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向她俯首参拜:“外臣祝融拜见五公主殿下。”
五公主即是司徒玉,母妃是淑贵妃,如封号一般温柔贤淑,较得帝心,谁知生的女儿却脾气暴躁,与其母妃完全判若两人,除了司徒玉一个女儿,淑贵妃曾有个皇子,不过最后没能长大成人,最后连淑贵妃都香消玉殒了,那时司徒玉年纪尚幼,皇帝便将司徒玉交予何贵妃抚养。
“祝大人不必多礼。”司徒玉说着说着就要去扶祝融。
男女授受不亲,成何体统!
只见祝融灵活躲闪一旁,说时迟那时快祝融立马起立,与司徒玉保持平视,只是面无表情。
“祝大人许久未与本宫相见了。”
祝融不为所动,回话:“臣是外臣,自然不能时时刻刻见到五公主!”
“若更进一步,岂非日日能相见?”司徒玉说话口无遮拦,丝毫没有姑娘家家该有的矜持。
“臣惶恐!”
司徒玉噘着嘴,埋汰道:“几位公主,连后来的六丫头都已嫁入世族,可怜本宫还在偌大宫中孤独徘徊,祝大人忍心吗?”
“公主千金之体,臣只能远观,请公主另寻良缘!”
“祝融!”司徒玉第一次喊他全名,她怒道:“本宫贵为公主,如此低声下气求你,你却如此冥顽不灵,莫非看不起本宫?”
祝融苦笑一声,说道:“纵使臣与公主一见倾心,但公主千金之体,岂会下嫁于臣……”话到嘴边还没有说出就被司徒玉打断:“你怎知本宫不愿?”
“圣上、贵妃不会应允!”祝融一针见血。
语如雷贯,司徒玉惊愕当场。
的确。
在她父皇眼里,所有公主不是联姻羌国便是下嫁世族权贵,为的就是巩固所谓的帝王权威,殊不知女儿家的终身幸福都毁在了他的手上。
“倘若本宫能得到父皇母妃恩准,祝大人如何而为之?”司徒玉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臣定不负公主!”
司徒玉心在悸动,直言快语:“好!”
“臣身负重任,公主如果没有他事,臣先行告退,改日再入宫觐见公主!”
听到祝融会再来看她,司徒玉欣然接受,笑道:“祝大人有事就去忙吧,本宫静候佳音。”
祝融冲她一笑,拂袖而离。直到司徒玉看不见他时,祝融才轻笑出声,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不屑。
路过御书房,祝融隐隐约约听见几名太监在议论他和司徒玉的事,以司徒玉大大咧咧的性子,宫中不少人都知道司徒玉对他的情意,只不过他一直以身负重任为由,故意避而不见,偶然避不开,他才会跟司徒玉说几句话,可是对于情窦初开的司徒玉来说,能说上几句话无疑更进一步,久而久之,司徒玉对祝融的感情渐渐难以自拔,因而萌生下嫁念头。
对耳边议论言语充耳不闻,祝融走的顺其自然,让旁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该来的终究会来,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的更有意义吧。
不屑一笑。
良久过后,祝融走出了宫门,宫门外依旧停留着昨夜那帮人,祝融进入马车,车队戛然而动,逐渐驶离宫门,直到避开宫中耳目,行驶中的车队忽然驰离一狱史,后边狱史继而接过位置,离开车队的狱史快速驰骋而去。
红枫院戒备森严,期间府中仆人以打扫为由想进入红枫院,却被司徒清给拦了回去,之后便是府中厨娘来送吃食,经羽林卫勘验,一路护送至司徒清房外,继而由优儿接过检查,然后厨娘就被羽林卫给带了出去,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切毫无问题。
风子谦并未离府,而是与林建刚一起在凉亭中对弈,凉亭处于红枫院之外,离红枫院也不远,每当有人想进入红枫院,优儿皆会去凉亭向风子谦禀明。
得知缘由,风子谦并不惊讶。
府中各方耳目早已肃清,自然没人会对他们不利,但没人不代表不受他人指使,有时候想杀一个人,任何理由、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替死鬼!
“心事重重,为何要与我对弈?”林建刚表示不满。
风子谦一笑而过,似是抱不平似是哭诉道:“如果有人恶意谋害你的子嗣,你能高兴的起来吗?”
“你是说公主……”林建刚瞪目结舌。
“是嫣儿。”
林建刚淡然哦了一声,眨眼间暴跳如雷,厉声呵斥:“被堕胎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谁敢谋害我侄子,老子第一个不放过!”
风子谦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来,说道:“尚且不知何人所为,不过此事我会追究到底!”
“固然!”
“继续吧。”风子谦等着他下棋子。
哪知林建刚心不在焉,询问道:“我见红枫院处处戒严,莫非你担心此事乃府中人所为,故此不准外人进入?”
“未抓到真凶,任何人都有可能!”风子谦说的云里雾里,林建刚忍不住蹙眉,埋汰道:“说正事,不下了。”说罢,丢掉了手中棋子。
风子谦见状,只能停下来。
“我的儿女,你为何比我还焦虑?”风子谦不高兴了。
林建刚呵呵一笑,说道:“我的儿女就是你的侄子侄女,反之你的也是一样。”话音未落,林建刚眼神一暗,郑重说道:“虽然我势单力薄,但当今世上不管何人要害你,我都会竭尽所能去帮你。”
“你只需帮我盯住他就行。”风子谦不动如山,默默唆了口茶,回味无穷。
此情此景,最惬意不过了。
“有我在,他小子别想动花样!”林建刚握紧拳头,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你好歹是贵族公子,别张口闭口就打人。”风子谦不想说刑部和大理寺什么了,每次看见不是严刑逼供就是严刑逼供,口中常常逼供他们招认,倒是给他们张嘴的机会啊!
这世道,犯人难做啊!
闲谈之际,风子谦听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欣然一笑。
林建刚不明所以,问:“你笑什么?”
“难道你没听过隔墙有耳吗?”风子谦早就洞察一切,何况只要嫣儿活着一日,府中那位便是度日如年,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任人拿捏,自然要做出一些行动。
林建刚惊慌失措,四下寻找。
“走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