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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多情刺客之旧时天气(六)

无名客收到齐玉郡主的来信之后,当即乘着大鹏雕赶往落月神殿,叫上天神护法,骑上飞龙驹昼夜不停地狂奔万里赶往朱罗,他二人与朱罗国的人虽说言语不通,但以实际行动,行侠仗义,并且快速获取当地人的信任,策动整个朱罗国那些被压迫的人们站起来反抗,联合起来,并在大大小小的部落构建一个“反抗者联盟”凡是受压迫,受剥削的人皆可参与其中,共同掀起一场自我救赎的斗争,他们只剥夺利用这种霸道,毫无人性的的占有权,非正义地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整个世界正义的天平,在一处毫无人权的孤独大陆上,让人人能够拥有最基本的尊严。半个月后,由无名客和天神护法领导的“反抗者联盟”经历了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那些被压迫、被剥削的人们纷纷响应,这些人群里,创造了斯巴达克斯式的英雄,既有荷马史诗的悲壮,也有耶稣爱的福音,更有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探索,佩里安德、梭伦的变革,领导他们直取朱罗都城,浩浩荡荡地兵临城下。延绵的大漠,无名客在模糊的风沙里看到了一具高大的狮身人面像,已被夕阳染红的天际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燃着点点光火,那是哀彻的沙漠之鸟投上一层惨淡的阴影。他对天神护法说要去那里看看,却遭到当地人的强烈反对,说里面皆是法老的陵墓,具有无所遁形的毁灭之力,凡是上金字塔的人不是被雷劈死,就是摔死,里面还有缠着白色布条能吃人吸血的木乃伊,他们不想看到他们的领导者遭到死亡的诅咒,无名客笑道“什么死亡的诅咒?只有我诅咒这些鬼!”夜幕降临,笼罩着一片荒凉的大漠,无名客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金字塔门前,望着一根根肋骨结成的房梁,“唉”他低头叹道“不知道葬了多少血”他走了进去,逛了一圈儿,跳入了深不见底的地宫,有些刺骨的寒意,点起了火捻,历数着古老墙壁上发涩的符文,走在一处闪着幽暗烛光的地方,看到一本根部栽着树苗像土壤一样泛黄的书,显得无比沧桑。使他在一片干涸的沙漠里看到两个憔悴的小男孩各自蜗在行走的驼峰里划着生命的船桨。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吓走木乃伊的猫叫,一道道紫色的闪电从眼前袭过,使他看到了太阳前所未有的光明,如入幻境,从三角棱镜的散光里,他看到了一个身着土袍的法老手执权杖指挥一头花纹猎狮追赶一只受伤的兔子,心随着忧伤乐曲而自由飘荡,时而低沉,时而激扬,骤然一阵苍龙吸空的威力顺风掀起一个巨大的骷髅,怒号化作碎石与尘埃的漩涡,张着漏沙般的血盆大口吞噬一切,滚滚而来的尘雾迷住了他的双眼,忽而,在迷沙中喷突数十只毒箭,他翻了几个跟斗,旋身即起,迅闪而过,当这场风暴卷走沙漠中仅有的一颗胡杨时,仿佛这一处灿烂的文明透支了整个宇宙的力量。无名客笑道“区区障眼法,吓唬谁?”他听到了一阵来自廊壁之间悠长的回音,四面八方游荡着无数的亡灵,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幻觉与现实的错综交杂,使得这些亡灵坠入了欢乐的天堂和失望的深渊。他嬉皮笑道“嘿嘿,自小到大,我还没见过鬼哩!今天我可见识着了!不过呢,今天,我可要遇神打神,遇鬼打鬼喽!”他沿着披满黑色荆棘的彼岸花丛中走去,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伸向天际,看到了一个个覆满月球尘埃的死火山口,途经一片迷雾蒙蒙的草地,看到有两个长着鹿角的断腿椅面面相觑,仿佛在思考着自己的残留价值。走到一片枝叶密布的雨林,看到一只绿眼睛的巨大乌龟朝着惨白的光芒看去,周围的光线在无休止地旋转,在光斑的尽头站着一位身着白纱的美丽少女,苍白无力的脸色如轻手垂下的纱幔,额头上的十字架总能引起人们对神明的敬意,不过,那不是别的,那是死神的召唤。“你没有婉儿美”他摇头说道。越过延绵起伏的山峦,看到一艘艘飘着幽灵般的大帆船随着汹涌的波涛消失在蓝海之际。最终,他沿着不远处的峰峦走去,穿过一道道冰幕般的瀑布,却意外地发现这里竟是一片世外桃源,淌过湍急的小河,跳过如史前巨蛋一般洁白光润的卵石宛如行走在云中的城堡上,一切都那么小心翼翼。临下而望,却发现这里的人们聚集在街头在观看皇帝的新装,“你看,他什么都没穿!”一个小孩笑指道。不时便是黑夜,他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那山崖间的溪流随着一个个白纱女子跳舞而来,她们姿态各异,沉浸在月光的孤独里唱着优美寂静的乐曲,热情地邀请过路的异乡客前来跳一场,这使他深深陷入到寻找婉儿的孤独岁月里,迫使他想起一部奇书的跳跃性空间思维“什么是孤独?”他懵了一阵,摇头反应道“没有爱情的人最孤独..”接着往前走去,隐隐约约地看到前方悬着一架挂有巨大犄角的铁锁吊桥,承载着远古的蚩尤部落南征北战的胜利和失败。散着浓雾的墓坑里留下了无以数计的累累白骨,空洞的眼睛里突出迷茫的哂笑,横叉竖斜,仿佛横躺着一群唱着死亡赞歌的快乐酒鬼。刚刚走过去,这些骨殖仍在脚下的土地里咯咯作响,有一只缠着白布条的手抓着他的肩膀,他并无任何察觉,因为这些极其苍白的手几近透明。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密室里,一间隔着一间,无限循环,意外地发现里面隔着水晶棺的尸体竟是完好无损,富有弹性,一个壮硕的驱体旁边总是被一群娇小而又发黑的躯体所围绕,就好像阴间的腐朽潮气向阳间的升腾,不断地挥发。这些法老的手里各自握着一根黄金权杖,里面的财宝,可达数以亿计,他终于明白在这一片贫瘠的土地上,为何会留下“法老的诅咒”的传说。到了第二天,无名客手执着从地宫里拿来的黄金权杖和一些被压迫的人们要求那些西方教皇签订一条平等和约,并教导那些所谓的“高贵者”从思想上消灭种族歧视。他二人临走时,朱罗国以最高礼仪欢送,为二人献上至高的冠冕,人们都流下了不舍的泪水,他二人各自收到一把斯巴达克斯之剑,以表感激之意。无名客没有要,反而倒管他们要了一部羊皮卷《圣经》,他当即翻看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蚂蚁字儿,就跟读一卷天书似的,问了问当地人,他们都说这是一部神写的书,便是逐字逐句教他朗读着教皇谕令般的诗行,“神创造一切”无名客笑道“神在哪里?已被大风卷跑了!”他拿着那部厚厚的羊皮卷和天神护法骑着马,迎着漫天黄沙离开了这一片遥远而又古老的神话异邦。不知何时,他二人来到了一处小河边,洗了把脸,天神护法说“圣君,过了这条河,前面就是波斯了”无名客哦了一声,抓着马嚼头,淌过小河,问道“波斯圣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天神护法边走边说,波斯圣教就是一个宗教,就和佛道一样,比它们还要厉害,一个教主手下有十大圣长老,且是高手如云,凭借《创世秘法》就能控制整个波斯政权。无名客听此,心思活动了,说道“那部《创世秘法》真的厉害吗?我们把它偷过来怎么样?”天神护法听此,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圣君的意思是偷《创世秘法》?”无名客点点头,也知道他的想法,说道“对,他波斯圣教不是要暗算我们吗?我们与其等他们出手,反倒是落为被动,倒不如我们先出手,趁此机会,搅他一棍子浑水!你若是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偷去”天神护法却不以为然,想起临走之前,同伴们交代要保护好圣君,有些不太同意无名客的做法,圣教的长老一个比一个厉害,万一若是有个好歹,回去不好交代。无名客说道“古斯圣君带你们来过这里没有?”天神护法答道“古斯圣君常派我们前来做此交际”无名客说道“那就好办了,咱俩一块去..”天神护法说道“我们和他们这么长时间没有来往,突然一次,恐怕是有些唐突吧?”无名客眼神一转,计上心来,对天神护法说了一句悄悄话。二人走过了一处热闹的集市,土灰色的楼阁被两边的树荫掩映,这里的女子头披五颜六色的纱丽,高挑的鼻梁,黑黝黝的眼睛里显出别样的异国情调,相聚在巴旦杏树下斗鸡的人们停止了嚷嚷,纷纷向他们投以异样的目光。他二人一路北上,翻过一座又一座山,但见那“霄汉摩空顶,罗贯紫极中。渊兮来月域,拓宇罄天风。深晷浮轮动,青昊景云乘。澈日潜光丽,积羽皆澄明。璇玉凝旒齿,冰燠溽暑融。冥陵星纪起,辉光霜锺鸣。挈火频相顾,怀濡归上灵。宸中形锦张,朱弦绕华凝。岁极繁亘断,合晦幽太清。奕亹严惟亿,恭涤作高京。”他二人来到一处山顶,月亮如一把白幌幌的弯刀,将苍翠的峰顶削得一尘不染,无名客吟道“纷兮乘玄云,浚照临翠屏。石枕云霾里,可凿月窟冰。低头临烟霭,拭手摘飞星。长啸憾宇宙,攸忽万感灵。”天明时,他二人赶到来到一处空地上,天神护法说道“圣君,前面就是波斯圣教了”无名客问道“教主叫什么名字啊?”天神护法答道“这已经是第二十任了,新任教主叫赫里克斯”说着,无名客从怀里掏出三面血刹如来面具戴了上来,天神护法当即就明白了。但见前方玉栋琳馆,丹台朱墀,四周瑶草苍翠,古柏参天,天神护法即命守门人前去通告,就说“老朋友来了”于是守门人进去通告一声,赫里克斯大惊道“古斯圣君不是快不行了吗?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一旁的长老们说道“既然来了,那就欢迎吧。”身着亚麻布衣的守门人引他二人进入,里面可谓是宝阁珍楼飘霞光,龙殿天堂飞彩焰,正人厅堂,边其二十四柱,圣教教主赫里克斯等一干拄杖的长老相迎,见那赫里克斯也就五十来岁,鬈发绿睛,鼻梁高挺,身着古龙真丝衣,敞臂开合,见古斯圣君来,十分欣喜,开怀相迎,说道“古斯老兄,今日怎得有空来此?”无名客作出一副苍哑之音缓缓地说道“当是以作和好之礼,还望教主莫记前嫌..”赫里克斯感叹道“诶,想当年你我兄弟何等殊荣!何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联手定能称霸整个世界!你说,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呢?”无名客叹道“可惜了老教主啊。”二人叙旧多时,赫里克斯邀古斯圣君一同赴宴过后,他二人和赫里克斯道了别,当即离去。到了夜晚,在驿馆里,无名客对天神护法说道“你先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去就来”天神护法跪道“不行啊,圣君,赫里克斯神力高深,恐怕您去了,要有危险哪!”无名客打了个马虎眼儿,说道“哦?那我就不去了,我们睡觉!我们睡觉!”说着,无名客把他扶了起来,走了几步,点封了天神护法的穴道,天神护法说道“圣君!”无名客说道“对不住了,护法,我知道你是忠心耿耿,可是我也是为了落月神殿着想啊!”说罢,无名客腾空而去,来到圣教找那本《创世秘法》,最终在赫里克斯卧房里的密室找到了那部武学秘籍,沿着拐拐弯弯的长廊往外走的时候,听到一阵阵尖叫声,不绝于耳,他蒙着面,推开门子闯了进去,残乱不堪的地上满是斑斑血迹,有一妙龄女子一丝不挂地在榻上喘着气,一旁的长老赤条条的,显得极为惊慌失措,“你!出去!”无名客怒道“你说你,祸害人家干什么!”那长老手出玄掌朝他打来,无名客缓缓地伸出右掌,与他对掌相接,“嘭”地一声,那长老被打出十丈开外,吐血而亡。无名客把那女子用一旁长长的纱布包好,用两句波斯语言,对她说“你不要动,一会儿我来救你..”无名客挨个房间走,包括地牢也不放过,这里的女子几乎都逃不出被祸害的命运,一茬接着一茬利用《梯云纵》,每拨十个人,就跟蚂蚁搬运工一样。这当儿,赫里克斯随身携带的魔镜感到异样,他回到房间,却发现密室盒子里的《创世秘法》已然全无,从魔镜里照射出的大千世界,唯有八处地方照不到;极北苦寒之地、圣教、落月神殿、昆仑墟、金字塔、重华宫、天山雪域和七窍玲珑心,最后一个则是必然而又特殊的存在。在一处山峦里,彻夜茫茫,寒风呼啸,赫里克斯追了上来,喝道“盗贼,哪里走!”无名客用波斯语说道“我也没想走啊!”赫里克斯说道“那就拿来!”无名客说道“什么啊?我可没有偷你的东西啊!告诉你,少诬赖好人!”赫里克斯喝道“胆敢狡辩!”说着,二人便是打了起来,从这个山头打到另一个山头,这一个飞鹏掌,那一个天灵掌,正是“山石乱奔走,巨木飞如刺。烟起耸天碧,圆苍排张地。”二人掌风相对,“轰”地一声,打出百丈开外,无名客说道“看你一本书怎么了?瞧你那小气样儿!还嘘着胡子!书籍是全世界的!也是全人类的!又不是你家独有的!”赫里克斯闻言大怒,使出《创世秘法》与之相斗,正是“风瀚云涌,靐合电发。雦霭转响,锦烂霞驳。熠乎光碧,星曜错波。飞桷彩栾,窅阴栉密。嵚岿宕冥,宏丽翕张,应之天门,鸣之地纪。”无名客心惊道,呀,这么厉害!回去可得好好研究研究。他手出飞鹏掌,对着赫里克斯说道“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可要走啦!”嘭啪打了几掌,运用《梯云纵》和《凌波微步》并肩而行,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儿,赫里克斯追了八百里,愣是没追上,逼得他拿出魔镜,照遍大千世界,也找不到人影,急的连连跺脚,骂道“他妈的!这盗贼!”无名客来到驿馆找天神护法,为其解了穴,天神护法慌道“圣君”无名客把那本《创世秘法》掏了出来,说道“那老崽子,简直太厉害了!”天神护法翻了翻那本《创世秘法》,发现里面一个字儿都没有,说道“圣君?这怎么是无字的啊?”无名客说道“这本书,本来就是无字的,要是有字的话,又怎么能叫秘法呢?”实际上,无名客在圣教拿到《创世秘法》的时候,仅仅看了一眼,就知道,任何人看了这部书,只会带来灾难和不幸。

人道是,世事变幻,一瞬即是沧海桑田。可问否?有多少英雄泪?唯照今宵月,流遍了,荒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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