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歇息了,过两天就是结亲的日子了,要好好休息!”伺候谷睿轩的茗芷关心道。
谷睿轩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声音打断,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心想:“日后你定会知道我的心意的!”
转眼间,到了迎亲的日子,万府热闹非常,灯红酒绿的熙攘场面,让我觉得焦虑而不安,心想:“我做的到底对不对,小蝶现在如何?说他们真的相爱,我这样做岂不是……算了不想了,无论如何他们这么背后偷偷摸摸,我也不是良善之极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况家族荣辱甚为重要,婚礼到这节骨眼上势在必行了!”回过神来,发现夏菊以为我更好婚服,平日爽利打扮惯了,今日这顶戴花翎,腰配瑞玉甚是不自在。一切就绪后,随即迈出大门,骑上白马,拜别诸位家族长辈,带着迎亲队伍缓缓而去。
“看见没,这个可是一年前的官阶文武状元,十五岁就拔得头筹,得女皇陛下亲自赐婚,何等荣光!”街道左边的人群中一个中年妇人对着旁边的另一个妇人说着。
“可不是嘛,听说母亲还是一品宰相哪!娶得还是咱们郡盛帝国第一美男谷睿轩啊!瞧,这迎亲阵仗真是声势浩大啊!”另一妇人接道。
我看着这两旁拥挤的人群,都要把街道挤塌的感觉,幸好中间留有迎亲队伍的行足之地。我在迎亲队伍中间,手持马匹缰绳,慢悠悠地挺进。内心懊恼地挣扎着,“我真是醉了,早知不求陛下赐婚了,怎么搞到如今不开心的地步,有种双面背叛的感觉,绿头乌龟似的,真想骑马扬长而去,真想痛骂谷睿轩,真想小蝶从未出现过,我怎么就这样窝囊了啊!”马上快到谷府了,我得依旧挂着强颜的笑脸,保持绅士风度,开心的迎接这所谓的帝都第一美男,想想都可笑至极。
“天哪!谷府到了,看着这府上牌别我头晕......”我不情愿的,假装开心的,矫健地从马上下来,在门口儒雅地等候他。
“万小姐真是英姿飒爽,我家儿子要是能入万府就好了。”围观在谷府在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说道。
“万碧溪,你等着,我不会轻易放弃他的,你欠我的,我一定夺回来!”万小蝶在人群中探视着,眼中充满恨意。
“你们请当心脚下步子,门口有台阶。”谷睿轩的书童茗芷吩咐抬着轿子的四个小厮,小厮均是红色服饰打扮,抬着大红轿子一起融入了迎亲队伍之中。
“请务必照顾好我儿,他若有所失,请多见谅,妄能够导他改之。”谷大人拉着我的手,亲切地对我说。
“岳母大人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谷睿轩母亲虽为太师,却听说,谷倾城大人想当年也是绝代风华,迷之风情的人物,武学造诣也深,有时间倒真想与其讨教一二。
“出发!”我命令到,却看都不看一眼轿子,随即一声炮响,我骑上马背,伴着炮鸣声,迎亲队伍出发。
这一路,满是羡慕的眼光,七嘴八舌唠叨,而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实在想毁了这婚礼,却又是陛下赐婚。
来到万府大门,一阵炮鸣声之后,我不情愿的牵起他的手,目光盯着前方,左右陪着宾客的笑脸,有意识的错过旁边谷睿轩的眼神,只想大步直行冲向礼堂,结束这荒缪的猴戏。
看着高堂满座的礼堂,看着脚下长长的红毯,站在礼堂中间,准备行礼,下意识的松开他的手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古有云,桃之天天,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再有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一个文采风流,武功卓绝,一个绝代风华,何其有幸我与大家共同见证这对佳偶天成。下面我宣布,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听着司仪念着祝词,我觉得何其讽刺。
我和他想木偶一样任他指挥,转身对着门外天空一拜,又转身对着母亲,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没再纳相公,所以我对她很是恭敬感激,我开心的与母亲四目相对,接着又转身对着谷睿轩,立马一脸冷漠的躬身低下头进行一拜,全程不和他有眼神交汇。最后吩咐拉着红带牵扯着他走进新房。
“碧溪,你真是有福,纳了誉满京城的大相公!”路无双看不清眼色的挑逗我,众人也和她一起起哄,她们眼里哪看到我的不悦,满脸花痴似的盯着谷睿轩,像我当年一样,估计八头牛都拉不走她们出新房。
“好了,你们的花美男也要吃喝的,我们出去喝酒吧!”我打趣地说,我拉着她们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拉不出新房。心想,“算了,让她们好好看看吧,一饱眼福吧,以后难再亲近了,天哪!谁知道我的苦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们终于觉察到我不做声了,我在桌前品着茶点,瞧着她们的模样,我是看不见谷睿轩全程是何表情,我一直排斥看他,估计也是被我的冷漠和朋友们的热情搞得一脸无奈吧,全程不见他开口说一句话。
“好了好了,看够了,我们出去了吧,回头碧溪用剑劈我们了!”路无双看见我满脸不悦,调侃地对着她们这群疯女人说。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噗嗤一笑。
“碧溪才不会这么小气哪!”程锦云走过来搭着我的肩,揉了揉说道。
“行了,我们出去喝酒吧,今晚不醉不归!”我起身假装开心的对她们说道。
“呦!你省得扔下大相公一个人独守空闺啊!”路无双打趣道。
“来日方长嘛!”我得意的像她们炫耀。
接着众人离开了新房,独留他一人在那。我想起谷大人的叮嘱,或许心里不安吧,吩咐夏菊去厨房弄点吃的给他送去,再怎样也不能刻待了别人。
“跟随来万府的家仆茗芷从后厨匆忙吃完饭,赶来伺候谷睿轩,看见少爷满脸愁容,“少爷,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忙碌一天有点疲倦罢了!”他敷衍地解释。
“您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桌上有熟食和茶点,您多少吃点。”茗芷瞅着桌上的吃食。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无力的打发着说。
约莫过了二更十分,我还在和好友们开怀畅饮,有意地避开那婚房和里面的人,醉醺醺的看着她们,“今天谁都,谁都不准回去,不醉……不归啊!”
“夏菊,马上把小姐扶回房歇息!”母亲不悦地瞅着我这撒酒疯的模样,吩咐旁边的夏菊,又客气地对我的朋友们说:“天色不早了,恐各府长辈担心,我已备好马车,送各位回府歇息!”
见我母亲这般恩威并施的样子,我的好友们都很识趣,“是的夫人,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歇息了,碧溪你也早点休息!”她们倒是个个清醒,整个晚上都一个个灌我酒。
“唉呀,我……我不回去,我还要喝,放开我,不要拉我!”我被夏菊搀扶着,酿酿跄跄地被拖进婚房。
“冬梅,你去给小姐打盆温水洗脸。”夏菊交代冬梅,“对了,还有端点醒酒汤!”
刚进婚房,他一脸紧张地过来帮忙,把我搀扶在床上躺着,这时冬梅把水和醒酒汤送进来,夏菊拧了湿毛巾,帮我擦了一会额头,又喂了点醒酒汤,之后,头昏的我安稳地睡着了。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她。”
丫鬟们看着我睡了,又微笑着他,心里很明白,“是,姑爷!”便知趣的带上门离开。
他拿着椅子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熟睡的我,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慢慢也闭上了眼。
约莫过了三更时分,我迷迷糊糊地,“水,水。”
他从浅睡中惊醒,急忙在桌上倒了杯水,慢慢扶起半梦半醒的我,温柔的喂水给我喝。
睡眼惺忪的我喝了口水,模模糊糊地看着他,“你长得真好看,比那个讨厌的谷睿轩好看多了!”接着,下意识地缓慢地靠近他那唇瓣,却在快要亲上的时候,一头睡在了他的肩上。
他闻着我越来越近的气息,他缓慢地闭上了双眼,如同冲破禁制一般,忍不住接纳了我的热情,却被肩上的一沉打破了澎湃的情绪。小心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生怕惊醒着我,又双手温柔地放下熟睡的我,温柔的亲吻我的额头,这个吻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爱惜与灵魂。随后,拿起刚刚匆匆放在床边的杯子,将它放在桌上,自己也坐在桌边趴着慢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