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是不想看到言子那张骇人阴沉的脸，所以才跑到前面与陈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陈蓦，你说的那个案子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小橘告诉我的，她说你对这个案子一定很感兴趣。”
乔木兴奋的眼放光：“快说说。”
“是一篇国外报道，11岁少女被强奸怀孕，这个小女孩和她的妈妈都希望终止妊娠，但某国的法律堕胎是受到严重限制的，一般来讲，除非妊娠严重危及孕妇生命，或被证实怀孕是由强奸导致的，否则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妊娠处于什么阶段，都不准堕胎。虽然女孩的情况一目了然，可她的申请却引发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
乔木皱着眉，说：“你说的这个我在网上有看到过，女孩年仅11岁，无论是生理、心理都是未发育完全，明显不适合怀孕，可某国的卫生部部长却坚持不允许堕胎，甚至企图“唤起女孩的女性”说服她。支持方和反方针锋相对，各不相让，而反方一再拖延时间，本来有充分堕胎理由的女孩错过了宝贵时间，纵使卫生部让步，但她已经怀孕23周不适合堕胎手术，处于安全考虑，医生只能对女孩实行刨腹产手术并生下孩子。”
陈蓦点点头她：“你怎么看？”
“第一，作为律师，我们必须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捍卫法律尊严。可听起来某国的法律显然不怎么有尊严，竟然能拖延到女孩错过宝贵的堕胎时间。第二，我庆幸自己身在天朝大国，我相信国人不会这么愚蠢。”
陈蓦低头笑笑，“那第三呢？”
乔木眸子里闪过冷清的光芒：“第三，女孩太小了，实质上没什么发言权，他们忘了女孩其实是受害者。”
你在一个受害者面前去谈论“挽救生命（无辜胎儿）”本身就是可笑的。
言子禹在身后听了一耳朵，他知道乔木大学修的是法律系，但从来没有机会听她高谈阔论一番。这个样子的乔木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她说话的时候神情很严肃，眼睛里会带着犀利的光芒，和他记忆中那个爱哭鼻子的女孩完全不同。
或许这缺失的四年，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展璟叫来服务员点完菜，一面拨电话一面对陈蓦和乔木说：“我说你们，能聊点开心的话题么？”
手机屏幕一显示接通，他就对欲张口的乔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乔木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眼神又凶又犀利的瞪了展璟一眼。
陈蓦低头笑了笑。
言子禹神情淡漠的看向另一处。
雅间里一时只有展璟打电话的声音：“宝贝儿，到哪儿了？”
“好，等着，我出来接你。”
挂完电话，展璟很夸张的朝他们抛了个媚眼儿：“我出去接个人。”说着，就走了出去。
陈蓦：“你哥挺有意思的。”
乔木哼了一声，低头对陈蓦说：“他那是臭不要脸。”说着余光不小心瞥到了坐在另一面的言子禹。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乔木音调立马转小，愣愣的盯着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