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的齐心合力下,饭菜很快就做好了。
外公与罗怀德最先从村里回来,外公是个闲不惯的,非要跟罗怀德去地里干活。
一同回来的还有林俊熙兄弟俩,他们如今白天都在豆辨酱作坊干活,傍晚就和罗怀德一起回镇上。
罗怀德他们现在回家用的是作坊的马车,赶马车的活计也由那兄弟俩承包了,每天傍晚赶回来,第二天一早再赶去村里,倒也不影响作坊用车,是以罗雨薇也就没再买马车。
这时代的好处就是,只要炊烟起,在外忙碌的人们就会放下手中的活计,回家与亲人相聚,早出晚归,遵循自然规律来作息。
这不,罗怀德他们刚回家,在私塾上学的罗雨轩也从学里回来了,没多久罗雨雪和林俊芳也踏进了家门。
王招弟也带着三只小的满身是汗的进了院门,原来他们在街口和一帮街坊邻居家的小朋友们在玩跳绳和猜谜语的游戏。
罗雨薇对此是乐见其成的,男孩子嘛,就要粗养粗放。
小弟能在外面认识更多的小朋友,跟他们玩闹在一起,这对他的成长是非常有利的。
不过,也该找个先生来为他们启蒙了,罗雨薇还是特别推崇早教的。
嗯,就在火锅店张贴一张告示吧!广纳天下名士,择优录用,给小弟他们找个好点的先生,从小接受教育,定能事半功倍!
“来洗脸洗手,洗了脸和手才能上桌吃饭”。罗雨薇取下一条毛巾递给小弟,笑着对三只小的说道。
“二姐,我们今天玩猜谜语游戏,我猜中得最多了,小宝哥也不错,猜中了五条,海燕姐一条也没猜中”。
罗雨浩小朋友傲娇的显摆道,那小模样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说完还将刘海燕深深的鄙视了一番。
呵,小子,你这么骄傲自满真的好么?抬高自己踩低别人可是要不得滴!
“嗯,浩浩和小宝真厉害,不过海燕也不错,我记得海燕都能数到一百了,还能背十几首诗,这点,你们可是比不上海燕滴”!
对小孩子要多鼓励,可不能打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每个人都有不足之处,也有自己最擅长的地方。
海燕虽不及他们聪明,可记性好呀,也肯下功夫去学,这就很了不起了。
刘海燕本来还有点小小的自卑感,可听罗雨薇这么一说,顿觉自己其实也不比别人差。这么一想,心里就温暖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哇!表姐,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啊?爱死你了,呜昂”。林俊芳那小吃货进屋就见桌上摆了一大桌色香味美的菜肴,大呼小叫的别提有多高兴了,拉着刚放好最后一道菜的罗雨薇就往她脸上亲去。
罗雨薇额上顿时冒出三根黑线,终于自食恶果了吧?想到当初她亲大表姐林俊茹的那般场景,如今全被小表妹如法炮制的还给了她。
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满脸嫌弃的样子不要太明显,不过对于吃货的心理她还是能感同身受滴。
“外公,这梅菜扣肉是小妹特意为您和外婆做的,您尝尝”。罗雨雪端起外公身边的小碗,给他夹了几片色泽暗红透明的五花肉放在碗里说道。
她虽没做饭菜,可照顾人她还是很在行的,这不,她又在给外婆剥虾了。
“嗯,是好吃,又香又软化,咱们丫丫做菜的手艺就是好”。外公吃了一片肉后,便眉开眼笑的夸赞个不停。
罗怀德起身又给外公的酒杯里斟满酒说道:“岳父,今天您也受累了,来,小婿敬您一杯”。
“你让爹少喝点酒,哪有你这么劝酒的”。林氏嗔怪的狠狠将罗怀德瞪了一眼。
又用一个干净的碗盛了一碗汤递给外公:“爹,您先喝点汤,暖暖胃”。
“嗯,好!好!您爹我高兴着呢,如今你们的日子总算好起来了,我也放心了”。
“外公,您和外婆以后就好好的享福,想吃啥就跟小妹说,让她给您做”。罗雨轩见外公眼里已噙满泪花,便上前去抚慰。
看着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坐在隔壁桌上的罗雨薇心情也美兹兹的。
巫金银发现罗雨贵失踪已是半个多月之后的事了,她为着罗雨梦的亲事回了一趟娘家,才发现自家小儿子根本就没来过娘家。
也顾不得罗雨梦的亲事了,着急忙慌的就赶回了家。
罗怀仁听说小儿子失踪了,也慌了神,忙拉着巫金银就到村里村外四处寻找,两人找遍了村子附近所有的枯井,池塘与粪坑。
同时也问遍了村里所有的人,得到的回答均是没见到过他们的小儿子。
巫金银这下是彻底的崩溃了,呼天呛地的嚎哭着,那场景比当初的林氏还要凄惨!
可不管她如何哭嚎,罗雨贵是再也回不来了,谁让他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也算是这家人自食其果吧?歹竹岀劣笋,他们这类人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躺在床上的罗老头听说小孙子失踪了,心里万念俱灰,死鱼般的灰眼珠亳无生气可言,整个人已到了濒死边沿。
陈氏听后却嚷嚷着要报官,雄纠纠气昂昂的就要往县城去,只是还没走出门就被刚回家的罗怀诚给拦住了。
罗怀诚听她断断续续的说完,才对她说道:“娘,这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县衙也不会管啊”!
罗怀诚是听到罗老头病了,才带着妻子汪大花汪氏和一儿两女回老宅来探望。
大女儿罗雨烟已十三岁,二女儿罗雨霞十一岁,小儿子罗雨富九岁,比罗雨贵大三个月的月份。
这几个孩子从小就住在镇上,也是被娇养惯着的。
一下马车就对老宅那遍地的鸡屎和垃圾,臭哄哄的院子很是不喜。
几人竟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还是罗怀诚找了几块木板铺在地上,他们这才蹒跚着脚步进了屋。
罗雨梦听到声音,抬起头往窗外瞧了瞧,对那两姐妹的扭捏作态充满了不屑,只“哼”了一声便坐下来继续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