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乱
短暂的假期过去了,莫然也把田教授表白的事情抛到脑后,对于她来说,她是不相信别人会喜欢她的,什么样的审美才会喜欢她这种人。莫然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她很喜欢马涛、许墨,所以她愿意跟他们当兄弟,因为她觉得兄弟绝对比情人更长久,谈恋爱会分手,兄弟却是一辈子的。但当莫然有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她发现她对于马涛和许墨的喜欢跟对于张南、雷媛媛、彭佳的喜欢是一样的,唯一区别是马涛和许墨是男的。
十月份的来临,让北方更添一层萧索,莫然早早的穿上秋裤,她才不信秋天要冻一冻才行,毕竟她很怕冷的。雷媛媛已经决定去学小语种,对于成绩没有太大的要求,彭佳自从搬到前面渐渐开始脱离她们的三人组,张南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不再给莫然补习生理知识了。许墨忙着参加竞赛,据说有报送名额,马涛新谈了个女朋友。莫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她甚至不知道三天后什么样,只是每天跟着老师复习的脚步。她的成绩又回到了班级中游,她觉得如释重负,毕竟这才是她自己。
自习课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前三排的同学已经开始一天一两趟厕所,尽量不喝水,自习课的时候总是满屋咖啡香。大家好像都有了自己的出路,有了未来的方向,这种时刻更显得莫然像只无头苍蝇一般。
雷媛媛趴在桌上听德语,莫然拿着练习册和mp3跑到楼梯间。初四已经被放到了顶楼,听说前阵子一个学校的学生从天台跳楼了,莫然他们学校赶紧封锁了天台,但是通往天台的楼梯还在,莫然经常躲在楼梯间听歌看书,很安静,但就是光线有点暗。
莫然打算再往上走一走,靠着天台的铁门一般没什么人来,可今天却早有人在那里,莫然仔细辨认,发现是隋意,一时间不知道该上去打个招呼还是离开,僵在那里。
隋意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莫然,笑了笑没有说话。莫然有点尴尬,也只好笑了笑,打算转身离开。
“莫然。”隋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莫然回过头去,却发现隋意站在她的身后,吓了一跳,明明没有脚步声音啊,她脑子里涌现出很多鬼片的场景。莫然哆哆嗦嗦的靠着扶手,抬头看隋意。
“吓到你了吧,我偶然间发现这里没什么人,想在这里偷偷抽烟,就被你撞见了。”隋意笑得人畜无害。
“没事,你抽吧,我不会乱说的,我先走了。”莫然觉得撞破了别人的事,急着离开,心里很是慌乱。
“不抽了,我也不会,只是心里有点事想待会,你……陪我一会好吗?”隋意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
“好。”莫然直接靠着扶手坐在了楼梯阶梯上,抱着练习册看着隋意。隋意扔掉了手里的烟,坐在莫然旁边。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点什么,莫然拿出mp3递给隋意一只耳机,光良的声音灌进耳朵来。
“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
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
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那是一起厮守”莫然mp3里歌很杂,但是她觉得隋意如果有心事,听点安静的歌蛮好的。
一曲终了,莫然打算起身离开,隋意拉住她的手,莫然忽然心跳好快,想抽手却抽不出,莫然感觉心很慌,想要甩掉隋意的手,在她努力的时候,隋意松开手,开口道“再陪我坐一会吧。”
莫然又坐下来,没有话题,两个人就静静的坐了一会,莫然觉得有点尴尬,还有点害羞。头埋下去,不想让隋意看到她的异样。莫然此刻在心里已经不知道演了几部电影,这是她跟其他男生单独在一起不会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要不要开口,要说什么,他怎么想的……
“莫然,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告诉他吗?”隋意的声音不大,但在楼梯间里格外清楚,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着莫然的心。莫然觉得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隋意说他有了喜欢的人才会这么难受。莫然惊觉,我这是怎么了,我对他有感觉?
“会吧。”莫然惨淡一笑,不知是因为随意有了喜欢的人,还是她对隋意的情绪。
“如果明知道不会有结局呢?”隋意仿佛不甘心一般,追问着莫然。
“那也说吧,好歹不辜负自己的一片真心。”可此刻的莫然仿佛知晓了她真的面对这样情况的做法,她一定不会说出口,只要默默祝福就好,哪怕是帮着自己喜欢的男生追女生也好。
“莫然,谢谢你。”隋意,握了一下莫然的手放开了。
莫然有点怅然,抱着练习册站起来,“我回去了,以后别抽烟了,解决不了问题,对身体也不好。”莫然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一下一下敲击这她的耳膜。
莫然回到教室,雷媛媛拉着她问“又去天台的走廊了?”
“嗯”莫然收拾书桌,准备写一会数学卷子。
“昨天隋意问我自习课你一般去哪里,我告诉他了,你今天没碰见他吗?”雷媛媛一脸八卦,如果她学习有八卦尽头肯定是清华北大的苗子。
莫然不知隋意什么用意,脑袋乱的很,随口跟雷媛媛说没有遇见,雷媛媛一阵惋惜,仿佛错过了宇宙爆炸般的八卦大事件。
自习课之后,莫然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她知道自己怎么了,却不想承认,她脑子很乱,理也理不清。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能做的只有尽量躲着隋意,她怕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宁静,课业繁忙让莫然没心思去想隋意,她跟体育老师借了器材室的钥匙,自习课有时候回去器材室看书,安静了不少。
这天下课,马涛破天荒的来找莫然,“你是不知道隋意喜欢你?”
好吧,马涛同学永远都这么直接,而且幸灾乐祸。
“不知道。”莫然低着头,面无表情,她觉得马涛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然后来寻她开心。
“他在我们班都承认了,真的。”
“哦。”莫然对于马涛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觉得马涛更大程度是开玩笑的,“什么时候承认的?”
“真心话大冒险,我们说让他找个女生谈恋爱,他说他找你。”
“马涛,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你们是不是觉得恋爱对象是我特别有挑战,长的不好看,反应迟钝,有点傻,是不是觉得我超好骗!马涛,我拿你当兄弟,你要看我笑话!”当听到是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莫然就猜到了,她这样的女孩不会有人喜欢,现在马涛验证了她的想法,她又气又羞。气的是她不过是个赌注,羞的是居然因为隋意拉了她手一下就心跳加速,甚至胡思乱想。
莫然回到教室,雷媛媛看她情绪不对,又不敢问,只知道让马涛气够呛,只能尽量安慰她。说尽了马涛的坏话,莫然依旧不抬头,雷媛媛发信息给马涛一顿臭骂,问清了事情缘由,不由得又骂了马涛一顿,还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