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尧转身走向了后院,留下窦柏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袖口的血印。
秋高气爽,难得一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
太傅进了东宫绕过长廊,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太子的嬉笑声。
太傅推门一看,太子举着纸鸢奔跑着。果然浪子心里只有春。
跑热了太子就开始扯着衣领,好好的衣服扯得凌乱不堪,发丝贴在汗湿的的脸上,失态,没有一点主位东宫太子的样。
“窦太傅来的早。还要恭喜太傅。”
身后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窦太傅转身一看,是常少傅。
“常少傅客气了。”窦太傅回了一礼却听见了太子又一声欢呼。
窦太傅微微叹了叹。
“窦太傅何故叹息?”
窦太傅并不回答,看了常少傅一眼。心里觉得这人要装什么愣。
常太傅见太傅不回答反笑了起来,“不要在门口吹风了。太傅请。”
两人坐了将近半个时辰,太子满头大汗闷闷不乐的回来了。
“问窦太傅常少傅安。”
常太傅笑眼相对,“太子辛苦了,也该好好歇歇了。”
太傅看着手里的卷轴,不和太子对话。只听太子乐呵呵的说着:“不累不累。”转头有不正经的说着:“现在是不是可以称太傅一声岳丈了?”
“还未成婚,太子还是称老夫太傅吧。”
太子觉得甚是无趣,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甚至连衣服都不愿意换,就这么乱七八糟的上课了。
太傅将卷轴打开。问着太子:“太子可有熟读田赋章?”
“读了……读了一两章则。不大明确就没能深究了。”
“何处不解?”
“就……就第一章不解。”
太傅将田赋章摊在太子面前,“可指与老夫。”
太子的手就伸不出来了。“就……就……”
“何处不解?”
太子不再伸手,将头别向一边。
太傅明白了,他根本就没有看过。
“罢了,太子的文章可做出来了?”
太子说到这倒是挺有精神,“做了做了!”
说着跳起来扯过了两张纸,塞给了太傅。
太傅压下心头的怒气,将纸摊开看着。
“治国之方应在于扩疆。唯有地界开阔百姓才能居有定所……“
狗屁不通,扩疆难以必免战乱,受苦的只有百姓。
“太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重论治国之方。”
“为何?这写的不好?”
“太子,扩疆必引战乱,太子难道没有想过殃及池鱼,百姓要遭受战乱之苦吗?”
“这么一时之苦受不了还想着受什么福呀?”
“你……”
太傅气的说不出话。将文章递给常少傅。
“将文章送与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过目。”
果然搬出了皇后娘娘这太子就老实了。
常太傅将文章收好,转身出了门。太傅点上香盯着太子动笔。太子抓耳挠腮近半炷香挠着头披挠出了六个字:“治国之方在于……”
太傅心里仍叹。
若不是皇后母家荣昌王府出了两个皇后,怎么会让这么个无用蠢材坐上太子之位,且不说这废柴在这东宫一住就是六年。真是糟践。
太傅其实无奈的很。荣昌王府共有三房。当今的太后就是大房出来的。如今的皇后自然也是太后一手扶上来的。这皇后就是二房的长孙女高芸。而这皇后的妹妹嫁给了镇东大户孙家,也就是如今自己的表嫂高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么个道理。
看着面前这么个废物,竟和自己还能扯上那么些亲戚关系,甚至还要把教的最好的女儿嫁给太子,来个亲上加亲。太傅要说自己不头疼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