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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芳草青青红留仙

门外传来琵琶声。初时急,中又缓,末时慢。琵琶声停,房门也被轻轻推开。站在门口的,正是方才来送酒菜的客栈老板娘。老板娘依旧一袭红衣,怀抱琵琶,眸子娇媚。一步一莲花,走进了客房,走到裴长卿的身边,轻拨琵琶弦。指尖轻点裴长卿的脸蛋,连连咋舌道:“啧啧啧啧,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清秀的公子了。看这小身板,还挺结实。”

老板娘的手指划过裴长卿的脸庞,抚过他的脖颈,又搭在他的肩头捏了捏娇笑一声转身又到沈如是的身边低头看了看不由皱眉道:“诶呦,这小姑娘,我当真还没细看呢。这水灵,这身段!当真是个仙女下凡啊!”

一捏沈如是的小脸,老板娘不由一惊,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有些松弛的皮肤让她不由心中由妒生恨。她切齿道:“小丫头,看我一会不把你的这幅好皮囊给剥了!你就现在这等着姐姐吧,就让姐姐和你的小情人先云雨一番,再成全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老板娘一手抱琵琶,一手捏着裴长卿的脸,舔了舔嘴唇正要亲下去。裴长卿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老板娘反应也是极快,慌忙松开手后退。裴长卿的剑,慢了一步。只是掠到了老板娘的红衣,并没有伤到她。老板娘瞪眼冷哼一声,怀抱琵琶惊愕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睡过去!?你究竟是谁!?”

裴长卿淡漠道:“老板娘身上的胭脂味太浓,在下消受不起便闭了气息。至于在下是谁,老板娘不应该先报上名号来吗?”

老板娘掩嘴不屑一笑,又向裴长卿抛了个媚眼,欠身道:“小女名唤红鹊,本是扬州人,来此开开小店,赚赚胭脂钱。”

红鹊一弹琵琶,裴长卿就注意到桌上的酒杯微微颤动起来。红鹊轻抚琵琶,一步步朝裴长卿走去娇声道:“客官,要不小女给您弹一曲儿?客官可有所不知,小女当年在扬州城,可是有着数不清的达官显贵,千金请小女弹一曲呢!”

话音刚落,红鹊手指快拨琵琶弦,虽是无形,但裴长卿却能感受到似乎有一股劲力朝自己而来。裴长卿抱起沈如是转身忙退,这才一躲开,那摆放着酒菜的桌子就像是被一刀劈开了一样断裂。裴长卿紧蹙眉头,看着还在昏睡的沈如是,晃了晃沈如是的肩膀呼唤道:“沈姑娘!沈姑娘!沈姑娘快醒醒!”

红鹊以手掩嘴俏笑道:“客官,别白费力气了。这小丫头中了我的三日大梦香,不服解药,可是要睡上整整三天三夜的。想当初扬州城的那些公子哥儿,可最爱从小女这儿讨要三日大梦香了。至于用来干什么......”

红鹊的视线看向裴长卿怀里的沈如是,又看了看一旁的床榻,故作羞涩姿态的笑了出来。裴长卿反握揜日剑,暗暗默运《黄庭经》汇聚于手指间,手指点在沈如是的玉枕穴上。体内真气透过沈如是的玉枕穴涌入她的体内,走遍各个经脉,荡清了她被三日大梦香浑浊了的灵台。沈如是的睫毛微微颤动,随之缓缓睁开眼睛。轻蹙眉头似乎还有些茫然的样子,口吐芳兰轻语问道:“裴公子,我这是怎么了?”

裴长卿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笑了笑,抱着沈如是退到了窗边。红鹊的表情有些难看,她死死的盯着裴长卿和沈如是两人。沈如是也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皱眉看向红鹊,即便不用解释,她也能够大体明白现在是怎样的情况。她朝一旁掉在了地上的却邪剑伸出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却邪剑拿起落在她的手中。她对裴长卿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已经没事,裴长卿心领神会虽还有些担心,但还是放开了手。

红鹊毫无征兆的忽然挑弦,虽看不见,但裴长卿和沈如是都能感觉得到那琴弦音犹如利刃一般袭来。两人侧身躲开,那弦音利刃将那木窗整齐的切开。这客房太小,对裴长卿和沈如是二人不利。裴长卿纵身跳出窗户,沈如是随之跟了出去。红鹊又抹琴弦,不仅是窗户,甚至是整面墙都炸裂开来。裴长卿脑中一瞬间似乎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客栈,会如此干净。

两人落在后院马棚,那马夫手里紧紧握着铁叉躲到角落。裴长卿皱了皱眉头,心道这马夫莫不成与这家店无关?为免牵扯无辜,裴长卿同沈如是飞身上墙,见红鹊追了出来两人跳出后院,落到客栈后青青草坪之上。

红鹊怀抱琵琶飘然而落,面对也不再继续逃的裴长卿和沈如是,她没有去想两人为何不再继续逃窜,她现在只想剥了沈如是的好皮囊,废了裴长卿供自己玩乐。她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看不惯这些行走江湖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

她紧抱手中怀中琵琶,紧咬银牙。琵琶一横挑一根弦音,没想到那琵琶一侧竟然打开,露出一支支银晃晃的箭头。又拨一音,琵琶肚中箭矢齐射而出!有头无尾,大小看起来更是比一般箭矢要小上许多,那箭矢犹如一番暴雨袭来。速度快、数量多,裴长卿正要出手,沈如是却一抬手掌,脚下青草突然猛长!好像一层高墙替两人挡住了那箭矢。沈如是低声道:“裴公子,请你不要动手,交给我便是。”

裴长卿虽然不知沈如是为何会突然变了表情,甚至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有些不同。红鹊冷冷笑道:“就你这小丫头片子,看你挺水灵的,姐姐我本想让你在梦里舒舒服服的死。既然你不想,那就不要怪姐姐心狠手辣了!”

红鹊又是一拢琵琶弦,随着弦音而出,沈如是隐约可以看见两把快刀朝自己砍来。却邪剑出鞘,挡住了那虚虚实实的快刀。红鹊疾弹琵琶,随那琵琶声阵阵,传入两人耳中,裴长卿和沈如是只觉一时头晕目眩,心底默运各自心法,清醒过来时那红鹊竟不见了踪影。

裴长卿左右环顾,甚至连她的气息都已经察觉不到。而沈如是却突然回首,一剑伴随妖鸣鬼泣之音朝裴长卿刺来,裴长卿却不闪不躲,任凭那一剑朝自己刺来。

却听得一声清脆,却邪剑从裴长卿脸庞刺过,正刺在了不知何时绕到了裴长卿身后的红鹊手中的琵琶上。不过这琵琶实数奇特。就连却邪这般利刃竟都无法奈这琵琶如何。

沈如是变换手印,脚下芳草又如同活了一般,缠住了红鹊的双脚。裴长卿抽身闪过,既然沈如是不让他动手,那他也自然不愿成为沈如是的累赘。红鹊轻轻转动琵琶,竟从琵琶中弹出一把短剑。抽剑斩草,红鹊连连躲闪,却还是敌不过沈如是的剑快。

左右臂膀都被却邪剑所伤,虽没什么大碍,但这股疼痛感让她更为愤怒。她死死瞪着沈如是,恶狠说道:“阴阳法术……你是广陵宫的人!?”

沈如是笑了笑,明知自报家门会让这红鹊更加愤怒,却反倒是一副戏谑模样笑道:“不错,正是广陵宫。如何?”

红鹊紧握短剑,也不管两臂伤口的疼痛,忽然收剑入琵琶,大喝一声道:“广陵宫的人!更该死!”

忽然一改指法,红鹊时缓时急,时高时低,快指点琵琶。遍地芳草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倒,又像是阵阵飓风,吹的两人长发扬起。沈如是微眯眸子,一敛却邪。太阳渐渐没入山岗,依稀可见天上繁星。红鹊猛然一弹琵琶弦,先是阵阵入耳既晕的音波,随音波紧跟而袭向沈如是的,是如同那声声鬼哭狼嚎。不知是怎样的攻击,沈如是的腹部突然喷出鲜血,就像是利刃所伤。沈如是不顾那伤,沉心静气默运《太微紫元经》。柳眉轻蹙变换手印指诀,随着却邪剑愈来愈响的鬼鸣妖泣之声,似有一股力量于红鹊那琵琶音抗衡。

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裴长卿就看到红鹊身子一个趔趄,似乎就要站不稳的样子。却又踏出一步,强撑起身子,尽管双眼模糊,沈如是在她眼中变幻出千百个。围在她的身边,就算她拔出琵琶藏的短剑一通挥砍,也根本抢不到沈如是分毫。因为沈如是根本就没有动过,红鹊所看到的不过是广陵宫的阴阳法术中最为简单的迷惑术。

红鹊胡乱挥舞着短剑,短剑掠过她的发髻,打掉了她头上的簪子。又是一个不小心,居然刺伤了自己。她捂住自己的眼睛,依旧怒不可遏的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广陵宫!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如此多的贱人!贱人!贱人!”

江南小道,一家客栈,夜幕下,芳草坪,一袭红衣难自平。或许是疯够了,亦或者是更加疯癫。红鹊猛然看向沈如是身旁的裴长卿,两眼布满血丝,凌乱的哪里还有方才那妩媚模样。她瞪大着眼睛看着裴长卿,抬起短剑指着他,一步步走去又念叨着什么,“男人,说到底还是男人的错!贱的,是男人!就是你们这群狗男人!一个个都是喜新厌旧,一个个都是恶心的臭虫!贱人!贱人!”

红鹊举剑就要刺向裴长卿,裴长卿已经准备拔剑,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住手。”

沙哑却平静。一个黑影从客栈里飞出,正落在裴长卿面前,一手握住了红鹊的短剑。红鹊愣住了,裴长卿和沈如是二人也愣住了。这人,正是这家山鼐客栈的马夫。

裴长卿打量着这马夫,虽知道他绝非一般人,却没想到会在这时出手,阻止疯癫了的红鹊。那马夫侧脸看向裴长卿和沈如是,微微低头,像是在致歉一般。又转头看向红鹊,低声道:“你闹也罢,疯也罢。闹了一辈子,疯了一辈子。可我都知道,你不是真的疯。红莲,够了吧。”

“不够!”被马夫叫做红莲的红鹊,眼里噙着泪花,依旧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闹着,“你就是个养马的!给我滚回你的马棚去!本姑娘的事不用你管!”

那马夫微微叹息,握着剑刃的手流出鲜血,滴落在脚边青草上。马夫仰天长叹,闭上双眼正面面向他口中的红莲,将握着的剑指向自己的心口,道:“不够,你就往这儿刺。这一剑,我欠了你太久了。是时候换给你了。”

那不知究竟叫红莲还是红鹊的女子咬牙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刺!?”

马夫闭上了眼睛,女子就要刺下。本会血红染芳青,却只听一声长剑出鞘,又随着镗的一声。白刃没能入了赤心,血红也没能染了芳青。马夫缓缓睁开眼,女子握着断剑渐渐后退。一旁的,是已然收剑的裴长卿。

女子连连退步,一个踉跄险些跌到。好在那马夫眼疾手快,拦她入怀,她也全身瘫软,干脆倒在了他的怀中。

马夫看向裴长卿,不解皱眉道:“客官,你这是管的何等闲事啊。”

裴长卿看向马夫,平静开口道:“以前,我父亲就问过我,如果有人要在你面前死,你该怎么办。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在犹豫,这个人是不是该死的人。但是我父亲却告诉我,想救便救,不想救别人也没什么指责你的资格。只要自己觉得该救,那便救了,但若是救了之后那人还是要死,便不需再救。救他一次,已是君子之为,若有二次,应当记住,此人不救。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死,所以才会出手。若还要寻死,我不会再阻拦。”

马夫皱眉愣住,视线渐渐挪向了裴长卿腰间三尺青锋上,忽惊讶道:“此剑可是揜日!?”

裴长卿微微颔首不语,马夫又问道:“剑圣裴旻是你何人?”

裴长卿开口道:“正是家父。”

马夫沉默了,他看着怀中的红衣,轻声道:“二十年了,结果,还是绕回来了。”

他怀中的红衣望着夜空,缓缓抬手道:“君平,看啊,牛郎织女!你是不是,该来娶我了?”

马夫紧锁眉头,抱紧了怀里的红衣,没有别的话,只有一个字。

“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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