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沈瓷的消息，因为我太熟悉她的性格了，跟我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地下高傲的头颅。我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宝宝，出什么事了？”
听筒那头传来的是沈瓷的哭泣声。
“怎么了？你现在在哪？”我的神经被沈瓷的哭声绷得紧紧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即使天塌了，也不一定会掉一滴眼泪。沈瓷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但是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她却泪流成河。
沈瓷依然没说话，而是给我发了个地址。我二话没说，跟马总请了个假，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一路超速，罚单什么的对于我来说都是已经无关紧要了，沈瓷虽然是我曾经的下属，但是论私人关系，与我、与林木木情同姐妹。超速加应急车道等等一些列违章后，我终于赶到了沈瓷给我发的地址。停好车，第一时间拨通了沈瓷的电话。
“亲爱的，我到了，你在哪？”
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啜泣，而是一股平淡如冰的声音：“我这就下楼。”
见到沈瓷的时候，她比一个月前消瘦了许多。我只问了一句“还回公司吗？”
她摇了摇头，我看了下时间，已经4点多了，索性直接去我们经常聚餐的那家烧烤店。顺便让沈瓷拨通了林木木的电话。
“小傻逼，一会滚来老段这吃饭啊。”我一边开车一边开着免提说道。
“等会，你怎么用我家瓷宝的电话啊？”
“到了再说，废话那么多，跟个老娘们似的。”我已经进入了日常互怼模式。
但是林木木似乎心情极好，并没有回嘴，“我能带个人吗？”
“三水？”我反问道。
“柳姐姐啦。”
我看了一眼沈瓷，她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毕竟一年多的交情，而且不同于市面上那些大猪蹄子公司，沈瓷对我有一种发自本能的信任。
我把车停在楼下，林木木和柳漪也正好下楼。我问了一句，“林淼去哪了？”
木木告诉我，“他去找同学了，他俩都考到北京了。”
我点点头，而此时，林木木紧赶一步，拉住了沈瓷的手。沈瓷看了一眼木木，眼角有些湿润了。
四个女人坐在了饭店里，沈瓷并没有什么食欲，于是点菜的工作就落到了我们仨身上。按照老样子点完了菜，我们开始回归正题。
“宝宝，到底谁欺负你了？”我率先开口道。
话音未落，沈瓷的眼泪就像决了堤一般。她掏出手机，翻了两下，递给了我。
我结果手机，画面显示的是一段聊天记录。聊天的对象用着一个中年脱发油腻男人的傻逼头像，显示的名字叫罗学武。
我看完了整段聊天记录，随着内容的深入，我的表情也愈加凝重。看完，我的嘴里蹦出了一个“操”字。借着，把手机递给了对面一脸疑惑的柳漪和林木木。
“我操他大爷！”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柳漪说出这么难听的脏话。“三岁，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欺负我的人，是嫌自己狗命太长吗？明天，把这孙子埋喽！”
看到沈瓷的这段对话，我真的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社会，对于女性已经不够友好了。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都被男性霸占着，稍微有个女性独占鳌头，就会有流言蜚语流传出来。可实际上，女性智商高于男性这个事实，并不被大多数人认同，似乎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至于沈瓷，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模样虽不如林木木那样精致，也不如柳漪那样秀美，但是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娟秀气质。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会选沈瓷结婚。
但是他那个上司——罗学武，做出了一个在职场并不少见的犯贱行为——骚扰女下属。沈瓷说，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还每天骄傲地吹嘘孩子去学编程多么多么厉害，但是一个一米六出头的谢顶男人，却不停给她发着露骨的消息，还以辞退她为要挟，逼她上床。
沈瓷的性格我很了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是沈瓷借着说出来的一件事，简直是对我的会心一击。她说：她现在需要这份工作，因为爸爸刚做完手术，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如果不是我的经营不善，或许这回沈瓷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我的眼皮低垂了下去，而情商爆棚的柳漪察觉到了我的这个举动。
“医保作的这么操蛋，有什么困难就和我们说，虽然咱来第一次见，但我和三岁、木木都是好朋友，别自己扛。你看三岁，直接请假跑过来陪你……”
沈瓷看着我，似乎有些话正在组织。但是我直接敲了下杯子：“操！明天干丫的！谁跟我去？”
这个举动似乎把在座的几位都吓傻了，还是最了解我的林木木率先回过神来，说道：“大姐，您……这事……打算……干嘛？”
“放心吧，不违法！”这句话一出，林木木的厚脸皮开始解锁了，她赶忙说道：“我帮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一行人回到了我在市区的房子里，继续聊了会天，就各自安歇了。木木非要拉着沈瓷一起睡，于是柳漪只能跟我睡在一个房间，幸好林淼今天不回来。这一屋子的美女，我真怕这个孩子半夜把持不住。
躺在床上，柳漪问我：“你明天到底什么计划？”
“盘他！”
“我终于知道你跟我见过的狮子座女生哪里不一样了？你身上匪气太重了？话说你真要抽他啊？这似乎犯法了吧……”柳漪说道。
“为了姐妹，进去几天算个屁啊！又不记入档案，没事！”我刚说完，柳漪就递给我一根烟。我们俩坐在窗台上，开始抽烟。
“我觉得我前半生特不幸，妈妈没了，但是直到我遇见了你和林木木，尤其是你，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为了自己活着的人！”
“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第二天，柳漪回家拿了一个高倍望远镜，她说这是她在冰岛看星星时候买的。我请了一天假，柳漪开车带着我在沈瓷公司附近转了俩小时，我标记了所有摄像头的位置和角度。林木木来了一句：“特工辛三岁上线……”
中午的时候，我用一百块钱，拦住了一个送外卖的小哥，把他手里的外卖送到了沈瓷的公司，当然我戴了口罩，主要是为了把罗学武的情况摸清。
当我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一股恶心从心头迸发，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猥琐，老话说的没错：瘸毒瞎狠，这个身高的半残将猥琐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踩好了盘子，制定了整个计划的流程后，就和柳漪、木木找了家咖啡店，进行愉快的下午茶活动。
傍晚时分，日薄西山。我蹲在一个拐角，左里攥着一根甩棍，右手抓着一个麻袋。听到手机“叮”的一声响后，我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傻逼经历，也似乎是在嘲讽罗学武吃了熊心豹子胆感动老娘的闺蜜。
不一会，这个矮冬瓜似的油腻男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在他经过转角的一刹那，我把麻袋套在了他头上，借着一棍子敲了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我们把他拽到车上，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我让柳漪开车去了一个京冀交接的荒地。柳漪在车上突然问木木：“三岁这身手……她以前是干嘛的？”
林木木轻轻笑了一声，道：“你得问她那个读军校的闺蜜了，俩人一起练了一暑假格斗，结果她闺蜜打不过她了。还有她大学那个国防生前男友劈腿，被她追的满操场跑，还打的鼻青脸肿的。后来那劈腿男跟朋友说，不是不想还手，是真没打过……”
“闭嘴！”我吼道。
林木木似乎还想争辩，但是被柳漪打断了：“木木啊，我劝你还是闭嘴，这个情况……我都不敢说话了。”
到了地方，我从后备箱拽出一把工兵铲，径自开始挖起坑来。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一个一人多高的坑已经挖好了。接着我把车开到一个正好的位置，然后一脚将罗学武从后备箱揣进了坑里。
下午的时候，我让沈唯唯帮我查了一下罗学武的资料。这王八蛋还真上过女下属，而且不是一次，还有个可怜的姑娘好像被折磨的精神出了问题。
我知道他醒了，但是我没有摘掉罗学武身上的麻袋。
我压低了呻吟，说道：“认识于虹吗？”
罗学武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我看他这个样起就不打一处来。一工兵铲，敲在了他肩膀上。
我继续说道：“认识王雨吗？还有李梦洁，张子琪……”我陆陆续续说了几个名字，只见罗学武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这时候，我拿过来一个白无常的面具，而黑无常的面具交给了沈瓷。
我扯下了罗学武身上的麻袋，借着微弱的月光，我能看见他瞳孔里倒影的黑白无常和恐惧——他晕了过去。
想晕可没那么容易，我又用麻袋套住了他的头，一瓶水浇在了他头上。然后，我开始往坑里填土。此时的罗学武，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各种道歉，似乎他做了一件全世界都无法原谅他的事。
我不管他对别人如何，但是对沈瓷作的恶，我无法原谅。我一脚就踢在了他头上，手里的工兵铲翻了一下，准备竖着劈下去。本以为会血光飞溅，但是我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抓住我手的人，正是沈瓷。
她摇了摇头，借着月光，我能看到她眼里的泪珠晶莹，或许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或许是担心我真的把事情搞大。
我的眼泪也落了下来，我是真的心疼沈瓷，这么好的姑娘，却要面对这些腌臜污秽之事。同时，对于这个人渣的愤恨也越来越重，我又继续朝着罗学武踢了几脚。接着，我把土埋到了他腰的位置，然后松了松绑着他的绳子。这个程度，他肯定能把手抽出来，把自己刨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看了看这货还有口气，我们就撤了。
“头上三尺有神明，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我也并不怕他报警，因为对于他之前做的恶，我已经逼着他录了一段完整的供述。如果他报警，我保证这段录音会在网上疯传。到时候，他可能就成为众矢之的，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也会付之一炬。
柳漪并没有带着我们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她的酒吧。
“为了瓷儿！为了三岁！干杯！”林木木开心的像个不到一百斤的傻子。
柳漪咋了咂嘴，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我喝了口酒，说道：“是不是想说泼妇？”
“我想说，黑寡妇……”说完柳漪也笑了起来。
我埋怨了沈瓷几句：“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呀，万一你真被那个人渣那啥了！我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沈瓷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摸了摸她的头。“好啦，明天什么打算？辞职？”
“嗯……现在找工作好难。”沈瓷说道。“经济寒冬……”
“未必，没准辞职的人是罗学武呢？”柳漪插了一句，“但凡有点心的，都不敢再在这家公司呆着了吧。”
“你要不辞职也行，但是他要再骚扰你，你必须第一时间跟我说，我弄不死这个王八蛋的！”我恶狠狠地说道。
林木木永远都是一个开心果，她一开口，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了。“三岁啊，如果你没上大学，你是不是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流氓啊？”
“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柳漪的一句话，点燃了所有人的笑声。
罗学武最终还是辞职了，除了我们四个，大概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沈瓷告诉我，我下手确实有点狠，公司那些平时被罗学武欺负的人，看到这货鼻青脸肿、嘴歪眼斜的都暗地里叫好，还说是哪个神仙显灵了。
我可不是神仙，魔鬼还差不多。
沈瓷执意要请我们吃饭，我也懒得跟她寒暄，直接把她拽进了我和柳漪的小群。至于哪天吃饭，就看我哪天能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