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打后,莫苍认错收场,两人言归正传。
“老头,你是要我以邢文杰的尸体为敲门砖,敲开赤宁城的大门?”莫苍猜测道。
“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一些我知道和我猜到的消息。”
明老头抽口烟,整理下思路继续道:“赤宁城三家,贺家只有一个独女,很早以前程、邢两家就打过她的主意,以前年纪小还有借口托词,现在到年纪之后呢?”
莫苍并不笨,接着道:“托不住了,如果还以年纪小为理由,换来的可能是程、邢两家联手,到时候贺家除名,赤宁城由三家共治改为两家。
如果答应下嫁,程、邢两家谁娶到贺雪翎,就等于谁掌控了贺家,到时候两家联合赤宁城也在他的手中了吧。”
明老头颌首,并没有打断,继续聆听。
“贺家若不想成为案板上的肉,任由程、邢两家摆弄,就一定会反抗,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要贺雪翎嫁给程元杰,有点不符合逻辑啊。”
莫苍陷入了猜想中。
“你怎么知道贺家没有动手呢?”明老头提醒道。
“贺家已经动手了?”莫苍眼神迷离,直到看到棺椁时才想起邢文杰已死,道:“是了,贺家已经开始动手了,利用程、邢两家都想娶贺雪翎之机,顺水推舟就有了不归路的生死决战,破坏了两家联手的可能。”
明老头补充道:“如果接下来不出意外,邢家将大难临头,这也是邢家主今天不收尸的原因。”
“邢家都不存在了,邢文杰入不入宗祠也不重要了;赤宁城三家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莫苍感慨道。
有点替邢文杰感到不值,但仔细想想,生在那样的家族命运其实早就注定了。
明老头:“天下势力都一样,我们捡尸一脉也不能幸免,想要避免我们俩日后的命运,要么超越统治他们,要么成为他们的一员,别无他法。”
莫苍点点头,明老头以前教他的很多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
老头很早就告诉过他,除非到了能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要不然能藏拙就尽量藏拙吧。
“好了,今晚养足精神,明天出发赤宁城。”
明老头说完以后不再理莫苍,到棺椁上闭目休息。
.........
赤宁城中。
莫苍一人现身在城内,棺椁和尸体留在城外给明老头看管,他现在并不着急上邢家还尸体,因为还不是时候。
一个人无聊在赤宁城中乱转,东看看,西问问。
了解赤宁城中的风土人情,同时深入重点了解赤宁三家,以此来决定和谁合作。
走走停停,一上午过去。
莫苍在酒楼中要了个二楼雅座,独自一人边吃边思考。
从赤宁城百姓口中,莫苍大致了解了三家为人。
程家野蛮无理,仗着武力在赤宁城中欺压百姓,肆无忌惮收刮民脂民膏,完全不给人留活路;程元杰更是城中一大恶霸,城里的姑娘就没有敢经过他们家门口的。
贺家比较低调,可能是人丁稀少的原因,打探不出太多的消息,对于贺家大小姐,除了流传她的美丽,别的基本没有。
倒是邢家给了莫苍不小的惊喜,不论是邢家家主还是身下的几个孩子,在城中都有不错的名声,其中以大公子邢文杰和三公子邢文豪为最。
经此调查后,莫苍有了明确的目标,程家可以排除在外,贺家暂时保留,先看看邢家是否值得他合作。
拿定注意的莫苍心情愉快了不少,望着窗外那些流离失所,不得已以乞讨为生的人,一阵出神。
赤宁城中的乞丐并不比清宁城少,相反还多出了不少,其中有一部分都是被程家给压迫的。
叮叮叮!
一阵清脆声响传入莫苍耳中,定睛望去,一个衣着华丽的俊俏公子,手持一个福字钱袋,碰到乞丐时就扔出一枚银钱,投入对方碗中。
银钱在碗中旋转几圈,撞的叮叮响。
银钱声不仅传入莫苍耳中,同时惊醒了其他乞讨的乞丐,他们对这种银钱入碗之声,耳熟能详,纷纷朝俊俏公子涌去。
楼上观看到这一幕的莫苍刚想出声提醒,那俊俏公子就飞速朝酒楼跑来,显然不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俊俏公子进酒楼道:“老板,给你带客人来了。”
“我说邢三公子,您就行行好,放过我这小酒楼,别再往我这小酒楼引了行吗?”
酒楼老板愁眉苦脸摇摇头,实在是害怕了这个邢家三少邢文豪。
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把这些乞丐引到他酒楼来,让这些乞丐把酒楼给围着,今天的生意是没得做了。
不就是收留他大哥邢文杰在这个酒楼中喝酒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唐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我给你酒楼增加人气,你还好意思责怪我,哎呦我的心好痛哦!”
邢文豪捂住胸口,像撕心裂肺般皱眉。
见此情形,唐老板不再多说:“得,您楼上请。”
“嘿嘿!给我来壶小酒,楼上等你。”秒变表情的邢文豪‘啪啪啪’上楼了。
二楼人烟稀少,加起来不够一个巴掌之数,邢文豪左右瞅瞅。
看到一个体型高大的汉子,双手抱头在后,嘴上露出一抹微笑朝他这边望来。
邢文豪左右看看,楼梯口就他一人,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从大哥邢文杰战死不归路,贺雪翎即将要嫁给程元杰后,邢家就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他心中的警惕界线也跟着提高了不少。
换做平时他还会报以微笑回应,今日只能当做没看见,自顾自的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目光盯着窗外,眼角余光始终锁定在那个对他微笑的汉子身上。
盯着邢文豪微笑的正是莫苍,本想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但效果看起来好像并不佳,邢文豪看起来很怕他,这让莫苍一阵疑惑。
难道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像强盗土匪?
不应该啊?莫苍摸着脸颊怀疑自问。
他自问长得还算可以,浓眉剑目,菱角分明;就算说不上英俊,但起码也不差,为何邢文豪如此反应?
实在令他费解。
看见小二给邢文豪上酒后,莫苍一口饮酒杯中酒,端了个空酒杯朝邢文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