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八九岁情惆怅
这天是周末,天气清爽宜人,范莉去了兄弟学校看老同学,舒晓妹一个人在宿舍闷得慌,突然想起那天卧谈会范莉她们提的建议,是不是应该给市郊理工学院的郎浩打个电话问候下。
曾有同学间接给过他的联系方式,但彼此从来没联络过,虽说是老同学联络也很正常,真要给他打电话,舒晓妹倒觉得有点作贼心虚。毕竟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惆怅。
犹豫了半天,舒晓妹壮胆拨通了号码,那边传来的不是似曾相识的声音:“你好,找哪位?”
“请问郎浩在吗?”
“郎浩啊,跟女朋友出去爬山了呢。”
“什么,女朋友?”
“是啊,刚交的,咱学院外语系的。你不知道啊。”
“我怎么会知道。”
“看来你们不常联络啊,那有啥事跟我说,等他回来我给传个话。”
这还有啥话好传的,永世绝交啦。舒晓妹无趣地回了句,“没事,谢谢了。”
啪的一声电话就挂了,一个第一次拨就失望透顶的电话,一个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拨的电话,舒晓妹觉得有点自取其辱了。都是饭粒出的馊主意,等她回来非得找她算帐不可。
思绪万千的舒晓妹漫无目的地独自走在偌大的校园,秋风萧瑟,到处是牵着手、搭着背的神仙眷侣。
人家有这雅兴陪女朋友去爬山,我舒晓妹在这暗自神伤,这不是自作多情么。想当初,是你郎浩有情还是我舒晓妹有意,时过境迁,有些往事只能定格在那个特定环境的特定记忆里了。就算近在咫尺又如何,也只能做个熟悉的陌生人,擦肩而过了。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想必舒晓妹是诗词读多了,才会去被那些虚幻的旷世神话传说感动吧。
晚上回到宿舍的范莉见到一脸沮丧的舒晓妹,就知道这丫给心事缠住了。“谁欺负我们家舒晓妹了,说来听听,我替你作主去。”气不打一处来的舒晓妹,把今天的遭遇一咕脑全发泄出来。
“都怪你,臭饭粒,我本来都没抱指望,是你让我去主动找他,这下害我面子丢得大了去了。”
“你丢啥面子了,我又没叫你拿一大束花候在人家楼底下扮花痴。不就打个电话么,况且郎浩也不知道你打的呀,这下查明了真相不正好让你死了这条心,不然你还不知道瞎等到什么时候。”
“这世道还有没有男女平等啊,他先变了心还若无其事,要也是我甩他啊,这才大快人心嘛。”
“谁甩谁不都一样,总之都是一个结局:你俩有缘无分。”
“可怜我舒晓妹还没开花结果的感情就生生扼杀在襁褓中。”
“咱再找个比他更好的就是,他不是找了本校的美女么,咱也在西师找个蟋蟀,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哪天在大街碰上,让他瞧瞧是他有眼光还是你有品位。对付负心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看到,你没跟他过得更幸福。”
“得了吧,一切随缘,人家也不算负心,毕竟也没有什么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
“但他辜负你的一往情深不是。”
“我也纳闷,他一内秀腼腆的小男生,怎么会突然走桃花运,一进大学就交上女朋友了呢?”
“八成是那女生主动追得他。这档子事,没有一方主动出击,就算是两情相悦也只能藏着掖着开不了花、结不了果的。”范莉的话分析得倒是头头是道。
心情惆怅的舒晓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懵懂的情愫只是某个时期心田一段诗化的记忆罢了,再美的记忆也终有一天会消失在岁月中,谁也不记得谁,没有谁会谁永恒的牵挂。文学不是生活,生活远比文学现实得多。也许自己是把这种感情当成了文学的臆想,脱离了现实基础。多情自古伤离别啊。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直到他已离开,留我独自在云海徘徊。这就是十八岁少女的惆怅吧。
想明白的舒晓妹感觉自己一夜之间长大了,次日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又蹦又跳,连范莉都忍不住佩服舒晓妹的自我愈合力。
这就是舒晓妹,什么伤心苦恼事在她聪慧的大脑一转,立即治愈,这就叫从心而觅、感无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