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了她？在什么地方？她还活着吗？那她这样现在是怎么回事？”胡黎立刻追问道。她的疑问很多，多到程香君根本无法回答。于是她选择了沉默。林清辞看出了她的为难，抬眸看向胡黎说“她早已过世。至于其他，程姑娘应也无法回答。”
程香君闻言看向林清辞，她目光中有些诧异。
胡黎无奈的点点头，说“那在什么地方，你总可以告诉我吧？”
“在医院地下，类似防空洞的地方。胡医生比我要了解这里的构造，有在这里工作，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其实早在程香君提到防空洞的时候，胡黎就已经有所猜测了。只是程香君自信满满的反问，却引起了她的辩驳。她说“你是在怀疑我也参与了？”
程香君摇摇头，说“不，如果你也参与了，那她就不会出来救你了。”
说着程香君指了指胡黎身后的小女孩儿，胡黎看着脸上浮肿，双眼雪白的小女孩儿，心里一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在这时，白掌柜领着小护士走了进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对话便这样无疾而终。
胡黎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拿着熊宝宝和文件离开了病房。走之前她看了一眼小女孩儿，却见小女孩儿只是挥挥手，让她离去。
“掌柜的，我好饿呀。”
胡黎离开后，程香君瞪着一双凤眼，难得撒娇的表情，让白掌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诶呀！我家君君真是可盐可甜！咳咳……说起来，你也该饿了。你看看你，要不是妈妈我特地过来照顾你，你是不是就得饿肚子了。年纪都不小了，还不找个对象，你想未来做高龄产妇吗？有个男人在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这种时候，还能有个人照顾你！你说，他要是能在这里照顾你，妈妈不就能轻松点了！君君，你这样我真的不放心啊！”
白掌柜一张嘴就是一篇不少于300字的小型文案，只是这次的话语虽然和从前相同，却引起了程香君的沉默。她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长篇大论中，她总觉得白掌柜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思索之际，她也没有反驳，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白掌柜满意的离开了，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一人两鬼的奇怪配置。
“我总觉得凉飕飕的。”程香君一脸无奈的小声吐槽，她看了一眼目光柔和的林清辞，有看了一眼小女孩儿，最终还是无法忍受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你想见的人是胡医生吧。不趁着现在她能看到你去好好跟她叙叙旧？”
小女孩儿只是沉默，她求助般看向林清辞。
“程姑娘，她无法说话。”林清辞轻声提醒道“恐怕是死前就已经无法言语，是以现在即便能开口也一样无法出声。”
“还有这种说法？”
“不过是，习惯使然。便是身故，也依然无法改变。”
小女孩儿飞快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可无法交流到底是一件麻烦事，何况程香君的疑问很多。她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只觉得最近不止是倒霉，头也越来越疼了。她说“要不我问你答？你点头或者摇头，实在不行写纸板上也好，就是麻烦了点，得等你写完。对了，你熊宝宝代言人呢？”
“……”
“……”
小女孩和林清辞同时沉默了，两只鬼对视一眼，最终无视了程香君的最后一个问题。小女孩儿眼巴巴的等着程香君提问，只是安静关注小女孩儿的某人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视，一种无奈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们在交流什么？”程香君问道，随即有喃喃自语了一句说“……我终于知道初灵的感受了。”
“无事，不过昨夜确实发生了许多，待来日我再一一讲给你听。”林清辞语气温和，略带请求的话语中，却饱含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程香君耸耸肩，她好不容易躲开胡黎又支开了白掌柜就是为了好好问问昨天的事，时间有限，她不得不尽快开始提问。
“好吧，那你别忘了。”
“一定。”得到林清辞的回答后，程香君立刻将注意力落在了小女孩儿身上。她说“小丫头，我问你，这里是不是有很多和你一样的鬼魂？”
小女孩儿一愣，她看向林清辞，迟疑中缓缓点了点头。程香君微微一笑，说“这些鬼魂，包括你在内，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小女孩儿的表情苦恼了起来。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完全相反的答案，却在程香君思索片刻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说“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他们大多数都不知道，对吗？”
小女孩儿的眼中出现了惊喜的神色，她蹦蹦跳跳的来到程香君面前，点头的力道变大了。一双雪白的瞳孔，却好像闪着好奇的光芒一样，看着程香君。
程香君微微靠后，不为别的，就是小女孩儿现在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只是她身体未动，林清辞便已经将小女孩儿拉远了一些。小女孩儿疑惑的看着他，眼睛里的神色与程香君凤眼中的疑惑相同。林清辞轻咳一声，说“她是活人，不宜与鬼魂相距太近。”
程香君听到这个解释，噗嗤一声笑了。索性鬼魂的脸色无法转变，林清辞才能继续微笑的看着她们。程香君笑了一会，就继续问道“那些不知道自己如何死去的鬼魂，是不是都用一些相同的记忆。比如，实验室？”
小女孩儿皱着眉，她似乎在回忆，又好似在疑惑程香君问题的词汇。她没有立刻回应，良久的沉默中程香君的脸色沉了下来。她问道“你沉默，是不是因为你们之间很少聊这些？所以你也没办法确定，那些鬼魂是不是有这样的记忆。”
小女孩点点头，表情相当的沉重。她看了眼林清辞，随即低下头，从不知道从哪弄到的纸板上，用身上细密的水渍一点一点的写道：我可以带你去……
“不可。”林清辞一抬手，小女孩儿手里的纸板立刻被火光燃尽。她怒冲冲的瞪着林清辞，随后又看向程香君，肉嘟嘟的手指，指着林清辞猛摇头，连身上的水渍都飞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