。没料到,曲子然速度更快,提膝上踢,正磕碰在贾公达的手腕上,将后者手中的剑踢飞了出去。
原来,曲子然一直注意着贾公达的眼神与表情,见他青筋暴起,就知道他要反击,这才一击就使对方的剑脱手。而眼睛余光同时见到贾公达已经站在擂台边缘,曲子然决定结束这场闹剧。
只见曲子然剑招由刺变打,剑脊抽打在贾公达左臂,将其打地转身背对自己,接着踩住他的鞋跟,继而一掌打在他的后背。
可怜的贾公达向前踉跄两步,以脸着地,摔在擂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