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冰玉来问过她几次,她却只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不想出门,晴儿也心疼的跟着她一起掉泪,这是雪颜第一次懂了,什么叫相思入骨,一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要成为她的姐夫,那颗心就疼得厉害。
夜深了,雪颜依旧靠在窗边,呆呆的看着夜色发呆,不远处的院子里,还有灯火在闪烁,时不时从风里传来几声爽朗的大笑,那是温少青在和她爹爹把酒言欢,看来这桩婚事,真是皆大欢喜,失落的只有她一人罢了。
温弦……应该也很欢喜吧?她忽然想到这,不禁又有些伤感起来。
“小姐,夜深了,还是快些休息吧。”晴儿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床铺,走过来劝她,她低低的叹息一声,正要起身,却见一个人从院子外闪了进来,烛光黯淡,也看不清面容,正凝神细看,却见那人已经来到了她的窗前。
“雪颜……”温弦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凄惶。
“你……你怎么在这里?”雪颜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温弦却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眼里的认真竟和四年前一样。
“晴儿,公子醉了,你……送他出去吧。”她不忍再看,转过身去,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这人怕是醉的糊涂了吧,他该找的人,是乔冰玉啊。
“我没醉……我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晴儿出去扶他,却被温弦摆了摆手拒绝了,尽管脚下已经有些虚浮,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语气,却是那么认真那么清晰。“你今天怎么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饭也不吃,饿坏了怎么办?”
“我没事,就是吹了点儿风,你还是快去陪姐姐吧,她这几天老毛病又犯了,总说头疼。”雪颜的声音里已经带了细微的哽咽,温弦显然是听到了,于是他沉默着,没有再说话,过了许久,就在雪颜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却听他轻声道“傻丫头,对不起。”
“对不起?”雪颜猛的转过头来,盯着他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温弦没有解释,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借着微弱的烛火,雪颜看到他眼角竟是落下一滴泪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
“永舒哥哥……”她喃喃的叫了一声,也跟着哭出声来,温弦站在窗外,听了这一声永舒哥哥,全身就是一颤,过了良久,他才伸手擦掉雪颜脸上的泪,眼中尽是痛楚。“傻丫头,就让我永远做你的永舒哥哥吧。”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雪颜却是打了个寒颤,终于被放弃了吗?她年少所有的梦,都只为他一人,可是现在他却站在她面前说,就让我永远做你的永舒哥哥吧……
“嗯。”她点头,笑的灿烂而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