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他！”
湖边的几个少年少女顿时全扑了过来，几人打做了一团。
不能动用武功，也不能动用招式，可东方洛染到底是东方洛染，就算一个人打四个人又如何，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哪里打得过她？被人脸上身上招呼了十几下后，东方小公子直接就发了狠，就地抄起湖边一块大石头就朝几个人身上招呼去。
这些少年少女哪见过用这种出人命的东西打架的？当即都是一愣，反应慢的就被石头打了个正着，反应快的也逃不掉了，没几下，湖边就是一种少年少女的鬼哭狼嚎。
“还不快滚！”她冷喝了一声，眼中冰冷。
被她这眼神吓得一哆嗦，几个少年少女赶紧跑了。
“东方洛染，你居然敢打我，你等着，我母妃不会放过你的！”洛轲一边跑还一边抹着眼泪哭着道。
“我等着！”东方洛染恶狠狠地大吼了一声，然后就见洛轲哆嗦了一下身体，跑得更快了。
吼完这一声，她这才觉得心里窝的火消了，青肿着脸转头看之前被围打的女孩，“你没事吧？”
“多，多谢郡王相救。”饶是遍体鳞伤，那女孩反应过来后，仍咬着牙给东方洛染行了一个大礼。
东方洛染见她的伤势就皱了眉，“能走么？随我回泽芜园上些药。”
“谢郡王。”那女孩子并未推拒，而是又强忍着疼痛行了一个大礼。
东方洛染的眼中闪过赞赏，却未多说什么，转身朝前走去，那女孩便艰难缓慢地起了身，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好几次东方洛染都觉得那女孩要因为伤势太重而昏倒了，可始终没有，每一次，那女孩都只是身体摇晃了两下，便又跟上了她的步伐，东方洛染心中的赞赏之情不由更甚。
终于，两人以缓慢的速度到了泽芜园的门口。
“啊，主子，你的脸，这是怎么了？”守门的两个离卫一见东方洛染满脸的鼻青脸肿就是一声大叫，满脸惊慌。
麒麟阁的阁主啊，来了什么高手把他家阁主揍成这样！
听门口的离卫这么一叫，里面的离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赶过来，结果看到了东方洛染青肿的脸又是一阵惊慌的大叫。
东方洛染不耐烦地摁了摁额头暴起的青筋，暴躁地道：“叫什么叫，非要喊得雪璃月也知道了才行么？没看见我身后还跟了个受重伤的人么？还不赶紧把她送到两位御医那里。”
离卫们被吼得噤声，这才看到东方洛染身后遍体鳞伤已经晕倒在地的人，便有一人赶紧上前抱着她朝园内的一个方向而去。
同时，另一道如冷弦拨动的声音也阴恻恻地响了起来，“不知宁小郡王有什么事是在下不能知道的呢？”
东方洛染一听这声音，浑身就是一个哆嗦，人群分开，露出那道清贵优雅、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而东方洛染早在第一时间转过头去，顺便还用手捂住了脸。
“不用想着用蝉引了，我已经都看到了，若伤不见了，我不介意再帮你打回来。”
正打算催动红莲的东方洛染：........
她回过头，讪讪地笑了笑，“雪璃月，啊疼——”
却是雪璃月修长白皙的手指毫不客气地狠戳在了她脸上的青肿处。
“你干什么！我可是很怕疼的！”东方洛染瞬间不干地冲他瞪眼睛。
雪璃月眼中潋滟，笑了笑，“你也知道怕疼？怕疼还去打架？”
东方洛染低下头，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雪璃月冷哼了一声，直接拽着她的衣领子把她提了起来，然后足见轻点朝疏影楼而去。
空中传来东方洛染的大叫：“诶！要抱着，抱着，雪璃月，我喘不过气来了——”
离卫们默默地低下了头。
嗯，他们什么都没看见，这样的主子果然交给雪公子就好了。
“说吧，怎么回事？”把东方洛染往椅子上一扔，雪璃月直接挑眉审问。
东方洛染就老老实实地把刚才的事交代了一边，还嘟囔道：“你也知道，就算用一成的内力也能把他们全杀了，而且我也不能暴露武功，所以只能这样和他们打了。”
雪璃月勾起了唇角，“本尊竟不知，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宁小郡王竟然也学会了像别人一样见义勇为？怎么，想你也十二三岁春心萌动的年纪，莫不是看上了那丫头？”
“看上你个大头鬼！你才杀人不眨眼！你杀人的时候难道眨过眼吗！！你和我说，你哪次杀人的时候眨眼了！！”东方洛染颇有冲上来咬他一口的架势，越说就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雪璃月，”她平静下来，“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可以有多么天真可爱，你也永远不知道，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可以恶毒到什么地步。”
雪璃月觉得，东方洛染说这话的时候，回忆到的什么是在事后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
他摸摸她的头，觉得她的头发真是比最好的丝绸都要顺滑，他道：“我虽然不知道六七岁的孩童是如何的，可我向来知道，不管人丑陋恶心到什么地步，我都不意外。”
东方洛染忍不住轻笑一声。
“如果是你，碰上了这样的恶毒，你会怎么做？”他忽然问道，他的心中，竟有些在乎她的答案。
“这还用说，当然是全杀了。”某人哼了一声，回得干脆利索。
雪璃月忍不住笑了一声，“倒是我忘了，你哪里是个喜欢被人欺负的性子？”
“不然哪有今天的我？”东方洛染眉梢一挑，唇角一勾，反问得理所当然。
只是，即便十多年后她杀光了那人的所有子女，东方洛染却始终还记得，在那个冬季，那个别墅，那个被欺负到遍体鳞伤、几乎断气的小女孩至始至终只能无助地哭泣，心中是比那个冬天还冷的寒冷。
“喂，雪璃月，你这是干什么？”
“帮你上药。”
“不用了，我催动红莲不就可以了？”
“你敢用一下试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