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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乱世乌云压心境 涅槃傲骨炼狱生

武痴东瞧西看的随着江公子来到青城派的偏厅,余惊涛早就等候多时,一见武痴进来,满脸堆笑,道:“哎呀!前辈能来我青城派,真使我派廊宇添色,蓬荜生辉啊!”

武痴也不理他,一步跃上椅子,抡起一只鸭腿便塞进嘴里。

余惊涛僵在当地,表情甚是难看。江公子忙打圆场,哈哈干笑两声,道:“武痴前辈想必真是饿坏了。余掌门,我们坐下说,坐下说,哈哈哈!”

余惊涛暗忖:要不是这老家伙武功高强,或许还有些用处,我定要好好教训他。转脸,又是一脸堆笑,道:“前辈,这菜品可还合胃口?”

武痴嘿嘿傻笑,道:“合得很,合得很!”他顾不得多言,又去抓起一块软糍粑塞进嘴里。

江公子在一旁倒酒陪笑,余惊涛举起酒杯,道:“前辈,在神机堂门前蒙您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今日特设酒宴以谢大恩。”

言罢,他刚欲一饮而尽,只见武痴舔舔手上的油,道:“那是去见我徒儿,与你何干?”

余惊涛闻言,端着酒杯的手又僵在半空。

江公子忙解围,道:“余掌门,您的心意前辈早已晓得,否则也不会赏光来此啊!”

余惊涛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舒坦些,一口饮尽杯中酒,将酒杯放在桌上,再不说话。

江公子见余惊涛已然不奈,心下暗忖:这余惊涛果然性情急躁,难当大任。他不慌不忙道:“前辈,尝尝这虾,这可是我们巴蜀地域有名的堰水虾,肉质肥嫩,滑而不腻。”说着夹起一只虾,剥好了皮,送到武痴眼前。

武痴一口吞了虾,瞪大眼睛,道:“嗯,好吃,再剥几只给我。”

“好嘞!”江公子又剥了几只虾。

武痴道:“他们都叫你江公子,你叫江什么?”

江公子笑笑,道:“不瞒前辈,在下江临,家中虽不富足,但也自幼饱读诗书。本应报效朝廷,但投靠无门。蒙余掌门不弃,收留在青城派中。”他转向余惊涛,道:“在下感佩余掌门为人高义,仗剑行侠,今后定当尽心辅佐掌门除暴安良,为武林乃至朝廷献一份绵薄之力。”

此番话语把余惊涛的心里说得甭提多舒坦了,他又展露笑容,道:“好说好说,江公子在我青城派,我定待你如上宾。有我余惊涛一口饭吃,定少不了你江公子的。”

武痴用筷子剔着牙,撇嘴道:“唧唧歪歪,麻烦死了。我吃饱了,我要去抓小猴子,大黑怪了!”说着,他起身便要走。

江临赶忙上前拦住,道:“前辈干嘛这么匆忙,不如留宿一夜,明日再走啊!”

武痴皱眉道:“那小猴子和大黑怪跑了,你赔啊?”

余惊涛微有怒色,道:“什么小猴子、大黑怪的?”

江临摇头,道:“我也不甚清楚啊!”

余惊涛上前,道:“前辈是个明白人,今后如有机缘,还请前辈能在爹爹面前为我美言几句,若我登上掌门之位,定当报答前辈。”

武痴皱着眉头,道:“什么掌门不掌门的,不好玩,我走了!”言罢,他纵身跃出屋子,三纵两跳便消失于夜色中。

余惊涛回到桌边,一掌拍在桌子上,道:“这个老家伙,是在这给我装傻充愣呢吗?”

江临上前,道:“余掌门,我看未必。”

“怎讲?”余惊涛问。

江临凑到余惊涛近前,道:“这位前辈虽然为人疯癫,不似会帮我们,但也决计不会帮二公子,这也未尝不是今日的收获啊!”

余惊涛眼珠转转,思量片刻,道:“言之有理。他不能为我所用,却也不能为二弟所用,也好!否则就难办了。”

江临咪眼看着余惊涛,心道:这个草包是一定争不过余骇浪的,但正好为我所用。

武痴自青城派里兜兜转转,也没见到小猴子和大黑怪的踪影,心下颓然。明月伴着夜风,吹得武痴阵阵晕眩。他心道:好多年没喝过酒了,这刘伶醉的劲头还真大,才喝了几杯就头晕目眩了。他跌跌撞撞来到青城派院墙,纵身一跃,前脚跨过,后脚却不听使唤挂在墙头上,整个人栽倒在墙外,旋即人事不省。

一个黑衣蒙面人自阴影中踱出,走到武痴近前,用脚踢了踢他,武痴一动不动。此时,又一人自墙头跃出,正是江公子。他一见黑衣人,忙躬身施礼,道:“参见乱今圣使。”

乱今圣使点头,道:“临江,你做的很好。”

临江奸笑,道:“能为乱今圣使效劳,是小的的福分。”

乱今圣使“嗯”了一声,又看向武痴,道:“凌洛崖那小子制迷药的手段倒是高明,连这武痴都着了道。”

临江心中动念,难不成乱今圣使要把今日的功劳记到凌洛崖的身上?他忙道:“圣使,小的还有事禀报。”

乱今圣使看着他,沉声道:“讲!”

临江陪笑,道:“齐云山太素宫的绿林通缉令或许就在这武痴身上。”

乱今圣使一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临江见乱今圣使的反应,心下欢喜,道:“当然是真的。”他俯身摸索武痴的衣襟,果然在怀中掏出了一个碧玉印章,印章上大大的写着通缉两字,右下角标记着一个“素”字,正是太素宫的印记。还有一个小巧的铜制八卦,背面也是一个素字。

乱今圣使见到此物,不觉冷声失笑,道:“看来忘尘那个老家伙自知命不久矣,就将整个齐云山托付给了师弟。天助我也,哈哈哈!”

临江见乱今圣使高兴,自己也喜上眉梢,道:“圣使,您看我这……”

乱今圣使何等人物,早知他的心思,便道:“你立得此等大功,我定在教主教宗面前为你美言。”

“多谢圣使!”临江赶忙谢恩,又道:“您看我什么时候能去总坛?我自打进了尼魔教,还没有去过总坛呢。”

乱今圣使点头,道:“你为我教尽心尽力,教主自然会诏你回去,但不是现在。你手中的八卦乃是齐云山太素宫的掌门信物。现下忘尘那个牛鼻子已经中了我的毒,想必是寻解药去了。你便可乘虚而入,霍乱太素宫。待你为我教立下不世之功,再去参拜教主教宗不迟。”

临江心中不愿,但又不敢违抗,道:“是,全凭圣使安排。”

乱今圣使察觉到他心中不愿,道:“待你为我教拿下青城和齐云两大举足轻重大武林门派,我定遣你去花剌子模总坛。届时,何止衣食无忧,以你的才智,封官加爵亦无不可。”

临江闻言大喜,道:“多谢圣使抬爱,临江必不辱命。”

乱今圣使走到武痴近前,抬掌便要将其毙于当下。临江忙阻拦,道:“圣使不可。”

乱今圣使皱眉,道:“何故?”

临江哈腰弓背,道:“不瞒圣使,齐云山一向清规戒律森严,我欲混入实是不易。若能从武痴口中得知些讯息,便可大大增加胜算。”

乱今圣使摇头,道:“他武艺高强,又见过我容颜,今日不除恐再难寻得机会。”

临江得意的奸笑,道:“圣使有所不知,这武痴十分惧怕蜜蜂,我自有妙计制住他。”

乱今圣使将信将疑,思量片刻,道:“那便凭你安排吧。”他转身,声音冰冷的补充道:“如果你搞砸了,当知我的手段。”

临江不觉后背一阵发凉,道:“临江定不辱圣命。”

乱今圣使拿过临江手中的碧玉印章,续道:“寻机会,也将唐门那个小丫头了结了吧!”旋即嗖呼一阵风般消失于夜幕之中。

临江躬身不敢抬头,只是应和:“尊圣命。”待乱今圣使走远,他才长出一口气,暗忖:只是见了容颜便要灭口,乱今圣使也忒很辣了点。不过无毒不丈夫嘛,要出人头地,必当如此。

夜深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女人打着灯笼走在后山的山路上。烛火赢弱,几次险被山风吹灭,她回护着一点光亮,来到后山的一处崖边,余骇浪早就等在那里了。

余骇浪见灯芯来了,假意温存,道:“冷吗?夜风凉,别着了风寒。”

灯芯心中一阵暖意涌上,娇声道:“不冷,有你在,到哪都不冷。”

余骇浪吹灭烛火,揽她入怀,道:“得手了吗?”

灯芯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才自怀中掏出了一枚碧玉印章,娇嗔道:“为了你,刀山火海我都敢跳,别说偷这区区的绿林通缉令。”

余骇浪一阵狂喜,连吻灯芯额头,道:“有没有人看见?”

灯芯浑身一抖,顿了顿,道:“没有!”

余骇浪翻身将她按倒在地,手已游移至她的衣襟之内。灯芯微微扭动身体,别过脸去。余骇浪突然冷声,道:“莫不是有人撞破你盗印?”

灯芯翻身坐起,胸口不住起伏,冷汗顺着额角浸出流下。余骇浪借着月色,见灯芯眼中噙泪,柔声道:“被人看见我也会维护你的,但你不说,我如何帮你?”

灯芯一头扑进余骇浪怀中,抽泣不止,边哭边道:“还不是你那好兄长。”

余骇浪一惊,推开灯芯,怒目道:“被他看到了?”

灯芯委屈娇嗔道:“没有!我怕你焦急久等,本欲早些时候便来。哪知一个叫武痴的疯癫道士闯进了青城派,我本将这印章收在袖中,不知怎的便被他看到了。我觉得他便是你兄长派来诈我的,我收在袖中何人得见啊?再后来你兄长那边的江公子便来把武痴带走了,还嘱咐我不要对他人言起今日之事。”

余骇浪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下疑虑。暗忖:那个大哥何时有此等本事,竟叫了武艺高强的武痴前来助阵。灯芯武功微末,若是漏了破绽,袖中印章被武痴所见也未可知。想到此劫,余骇浪不觉隐忧。他双眉纠缠在一起,道:“当时怎样情景,细细道来。”

灯芯便把当时情景原原本本讲给余骇浪听,最后续道:“不知道你手下的蒋道勤是如何值夜,竟放了疯癫道士进来,还有脸号称青城派首徒?要不是他有意跟随你,我就回了老掌门,狠狠罚他。”

余骇浪听罢,转头看了灯芯一眼,她还在月色下抽泣。余骇浪暗忖:这样看来武痴闯入纯属偶然,并非大哥请来的援手。若当真东窗事发,舍弃这贱妇便罢,也无人可怀疑到我的身上。想到此处,他皮笑肉不笑,道:“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你兄长请那疯癫道士吃酒,我等到这夜半三更才敢出来,让你久等了。”她偎入余骇浪的怀中。

余骇浪抚着她的头发,道:“记得,若有人逼问你印章去向,只管说出你今夜所见。”

“嗯!”灯芯娇弱的点点头。夜风摇曳着婆娑树影,似是在为这无知妇人悲切。

秋日的天少有沉阴,而今日却云层厚密。阳光只能洒在云层上,映亮树林。霍忠继满头大汗的在巫山附近的树林中艰难的骑着机动马,后面还坐着凤姑和秀儿。山路难行,加之机动马甚是颠簸,秀儿早就被颠得七荤八素了,但她仍然坚持,因为她知道,娘亲得知神机堂被烧毁,心急如焚。未免打草惊蛇,他们不敢走大路,只得从林间的山路赶回来,各中艰辛谁人明了。

凤姑叹了口气,道:“忠继,停下来,让秀儿休息一会吧。”

霍忠继一听,赶忙用脚拖住地面,道:“秀儿姑娘累了?我真笨,都没察觉到。”

秀儿急忙,道:“我不累,不累,真的。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霍忠继停下机动马,道:“秀儿姑娘,不要勉强,还是身体为重啊!”

凤姑扶着秀儿自机动马上下来,秀儿站立不稳险些跌倒。

霍忠继连忙上前,把外衣脱下来,垫在地上,道:“秀儿姑娘,坐下休息一会吧!”

秀儿点头,轻轻坐在霍忠继的衣服上。她只觉双腿麻木不能行走,酥麻之感直至双股。但她仍忍耐,不向娘亲说起,生怕娘亲抛下她。

凤姑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她知道秀儿自幼随着自己颠沛流离,满心满意就这么一个“娘亲”。她还是一个认死理的丫头,说是要跟着娘亲便不会放弃。凤姑微微摇头,道:“忠继,拿些水给秀儿吧!”

霍忠继一听,赶忙掀起机动马的屁股,拿出水囊递给秀儿,道:“我真蠢啊!都没想到秀儿姑娘渴了。”

秀儿叹了口气,打开水囊,递给凤姑,道:“娘,您先喝。”

凤姑摇头,道:“我不渴,你喝吧!”

秀儿坚持,道:“娘先喝吧!”

霍忠继见两人都不肯喝,上前一把握住秀儿的手腕,道:“秀儿姑娘,你口渴,就先喝吧!”

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秀儿哪里肯让他拉住手腕,素手一抖,水壶落地,一壶白水尽数浇灌了土地。

霍忠继连忙缩回手,脸红了几遍,捡起水壶就跑,边跑边喊:“我去打水,等我!”

远在百余丈外官道上的行人,尽数望天道:“打雷了?”

凤姑见霍忠继跑远,微笑道:“秀儿,你还念着沈大哥啊?”

秀儿脸一红,撒娇道:“娘亲又要开秀儿的玩笑了。”

凤姑扑哧一笑,道:“你看忠继这孩子,虽然脑子不甚灵光,却憨厚老实,对你也是……”

“娘亲不要再说了!”秀儿抢言道:“娘亲又要说,待得百年之后也好有人照顾我!我不要别人照顾,我只要娘亲。娘亲也不准说那些丧气话,秀儿不准娘亲离开秀儿。”

“哈哈哈!秀儿姑娘要找婆家?我也来提个亲如何?”

凤姑一跃而起,道:“难倒是抚花圣使?”

秀儿挣扎着站起身,道:“淫贼,你还敢来?”

抚花圣使自林中转出,道:“秀儿姑娘让我好找啊!怎么离开重庆城也不知会一声?”

凤姑拦在秀儿身前,道:“圣使此来,不是只为与我母女叙旧吧?”

凌洛崖轻摇折扇,道:“还是赤莲姑姑明事理,我只是来问问神机图的去向,顺便见见秀儿姑娘,聊慰相思之苦。”

凤姑冷笑一声,道:“我早已说过,神机图已毁,你何苦再费唇舌?”

凌洛崖叹息一声,道:“你不肯说实话,那我只能……”他故意拖长声音,突然身形一晃将秀儿揽入怀中。

凤姑大惊,挥掌便打。可她重伤未愈,又久病缠身,掌式力微。凌洛崖揽着秀儿左躲右闪,便避开了掌锋。秀儿双腿本就麻木,行动不便,现下又被凌洛崖制住,更是无法挣脱,只得峨眉紧蹙,呵斥道:“淫贼,你放开我。”

凌洛崖淫笑,俯身侧头,在秀儿的脸上亲了一口,秀儿浑身一震,泪珠扑簌簌顺着双颊滚落,颤声道:“淫贼,你今日羞辱于我,我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凤姑急道:“抚花圣使,你欲何为?”

凌洛崖悠悠道:“你把神机图下落说出来,我便还你秀儿,如何?”他停顿片刻,续道:“姑姑最好快些决定,对着这秀色可餐的美人,我可把持不住许久啊!”

“淫贼!放开秀儿姑娘!”一声天雷似自耳边炸裂,吓得抚花圣使一哆嗦,揽住秀儿向后急退出一丈多。抚花圣使正欲瞧瞧是谁叫的,一阵风声劈头盖脸而至。抚花圣使不明所以,以为是有高手前来搭救,他将秀儿夹在腋下,转身施展轻功向着密林深处就跑。

霍忠继举着水囊便追,凤姑喝住他,道:“忠继,骑上机动马去追!”

霍忠继如梦方醒,飞身上了机动马,也不顾山路颠簸,卯足了劲猛蹬一阵子。机动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直逼抚花圣使而去。抚花圣使胆战心惊,偷眼看着恨不得把机动马骑飞起来的霍忠继,暗道:几日不见,这傻小子练的什么奇功,可驾驭木马腾云不成?我这上乘轻功仍甩他不掉。想到此处,他也失了方向,脚下加紧在密林中急奔。秀儿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林木倒退越来越急,竟渐渐失去了意识。

抚花圣使慌不择路的乱跑,谁知却跑到大江边上的一处三五丈高的陡峭河岸,眼看前面无路可走,后面霍忠继追的甚急。抚花圣使心下暗忖:难倒今日要栽在这傻小子手中?转念一想,乱今圣使交代的任务若有闪失,恐我也性命难保,我可没空陪他们玩。想到此处,他突然急收劲力,脚下骤停,反手将秀儿抛向霍忠继,道:“傻小子,还给你!”

秀儿被这一震,突然惊醒,只觉自己的身子已然腾空,不及她多想,霍忠继已经接住了她。在这河岸边上,机动马的制动全靠霍忠继的双脚。然而,此刻霍忠继全身心都在接住秀儿这件事上,机动马飞一般直接冲下河岸,扑通一声,两人一马落入湍急的大江中。

抚花圣使看着掉落大江的两人,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可惜了我的美人。”转念,他暗忖:和这两人纠缠良久,不要让凤姑跑了才好。他边想边往凤姑的方向赶,迎面正碰到赶来的凤姑。

凤姑遥遥看着抚花圣使只身一人,上前几步,道:“我的秀儿呢?忠继呢?”

抚花圣使叹息道:“掉入大江了!可惜了我的美人。”

凤姑直觉一阵热血直冲上头,秀儿自襁褓中的样子,到她长大后的执着,对自己的依恋,一股脑涌上心头。她咬碎银牙,道:“抚花圣使,今日我便与你来个了断。”

凌落崖连忙摆手,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傻小子驾驭那个木马太急,直接冲下了河岸,那河岸也不甚高,也就三五丈的样子,大抵不会有事的。”

凤姑听着他的解释,气得浑身发抖,目眦尽裂,怒吼道:“秀儿不会武功,也不会浮水,三五丈的样子……”她不再多说,挥掌便打。

凌落崖闻言,心中一动,虽然他武功高出凤姑许多,却似自己犯了错一般,畏首畏尾,反而被凤姑所制。凤姑一招猛过一招,分明就是搏命的打法,边打边道:“你还我秀儿,你还我萧然,你还我的云儿……”

凌落崖心中突然似是被刺痛了一下,猛然清醒,他心道:今日不能问出神机图下落,恐怕我也会与幻菊一般,身首异处。想到此节,他抽出折扇直点凤姑面门,霎那间招式便至。凤姑并不躲闪,双掌突入直逼凌洛崖肋下。凌洛崖侧身躲闪,右手一翻直击凤姑胸前。凤姑被一股大力击飞一丈又余,一口鲜血涌上喉间,喷射在地。

凌落崖双眼一闭,长叹一声,道:“赤莲姑姑,对不住了。你只要说出神机图的下落,我必不会为难于你。”

凤姑朝着凌洛崖吐了口血水,道:“想要神机图,做梦。”

凌落崖眉头紧锁,道:“你这是何苦?哪有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凤姑半伏在地上,冷笑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抚花圣使这般,只爱惜自己的性命。”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言正撞击在凌落崖的心头,他不由得心中一紧,幻菊的惨状,顾七伤的容颜,霎那间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不由得无明怒火心中烧,道:“既是如此,姑姑莫怪我不留情面。”他一脚踢在凤姑的小腹,凤姑滚出三尺多,嘴角浸出一道血痕。但她并不示弱,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倔强的眼神令凌落崖胆寒。

必须问出神机图的下落,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凌落崖不由得又想起了凤姑的话,那句话犹如钢刀一般不断刺痛他的心。他走到凤姑近前,道:“你说不说?”

凤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搭言。

凌落崖心中焦躁难安,道:“你即这般为难我,那就不要怪我了。”他举起折扇重重击打在凤姑的右腿上,只听咔嚓一声,凤姑右腿的小腿骨应声折断,凤姑疼得止不住的颤抖,银牙咬住早已苍白的嘴唇,但仍一言不发。

凌落崖急促的喘息着,似乎受伤的是他,鬓角冷汗直流。他不忍心直视凤姑,只是别过脸去,道:“为了别人这般痛苦,值得吗?”

凤姑冷眼漠视,默不作声。

正此时,一排梅花镖激射而至。凌洛崖本就心烦意乱,这一突变更让他手忙脚乱。他急忙翻身遁出三丈开外,仍有一枚梅花镖擦破了他的胳膊。他定睛一看,一个半老徐娘奔至凤姑跟前。仔细打量这妇人,似是眉目间与那唐九爷颇为相似,他试探问道:“敢问这位夫人如何称呼?为何来管此档闲事?”

“闲事?哼!”那妇人将一粒药丸塞入凤姑嘴里,道:“我乃临安沈凄霜,你欺凌妇孺我就要管!”

凤姑望着沈凄霜,霎时间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救助慕云,还可能收养慕风,这般大恩永世难偿,想到此处,她心情激荡竟晕厥过去。沈凄霜看着满身伤痕的凤姑,心中亦五味杂陈。

凌落崖心中明了,眼前这个临安沈凄霜定是赤莲故友,看适才的身手亦是不弱,此人隐约与唐门也有渊源,今日恐再难得手。他抱拳道:“即然夫人决意要管,那在下便给夫人这个面子,后会有期。”言罢,凌落崖飞身而走。

沈沐风正背着竹篮挖晚餐的竹笋,突然觉得一阵寒战袭遍全身,心中莫名绞痛。他起身四下望了望,自语道:“也没有风啊!我怎么突然打起寒战?”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继续挖竹笋。

啧!仇暮云咬住割破的手指,暗道:今日怎的这般心烦意乱?他放下手中的刻刀,摸了摸盘踞在他身上的望月,道:“望月,快中秋节了,想不想赏灯啊?”

望月如少女般羞赧的低下头,吐着长长的毒信,微微点了几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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