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高考
虽然有了初次体验,可是莫然的功课却越来越忙碌,蒋天佑也跟着学校到临省参加特训去了。
两人只能偶尔打打电话,“老公,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再有半个月吧,到时候你是不是艺考就结束了?”
“嗯,我一月十三号考。说是今年有变动,原来一门变成两门了,具体的也不知道。”
“对不起啊宝贝,不能陪你参加考试了。”
“没事,你不也在努力嘛。”
“快去学习吧,么么,爱你。”蒋天佑匆匆挂断了电话。
莫然见不到蒋天佑,只能一心扑倒学习上。参加艺考的日子临近,学校组织大家拍毕业寸照,一切都在昭示着高考越来越近了!
春节临近的日子蒋天佑终于回来了,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了很久。回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回家,也不是找莫然,而是投入到跟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中去,莫然打过两次电话,该说也说了,该劝也劝了,蒋天佑非但不领情反而觉得莫然多管闲事,莫然也就不管了。
莫然家发生了一件事,让莫然一下子没有心情去管别的事情。莫然爷爷一向身体健康,可是体检却发现肺部有阴影,经过仔细检查,确认是肺癌晚期,预计还有三四个月的寿命。莫然听到这消息简直晴天霹雳一般,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慌,自己慌了奶奶怎么办,她是大人了,她要为这个家负责才行啊!
可是在没人的时候,莫然只能默默的擦着眼泪,她心里太难过了,她还没来得及尽孝,她还没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爷爷奶奶过上好日子呢!莫然只能尽可能的努力学习,可是她看见练习册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莫然尽可能的让爷爷每天都开心,她学会做很多菜,只为爷爷能够吃上一口,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她知道爷爷喜欢吃点心,她让哥哥回北京后每个月都邮寄稻香村的点心回来。她尽可能满足爷爷的每一个愿望,可是爷爷还是日渐消瘦。爷爷也从他们的行为和只言片语中猜测到了自己的病,让莫然给鹏鹏打电话,五一一定要回家。
“哥,我,我觉得,爷爷,一定,是知道了,我,我……”莫然边哭边说,到后来根本无法再说出话来。
“我五一肯定回去,我请假提前点回去,没事啊,别哭了,别让姥爷看出来,乖啊。”莫然哥哥平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妹妹是家里的开心果,如今轮到自己安慰妹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嗯,那你早点回来。”莫然挂断了电话,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不知所措。她决定给蒋天佑打个电话,她心底希望蒋天佑是可以依靠的人。
电话响了几遍都没人接起,莫然不甘心的又打了一边,电话被挂断了,莫然轴上来了,一遍一遍的打着电话,最后电话被接起来了,“喂,他去洗澡了,你一会再打来啊。”是一个女生的声音,莫然挂断电话,有点不敢相信,手不停的抖着。
不知在黑夜中枯坐了多久,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喂。”莫然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起来,嗓子很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打电话来了?”是蒋天佑的声音。
“嗯。”
“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在干嘛呢?”莫然试探着问。
“在家呢。”
“没事了,挂了吧。”说着莫然挂断了电话,觉得一切那么可笑。
电话另一端的蒋天佑捏着电话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悻悻放下。
“天佑吃饭了,你同学都等你呢。”蒋妈妈喊到。
今天算是蒋天佑的家宴,跟他一起集训的同学都来到家里尝尝蒋妈妈的手艺。刚刚蒋天佑去洗澡,电话揣在外衣口袋,扔在沙发上,一遍一遍的响起,男生们都忙着打牌没人注意,赵莉帮忙接起电话,就是莫然听到的女声,之后把接电话的记录悄无声息的删掉了。莫然没有问,蒋天佑也没有注意。
从电话事件后,莫然不再主动找蒋天佑,只是拼命的对爷爷好,努力学习,蒋天佑找她时也是说几句就挂断电话。莫然家里的事情,她谁也没见讲,她不愿意别人同情她,她觉得自己可以照顾好这个家。蒋天佑忙着训练,不忙的时候就忙着打游戏,想着莫然一定是太忙了,没时间搭理自己,考完高考就都好了,他甚至还想着让莫然考到他旁边的大学来。
劳动节前两天,莫然哥哥终于回到家,一家人在一起团聚,中午莫爷爷心情格外好,吃了两碗饭,还睡了个午觉。大约下午四点多,莫然姑姑准备做晚饭,莫然进屋准备去看看爷爷有没有睡醒。莫然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莫然坐在爷爷的床边,轻轻推着爷爷,“起来了,大懒虫,要吃完饭啦。”
莫然爷爷睁开眼睛,对莫然说“你以后要照顾好你奶奶,照顾好这个家,叫你哥哥进来。”
“哥,爷爷叫你。”莫然哥哥早晨才下火车,刚刚在补觉,听着妹妹叫自己,赶紧来到姥爷床边。
“照顾好你妈和你姥姥啊,我在躺会,你俩出去吧。”莫然爷爷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俩。
兄妹俩走出房间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细细回味刚刚莫然爷爷说的话,不禁心中一惊,莫不是在交代后事!
等兄妹俩推开门时,爷爷已经没有了气息,莫然站在床边拉着爷爷的手,拼命的喊着爷爷,可是爷爷再也不会答应了。
莫然哥哥赶紧叫了莫然的奶奶、爸爸、姑姑、姑父。姑姑号啕大哭起来,要扑上前去被姑父拉住了。莫然奶奶静静的看着自己多年的老伴离开,一时竟昏了过去。
莫爸爸赶紧照顾莫奶奶,莫然哥哥和姑父照看着莫然姑姑。莫然一个人打120,一是可以抢救昏过去的奶奶,二是她想人是在家去世的,需要一个死亡证明才能走接下来的步骤。
莫然预算着120到的时间,让哥哥下楼去接车,自己站在床边跟爷爷做最后的告别。
“爷爷,你是不是怕我考不好啊,连我高考都不肯看。我还没上大学呢,我以后怎么办,你不是说我永远是家里最小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