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刁大勇持着匕首,一手飞蝠连刺火候颇深,配合着金鼠拱门的轻功,身形神出鬼没,刺向秦闲的角度都刁钻异常。
秦闲的山菜剑法也是走的诡道。原来的三才剑法暗合天地人三道,使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路数,但威力全凭本人实力,秦闲最不喜欢这种一本正经的路子,增增减减的硬是把一门好剑法改的全是阴招,招呼起来别说眼鼻喉了,就连下三路也不放过。只是这一会儿一直在观察刁大勇的身法,还未来及施展。
刁大勇一招蝠无双至直刺秦闲双眼,秦闲一个错步又躲过了。
“好朋友,你老是躲闪,可是怕你大勇哥哥扎疼了你?要不你伸脖子过来,哥哥给你个痛快,也好过我一人在这纠缠。”
台下观众呵呵笑,心说别看刁大勇长得猥琐,说话到有意思,人家打不过跳下台来认输便是,还劳什子你在那痛不痛快的。秦闲却知道刁大勇那话未必是玩笑,那阴恻恻的贼眼告诉他,他一旦认准的事儿,就跟盯上鱼的野猫一样,不抓上来生吞活嚼了誓不会干休。
“好朋友,自上台来你也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子?”刁大勇说话的功夫,一招钻鼠入洞刺了过来,直瞄秦闲腋下,秦闲退了一步,刁大勇又一招耗子飞天扫向下颚,秦闲终于拿剑挡了一下。“当啷”一声,刁大勇也真是越战越勇。
“哈哈,好朋友,哥哥还当你那家伙什是个摆设,却原来是把黑剑!”
台下又是一阵哄闹,倒是没有人像哄郭财酒一样哄秦闲下台,实因为秦闲的轻功潇洒悦目,人又长得不难看,对比刁大勇的獐头鼠目,都反而觉得刁大勇才应该下台才是。人本就是如此,以貌取人。
秦闲终于是动了,确切的说是进攻了,山菜剑法包含了剑拳腿法,乍一上来就剑扫目眉,拳打胸腹,脚踢腿足,招式极快却丝毫不显凌乱,台下哗声四起,竟无人认得这是什么功夫,每每猜出却又似是而非。
刁大勇身处其中更感应接不暇,挡了上面漏了下面,短短三两息的功夫竟挨了十几下,好在都躲过了致命伤,他也不敢再说废话了,集中精神全心全意应对起来,一时下倒也少挨了几下。
秦闲一招侧踢之后和刁大勇拉开了一段距离,刁大勇这才得以喘息,他猛吸两口气,正要说话,猛然间看到秦闲眼中的一丝笑意,刁大勇心中惊诧,莫非刚才中了什么阴招?他感受了一下,发现也没什么不妥,就看到秦闲拿剑指着他说:“在下秦闲,闲云野鹤的闲。”
刁大勇提起万分的精神打算应对秦闲接下来的攻击,却发现秦闲挽了一个好看的剑花,然后收起剑自顾自的下台了。
我这是赢了吗?为什么听不到掌声?为什么感觉浑身发冷?好困呀,就这么躺着睡下吧。天空好蓝呀……
“扑通!”
刁大勇仰面栽倒在台上,溅起无数血花,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刁大勇这是死了?可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看清招数的人也不知道,那短暂急促的交手之时秦闲到底做了什么。
柯向天上台检查了一下刁大勇,摇了摇头,然后在他脸上盖了一张黑布,站起身宣布:“第三局,郭家胜出!”
“嚯!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这个叫秦闲的刚刚使的是什么功夫?”
“看路数竟是下三滥!”
“也不尽然,我看倒是直击要害,实用的很。”
“剑乃君子,怎可如此……”
“迂腐……”
阁楼中,莫清幽不确定的说:“刚刚那人使的似是剑气,可剑气凌厉,那一剑下去脑袋可保不住,怎么也不会是这样,奇怪。”
“那是剑气不错,不过还未成型,只是用剑意带出来的。”闫清秋一眼便看出了门道。
俗话说,气可求意难寻,毕竟天赋功法不差,总能练出内劲,也就是气,可这意之一字,若非有莫大机缘,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领悟。
“老秦藏的够深啊!”郭财酒仿佛刚认识秦闲一样,满眼不可思议,他是妖怪吗,练武像喝水一样,进步起来一日千里。
“老酒。”闫清秋终于对着郭财酒说话了,郭财酒赶忙正色起来。
“老酒在。”
“当时的话可还记得?”
“自不敢忘。”
“可有后悔?”
“尊上,老酒的命是您给的。”
“嗯。还有,姓秦的那事,你别操心了,本尊自有决断。”
“呃……是。”
比武结束了,出乎了所有人意料,郭家竟然赢了,而且清风武馆还折了一个客卿。所有人都好奇郭家会提出什么要求的时候,在清风武馆里,卫真正怒不可遏的乱摔东西。
“可恶!那姓秦的小子定是使了什么阴手,刁大勇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卫真恶狠狠的说。
“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郭啸风下面的手段。”付元霸也很气,不过他气的是卫真。
“哼!他能有什么手段,要不是你那弟子没出息,这现在应该是郭啸风愁的事。”
“卫真,说话注意点!还不是你那破功法!”
“我这功法有问题?笑话,敢不敢试试!”
“来啊!”
“啪!”
“都给本座闭嘴!”
原来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这人穿着黑色斗篷,整张脸藏在兜帽里,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一说话,付元霸和卫真立时闭嘴。
“卫真的功法没有问题,那是本座给的,至于飞鼠门的那个,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这里不过是圣门的试点之一,你们安心做事,以后自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至于那个叫做秦闲的,先摸一摸底,如果有机会便做了他,圣门里的就算是畜生,也不是什么人说杀就杀。”
秦闲自比完武之后,便把那黑木剑用白布缠个严实不再碰它,如果不是那双时不时颤巍巍的手,他真想立刻拔剑杀人。杀人的滋味对他来说,那简直美妙无比,他一向奉行以杀止杀,剑魔无极功也是在杀戮之中领悟的。如果不是练了它,秦闲现在的杀意还不能这么强烈,所以他不得不封剑,不然他会忍不住大开杀戒。
傍晚时分,还不见郭财酒回府,郭啸风赢了比赛,却不不怎么开心,吃了饭就回屋了,也不商量下一步打算。过了午夜,秦闲正睡着觉,突听窗外有动静。
“老秦……老秦……快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