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策见凤静姝点头,便道:“国师请便。”
百里浅卿:!我不想和他谈!
“公主请。”流年伸手道。
“国师请。”百里浅卿叹了口气,道。
“叫舅舅!”流年皱了皱眉,语气一点没有变道。
百里浅卿内心翻了个白眼,存心和我过不去!但迫于流年的视线,百里浅卿不情不愿地道:“舅舅……”
“说吧。”百里浅卿站在花园中,寒风吹起她的披风。
国师还是不满意地看了她单薄的披风,布下了一个阵法,御寒又隔音。
百里浅卿:你们会布阵法都这么浪费的吗?
“国师……”百里浅卿又看见来自流年幽怨的眼神,连忙改口道,“舅舅可有什么吩咐?”
“前世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流年看着她的小脸,喃喃道。
“?”百里浅卿退了一步,警惕道,“你在说什么?”又是一个重生的?!
“本座…知道你是重生的。”流年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只是在背诗词一般寻常。
“舅舅真是奇怪,在说什么我不懂……”
“罢了,你不愿承认我也没办法,”流年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提醒你,你那邪术莫要在常人面前展示,殿主在追查你。你好自为之。”
百里浅卿没缓过来的时候,流年就转身离开了,顺手破了阵法。
百里浅卿看着流年的背影看出了一丝孤寂,那个地方真的是人人向往吗?前世我有和国师有过交集吗?
百里浅卿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一件一件她记得很清楚,只是流年的脸很模糊,这是很早之间的事情吧……
“卿卿,该午睡了。”百里策已经去了书房,而凤静姝没有多问,送她回小院了。
“这个国师……好生奇怪……”百里浅卿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修炼一会,晚上的家宴也不会很平静……
申时初,百里浅卿的两个小丫鬟才走进来,叫醒百里浅卿。
百里浅卿窘迫地发现自己修炼着修炼着,睡着了……
百里浅卿:……我没有,不是我!
更衣梳妆之后,百里浅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叹一声,何时才能长大,太小了,有些事情施展不开手脚。
“公主,王爷唤您过去。”听香走了进来,轻声道。
“知道了。”百里浅卿自己跳下了凳子,向正厅走去。
百里策和凤静姝早就在等她了。
“卿卿这一觉可睡得好?”百里策把她抱起来,向外走去。
“师父教卿卿修炼。”百里浅卿乖巧地在他的怀里,道。
“哦?可你怎么睡着了?”凤静姝轻笑一声,问道。
百里浅卿小脸一僵,语气里带上了几许撒娇的意味:“母妃~卿卿没有睡!卿卿在修炼!”
“好好好,父王相信你在修炼。”百里策笑道,“可学会如何引气入体?”
“学会了。”百里浅卿气鼓鼓地道。
凤静姝凤眸含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是母妃的错,卿卿一定是在修炼。不是母妃看到的,在睡觉……”
百里浅卿抱住百里策的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起来。
凌王一家在宫门口看见了南王一家。
“皇伯,皇伯母,三堂姐,四堂弟。”百里浅卿按礼给南王夫妇行礼,又向着悦裳郡主和南王世子点头。
“待正月过了,你们三个都要去太学咯……”南王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笑着道。
“太学?”百里浅卿不解地抬头望着百里策。
“你们要学习如何修炼,还有一些基础的内容。”百里策向着三个云里雾里的孩子解释道。
“母妃,那我还能每天吃到青雪坊的糕点吗?”悦裳抬起头看着南王妃,急切地问道。
“就想着吃!”南王妃气笑了,“给我好好学,若是老先生说你不认真,当心回府我揍你!”
悦裳委委屈屈地撅着嘴低下了头,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聚香楼的烧鸭呢?”
几人都笑了起来,只有百里浅卿一本正经地拉着悦裳的小手道:“三堂姐不用担心,散学后,我们一起去买。”
四人:……
南王看向了百里策,只见百里策也一脸震惊地看着百里浅卿。
百里浅卿就是喜欢吃,在沧州时,她已经忍住不吃了,主要是牙没长好,没法吃。如今到了热闹繁华的吟安城怎能按耐住自己的心。那十年,虽然出悬崖,行医好几载,但是黑龙就是很不靠谱,啥都有就是没有带银子,而且不会做饭,导致百里浅卿吃了多少年的辟谷丹。
“大姐、五堂妹,莫要忘了我。”南王世子绷着一张小脸,道。
“走吧,进宫了,莫要让母后、父皇等了才是。”百里策忍俊不止,拉着百里浅卿的小手,道。
极乐殿里,靖王和昭王早就到了,正陪着隆明帝说话。
“拜见父皇、母后。”
“拜见皇祖父、皇祖母。”
几人行了礼,隆明帝便让他们入席了。
“这是家宴,都不必拘束。”隆明帝笑呵呵道。
百里浅卿夹着自己面前的膳食,食之无味,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卿卿,今日的膳食可是不合胃口?”苏皇后注意到百里浅卿吃得极慢,压根没吃几口。
“回皇祖母,卿卿午时吃太多,现在吃不下了。”百里浅卿放下筷子,回道。
“那便是好,吃些茶点消消食。”隆明帝捋着胡须,道,“小常子,叫御膳房准备茶点,拿来给公主吃。”
“老奴遵旨。”常公公领旨,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父皇莫要惯着卿卿。”百里策笑着道,“把她惯出骄纵的脾气可就不好了。”
“朕乐意。”隆明帝瞪着眼看着百里策,“瞧瞧你,定是把卿卿管得太严!”
南王忍笑道:“父皇往日可不是这般教导儿臣的。”
“男儿定是要磨炼,女儿娇养一些也未尝不可。”隆明帝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南王,道。
靖王眼里闪过了不屑,沉默着。
敏裳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攥着裙摆,眼里闪过一抹不忿。
为什么?凭什么?她们都可以得到疼爱,就我每天受着父王的无视和母妃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