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空气闷人。
可在诺丁大学体育馆里,人山人海、声浪热潮却让温度陡然又增了一阶,却没有让人感到烦闷,而是无尽的畅快。
……
当梦是虚的,想是空的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
让你温柔换个颜色,让我可以吻你坚硬的壳
……
体育馆中心舞台上,一个颀长身影正挥洒着汗水,引吭高歌,疯狂摆动,撩动着馆内粉丝们的脉搏。
可莫名其妙走进体育馆的夏尔却是一脸懵逼。
这是鬼……
这个叫花姑的姑娘干嘛莫名其妙地让自己来这个地方,这种地方会有什么机密任务?
“我!我!到体育馆啦!!!”
夏尔的声音被疯狂的应援声打断数次,只能扯着嗓子吼叫,才能让耳塞另一端的花姑听见。
“我!听!得!见!”
另一边明明是安静的环境,可花姑偏偏要捉弄式地也跟着大叫起来,然后咯咯咯地疯笑。
“……”夏尔满头黑线,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破了。
“快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总得弄出个结果来,虽然他并不认为花姑真的会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她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宅女模样,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能做些正经事。
“看到台上的那个人了吧?”
“看到了。”夏尔靠着敏捷的身手,往人群里挤,也看清了台上的人。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却有一口非常纯正的华夏口音,唱的歌字正腔圆,如果不是看脸看身形,只听声音,估计不会有人猜出来他会是外国人。
此刻,他穿了一身铆钉皮衣,紧身牛仔裤,捧着电吉他,站在话筒杆前,正疯狂地嘶吼着。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
他随便往人群某个方向抛了媚眼,都能引起大片大片的女生尖叫声,甚至偶然还有人昏厥的。
当然,究竟是热到中暑,还是激动到晕就不一定了。
夏尔虽然几天前还是一个记者,但他跑的是时政新闻,偶尔也跑社会新闻,对于娱乐方面的消息确实没有太怎么接触,不过看体育馆里的架势,也能看出这个外国人应该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至少也是个流行歌手。
“那是一个魔法师。”
花姑一本正经的话,让夏尔悚然一惊,怎么会有魔法师愿意曝光在聚光灯下?!
这几天的魔法生活让夏尔知道,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生活在尼伯龙根里,像洛天那样去上麻瓜大学的少之又少,基本都能算得上是离家出走了,更不可能会有魔法师愿意出现在麻瓜人群中。
就在他惊讶的空档,舞台上的外国青年已经飚了一个海豚音,惹得满场掌声雷动。
“他叫阿尔弗雷德,人称阿福,在麻瓜世界是一个摇滚歌手,但我在尼伯龙根里检测外界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他身上的魔力波动,暂时认定他是一个目的不明的外来魔法师。”花姑的声音非常冷静,但夏尔总觉得她正捂嘴憋笑。
“你的任务非常简单,等到阿尔弗雷德结束表演,跟踪他,找出他身份的线索。”
夏尔下意识地摩挲下巴,觉得这倒是个正经任务,看来自己冤枉花姑了……
“记得拍照片!”
最后,花姑声音近乎颤抖地说出这话。
“明白!”
夏尔被激发了兴趣,侦探这活儿他可没少干,当初还在当记者的时候就整天卧底、探查,寻找揭黑线索,那也是他最热血沸腾的时候。
阿尔弗雷德的表演似乎是到了尾声,夏尔也就等了三四首歌的时间就等到他回后台。
虽然所有人都在喊安可安可,可阿尔弗雷德还是非常温和地道了歉。
夏尔躲过了一些安保人员的阻拦,一路摸到后台。
可当他到后台时,却只看到一些乐手,没有看到主唱的阿尔弗雷德,他装作是学校工作人员问了乐手,却发现这些乐手居然都是阿尔弗雷德租的外场嘉宾,没有一个人是熟悉阿尔弗雷德的。
“你是新来的吧?”一名满头脏辫儿的架子鼓手狐疑地看着夏尔,“谁不知道阿福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也不跟谁组乐队,也没有经纪人,虽然很火,但他只是一个独立音乐人。”
夏尔了然。
一个魔法师自然没办法和一些麻瓜深入交往,更何况还要组乐队了,这种独立音乐人的身份更适合他隐藏。
“我跟丢了……”夏尔不得不沮丧地跟花姑汇报。
“别泄气,你去诺丁大酒店,他现在应该是去那里的路上。”花姑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虽然不知道花姑是怎么来的消息,但既然有线索,夏尔自己要跟上。
“记得先戴面具幻化,阿福是魔法师,精神力敏捷,很容易发现跟踪的人。”
夏尔点头表示明白。
诺丁大酒店位于市中心,从大学出发需要步行加坐轻轨加步行,很少有人会打出租,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夏尔幻化成过去一个练体育的同学,顺着学校主干道,佯装成在健身长跑,一路狂奔到轻轨大学城站。
一直步入到了2号检票口,夏尔才发现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现在的他已经换下了浮夸的摇滚皮衣,穿上了一身黑墨镜、黑色卫衣、运动裤、白球鞋,一副外国留学生的模样。
虽然混在一堆华夏人中有些显眼,但毕竟诺丁是南方大市,居民们早就已经熟悉了这些金发碧眼或是黑黝黝的人们,所以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度,反而显得有些低调。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距离,夏尔跟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身后。
果然如花姑所言,魔法师的灵觉非常高,夏尔只不过多看了几眼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就回身警惕。
幸好夏尔拥有鬼脸面具,跨步贴着石柱,再出来时就已经换了一个人的模样。
可即便是这样,阿尔弗雷德也防患于未然地做出了相应改变,脚步骤然一急,往人群远处多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失去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