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得重新好生清理改建,要花费不少时日和银钱。”
狌狌公子:“詹事仙上要不还是把这山庄退了吧。”
白猿少主:“东荒君府呆着极好。反正宵君也不得空,下东荒。”
巴蛇公子:“搬出东荒君府,到这山庄也好。对我们这些闲散纨绔来说,进进出出在这山庄,比往东荒君府还是自在得多啦。”
詹事看了众仙一眼,笑说:“你们这么多办事仙僚,无论赈灾援助,还是……都是要费长久的时日。总在东荒君府,你们方便了,打扰人家东荒众仙神。你们年轻顽皮脸厚,本仙和南荒君上可是心里很过意不去。”
………………
乾元宫宴贺那日,虽然忙碌嘈杂一天,苍陆气色并无不妥,没有强烈发作,脸颊还红润有光泽了些。
享羽心想:生命在于运动。看来神仙养病也和凡人一样,适当外出走走,反而比一味宅在家中足不出户更有益处。
隔三差五与苍陆一同四处走走。
“很多时候,我都有太子殿下是那人间话本的男主角的错觉。得天道眷顾,总能绝处逢生。旁人优秀也好凶残也罢,都只能成为他的垫脚石。”
享羽与苍陆对坐在花梨案前,各有一杯清茶未品:
“云弋和肖窑太绝了,在鹊山弄出了限购令。只听我们举例最低限价,就能抓到价格和供求之间的关系。举一反三,把筛选购买资格、退迟土地入市降低交易频次都补全了。还会孺子可教,前途无量啊。”
“羽姐姐看这里。”
“南荒驻东荒领事衙门?”
“南荒君买了一座山庄,最近主要是处理赈灾援助事宜。鹊山君和肖窑都在。”
苍陆半垂眼帘,“姐姐还未去过东荒,可想看看?”
带上梨飞梨远还有月弓,苍陆与享羽决定去东荒逛街透风。
享羽气息奄奄地趴在宵君舆驾内的软垫上,苦笑:在现代车越好晕地越厉害的毛病也跟了过来。
“姐姐,这是?”
“不打紧,老毛病了,坐不得豪车。”
苍陆不说二话,扶起享羽:“下车!”
享羽哭笑不得,与苍陆两个御风而行。
“以前不知红尘二字别称凡间的因由。原来从天界看凡间真有红色雾灵笼罩。”
第一重天下就是凡间,看着嚣张翻滚的艳红灵涌,享羽啧啧叹道。
“凡界众生芸芸,七情六欲驳杂浓厚,是有万丈红尘之说。”苍陆淡淡道出,牵上享羽扎进扑面而来的红色烟灵之中。
正赶上凡间端午会,两位在一无人小巷,幻化布衣素袍后,步入人流。梨飞梨远与月弓紧随其后。
在现代都市的陆与,是个死宅工作狂。本性中旺盛的好奇心被30年房贷泰山压顶,采购生活用品,都会提前列好清单,直奔主题目标。到了此间成为享羽,最近一次进集市,也是千百年前在魔界帮着苍陆卖山货换书了。
这次下东荒,算是名符其实的闲逛了。享羽的求知欲,和尝螃蟹的胆量都被激活。脚步轻快地挽着苍陆挨个扫摊儿过去。碰到有趣的小机关小玩具,必买下拆拆看内部设计原理。
苍陆弄来所有小食,一样一样挨个喂给享羽尝过,还要享羽给出确定的评价。
得到“难言”的,就从享羽手上抢过,不给享羽继续,然后自己吃掉。
得了“尚佳”与“不错”的,就唤梨飞记下,送东荒府君詹事安排购买食谱配方。
享羽大笑,堂堂东荒君,要断小民财路,配方定是买不来的。
苍陆抿嘴,不置可否。享羽不待苍陆回答,等不急:“殿下不可与民争利,强买强卖也很不好。”
苍陆很能沉住气:“嗯。”
“嗯什么呀,东荒君殿下!”
苍陆不动如山:“不会,能买到。”
享羽调整策略,逼地苍陆极近,就差贴上去:“……我刚才是玩笑无状了。东荒君爱民如子,想来不能强人所难。”
苍陆不动声色,将享羽扶到舒服的姿势角度:“买份授权自用。”
“自用?”享羽一愣,“不是想做餐饮抢人生意?”
苍陆:“无需亲自。”
享羽皱眉,苍陆的修为三百年前下东荒不久就已飞升金仙,餐风饮露是日常。飞升之前,因为幼时困苦,对能入口的,来者不拒,饱腹即可,从未重口腹之欲。
联系前后,手足无措,惊讶道:“给我买的?”
“别怕,为姐姐,不会强取。”
“这是重点么”
“我知。”
“巳儿……你……”享羽震惊了片刻,最后像一千多年前,苍陆小时候那样,敞开双臂,给了苍陆一个大大地熊抱。
苍陆揽着她就势转进清静的岔路。享羽感叹一番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同是埋胸,当年苍陆只能被享羽协着像只小乌龟,四肢徒劳而动。如今却是享羽被苍陆按在胸前了。
毕竟千百年一去不能复返,享羽摇摇头。
苍陆语带警告:“羽姐姐。”
享羽收起怅然,暗翻白眼,还是当年那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性子:“喊什么?这不在你怀里呢么……”
“……”苍陆将她拨出怀中。
享羽正色,诚挚夸道:“殿下体贴又能干。当年年少便能照顾我起居,洗手羹汤。现在又能为我买下食谱,我太开心了。”
苍陆勉励支撑眼角下弯的趋势,淡若舒云:“不甚费神。”
………………
鹊山君云弋与天使肖窑忙于公事。几族勋贵纨绔相约上之前没去成的泽华山看看。
依山阁小弟子:“诶呦——”
狌狌公子呵呵摇头:“真是邪了门,又摔了。”
白猿少主转回头,走去:“肖窑摔得还算情有可原,你这平地摔又是怎么回事。”
小弟子:“有东西绊了我。”
白猿少主和道子一起扶起:“起来吧,小心些。”
“谢少主,谢大师兄。”小徒弟拍打完下袍直起身,“诶?我的令环——”
金属打制的指环划过一道银光,飞出小弟子指尖,一路滚进路边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