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行险招,我边攻边退,故意露出破绽,引她出剑,果然她转而攻向了我的膝盖,左腿立马吃痛得跪了下来,就在她露出胜利的笑容时,我已经用剑抵在了她的胸口上。
我已经倒地不起,可是我的剑指向了她的要害,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这场跌宕的对决引得围观群众赞叹连连,连师父也对我微微颔首。始料未及的是,何茗未有气恼之意,还伸手将我扶起,“今日是我疏忽了,改日定要再和你好好比试一番!”
我会心一笑,“有你这样强劲的对手,看来我是一刻也不敢偷懒了!”
此时,顷顷和应璃的对决已经结束。应璃身量高壮,重力道,是个强劲的对手,我心里默默为顷顷捏了一把汗。待我跑到他两的赛场时,两人已经坐在一处相谈甚欢。
最后一战,果不其然,对上的就是每日与我对练的顷顷。
看到我和他站在同一个对战场上,顷顷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随手划了一个剑花,他向我招招手,“出剑吧,我可不会让你的哦!”
我知道自己难以战胜他,不过就算是输,也要输得体面。我两对对方的剑招皆是熟稔,那些试探的虚招统统省略,直接提剑对战。
顷顷真是说到做到,完全没放水,一系列的攻守兼备打得我只剩防守的力气。但我可没这么容易认输,使出浑身解数硬生生是全接了下来。
围观中的人群时不时有人为我呐喊助威,其中何宜的声音最响,鼓励我继续坚持。
虽几次逼得顷顷连连防守,但我终究体力有限,到最后已经全靠意志力支撑了。
这倒让顷顷有些讶异,轻声在我耳边说,“别为难自己,撑不住了便放弃。”
我回应道:“可我想借此机会让所有人看得起!我要让大家知道,就算是第二名,也是拼命挣来的,不是谁让出来的!”
说话间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攻向顷顷的后背,可终究差了一点,顷顷一个反身制住了我的攻势,将我手中的剑直接击落在地。
我,是真的,尽力了。相信这个成绩足以让娘亲高兴好一阵子了吧。有人欢喜有人忧,宁楚私下又找我比试了好几次,仿佛不全胜我几次便不能洗刷当日之耻辱。不过我的剑术亦有精益,常能和他打得不分高下,胜负五五。这让他好生不悦。
考核结束后,沐休三日。娘亲难得不再忙于公务,做了不少好吃的,尤其是我最喜欢的云凰糕。不过顷顷便惨了,他把我打得满身淤青,少不得被我抱怨一通,任由我欺负了几日。
通过此役,顷顷好像突然领悟了什么,和我说,“三魂六谓灵,缺一魂则灵有损,灵有损则气难聚。”
“怎么说?”
“元神中有七魂六魄,可承接灵力,而你相较于常人少了一窍,就像是缺了一块的木桶,只要倒水进去,总会从缺口处漏些出来。这便是为什么你修炼勤勉,灵力却进益微薄。”顷顷解释道。
好像是这么个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练习剑术无碍,因为使用桃木剑基本用不到多少灵力。
有的人天资过人,元神强大,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进阶上位指日可待。有的人资质平常,但刻苦勤勉,也算看得到希望。唯独我的元神有损,再怎么修炼灵力都难以积累,想想真是悲催。
修行不易,艰难险阻让不少人中途放弃,做一世的散仙。可我并不想放弃,变成只会依赖他人的废柴。
于是,当师傅让我们从五行术法,丹药器物,符箓法阵,医道术中各自选择主修的方向时,我选择了医道术。我想着这副先天不足的身子常得用天材地宝维系着,要是能识些药性自我调理,也能省去娘亲求医问药的不少力气。
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对医道术却没有多大兴趣,毕竟只有这项对提升灵力没什么帮助,且极其耗费心力。
顷顷,华熙等人选择了五行术法,这是以力证道,修炼灵力的最佳途径。
何茗,应璃等人选择了丹药器物,炼制出来的丹药和法器往往物以稀为贵,可以改善家人的生活。
宁楚选择了符箓法阵,选择这项的人并不多,前期很是清苦,后期比较可观,但是对天资的要求非常高。
选择了主修以后,其他领域也可以在空余时间辅修。不过只有主修是师傅亲自教授的,辅修便只能旁听或者请教主修之人了。
鉴于修行医道术只有我一人,便获得了时时跟着师傅的特权,由此常能旁听,作为回报,帮师傅端茶倒水。我煮的茶承袭自娘亲特有的手法,很快成了他老人家的贴心小棉袄。
不过师傅毕竟上了岁数,是以授课的时间并不多。故我总是独自坐在石桌旁,拿着医书辨识自己采来的草药。担心自己记性不好,少不得费些笔墨誊写一遍。
还有顷顷君的陪伴,他大多时候不发一言,练起术法来心无旁骛,若有闲暇,也常指点我一二。
凤凰族人中不少能人,不爱修炼灵力,成日在三界闲游,自得其乐。有时回到昆山也会来教点琴棋书画,据说是凡间流行的玩意,别有趣味。顷顷善琴,每每弹奏引得不少人驻足倾听。我和何茗剑术不相上下,棋艺同样如此,常为了一子之争皱眉苦想。应璃看似粗笨,却练得一手灵秀小楷,想来是粗中有细之人。
而本就长得粉嫩,又擅长装扮的孔华熙则常常是几位爱慕者绘制丹青的对象,其中不乏有宁楚的身影。
学了医道术不仅自己的身子板康健了许多,基本告别了苦涩的药汁,而且还常能帮顷顷处理些小伤口。用丁香和没药作香引,调用沉水润心决,配合我新研制的黑玉生肌膏,可加速伤口的愈合。至于多余的药膏药材等物,皆收纳在师傅送我的乾坤袋中,这可是中品仙器。
这日沐休,大多数人都回去了,我和顷顷照常勤学苦练,刚踏出殿门,便被一群人围住了。
站在最前头的是气势凌人孔华熙,指着顷顷呵斥道:“哪来的小杂种,每天装模作样的修炼,也不知道想给谁看?”
我好生不悦,“怎地乱羞辱人,顷顷可是孔雀族族长的嫡长子,不是什么小杂种!”
“呵呵……”华熙尖锐的笑声刺痛耳膜,“嫡长子?克死亲娘,爹都不要养的野孩子,也好意思整天在我和我娘面前晃来晃去,丢人现眼的家伙!”
一直觉得这姑娘长得粉嫩可爱,没成想如此恶劣,平时肯定也没少欺负顷顷。
顷顷显然被激怒了,“你这样羞辱我娘,别怪我不客气!”
华熙双手叉腰,“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不客气!师傅的赞赏十之八九给了你一人,你还日日不停歇的苦练,大家伙早就对你怨气冲天,今日便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杂种!”
五个少年对她言听计从,作势便要围上来。
“等等,你们要是欺负顷顷,小心明天你们的族长就来惩戒!”我不得不把各路族长搬出来,希望能威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