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酒醉人醒时
灯火通明的御花园内大片草地上上演着一场古代贵族的奢华宴会。唐太宗和皇后坐在首位的宝座上，席间还有天玥等人，数位皇子公主和朝廷重臣。中间的舞台上数位舞伶翩跹起舞，伴着古典优雅的曲子舞出最曼妙的舞姿。
换上正式月白色宫装的天玥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浅尝美酒，一是因为的确对场上的表演不感兴趣，二是因为身旁余寒不断投射而来的不满目光，三则是被唐太宗可以安排在她对面的九皇子李智看得浑身不自在。
晚宴没开始多久唐太宗就频频向李智使眼色，让他快点拿出行动。但平日里智勇双全的英俊皇子，到了此刻竟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故意无视唐太宗的示意。永乐注意到了唐太宗的挤眉弄眼，也注意到了平日里自己最敬爱的兄长竟然会犹豫不决起来。她知道自己父皇在打什么主意，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但她就是见不惯天玥不把他们皇族放在眼里的态度，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因为她知道该怎样做了。
终于轮到永乐祝寿现舞的时间，台上的曲子一改之前的优柔，变得激昂，富有激情。永乐穿上华丽的舞衣，踩着节奏舞动腰肢，配上精心的编排，都让在场的人们惊艳不已。一曲舞罢，伴舞的舞伶散去，永乐挪步到唐太宗面前，娇羞的说着，“女儿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好，想不到我的永乐竟然长大了呢，这让父皇想再留你几年都难啊。”
唐太宗的一席话让永乐听了更是羞红了一张俏脸，她含羞带怯的瞄了一眼席间的余寒，忍不住问，“余公子，可喜欢永乐这只舞？”
“呃？”被突然提问让余寒显然吃惊不小，因为他刚才并没看表演，而是一直在想回去后该如何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的一句“没有关系”让他气得恨不得掐死她，郁闷了整整一个下午。此时回过神来，他只能技巧性的敷衍几句，“公主的舞姿上等，相信在座的各位没有人不喜欢的。”
对于他的回答永乐并不满意，但她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公主，又怎能随随便便的向人示爱，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理智更不允许，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做。她走到天玥面前说道：“姐姐，今日父皇大寿，你要不也来跳支舞助助兴？”
“对不起，我不会。”天玥知道她是存心刁难，也不想跟她多说。
“不会？到底是不会？还是不想啊？看来你很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嘛，要不怎会连小小的跳舞也不肯。”永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让他进退两难。在场的其他人听到她的话吓得倒抽一口气，就连唐太宗也不禁为她捏把汗。因为惹怒了天玥，就算她把自己的公主杀了，他也拿她没辙。
“公主就怎么想看我跳舞吗？”天玥看着她幼稚的行为，不禁觉得可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看得众人一阵寒栗。
“对，对啊！”用了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了虚，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
“这样啊……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天玥说着便从座位上站起，慵懒的走到台前。
“你，你不是说不会跳吗？”永乐完全没想到她会愿意出来，她正好可以因此冠她个不敬之罪，可现在的状况却不照她预期的那样发展。
“是啊，我不会跳。”看着她的呆愣样，天玥不禁笑了。“但这并不能代表我不能为大家助兴啊。陛下，名女在此献丑了。”
天玥说完便足尖轻点，一跃落至舞台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嘴角勾笑，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为她度上一层神秘的光彩，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她从袖间取出丝扇，轻闭上双眼，手一轻摇便将丝扇轻轻打开。她凝神运气，手慢慢地舞动起丝扇，不知不觉间一缕缕柔爽的风从天边而来，带着一阵阵迷人的花香。就在大家被弄得不知所云时，天玥突然睁开双眼，拉开身法，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的飘逸灵动。一气呵成的动作驾驭着风起舞，衣裙也在风的嬉闹下舞出动人姿态。不知何时，风带着无数梨花而来，时而变成飞舞的彩带，时而变成调皮玩闹的粉蝶。丝扇一收，风停了，片片的白色梨花如一片片飘落的雪花般谢了幕。
众人皆被这一幕震撼住了，神情都停留在了刚才。就连跟随天玥多年的五魅也呆愣在了原地，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眼中严肃冷酷的主子竟也有这样的才艺。倒是余寒最早回过神来，他知道那只是她练内功时才会见到的景象，而他也在21世纪时看过许多次，所以他并不是很震惊，真正让他惊喜的是发现了天玥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得逞的笑，她还是如他了解般的爱玩。
天玥走到台前，微微行礼，“祝陛下万福。”
“玥儿，竟不知你还有此等才能，朕一定得好好的赏你！”唐太宗龙心大悦，毫不吝啬的赏赐了芙蓉山庄不少的财物，天玥也懒得拒绝，反正拒绝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惹来更多的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随他。
“谢陛下。”天玥行了个礼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余寒小声的凑到她的耳边说，“玥儿，玩得开心吗？”天玥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他，看着他会心一笑。
倒是一边的永乐气红了眼，没想到她原本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却不想倒是自己帮她讨了不少好处。现在又见她与自己的心上人眉来眼去，气得她都快抓狂了。
“天玥，不知一会儿是否有空与我单独聊聊。”被天玥深深吸引的李智不需唐太宗催促便按捺不住的开口。
“不行！”却不想该回答的人没回答，不该回答的人倒第一时间蹦了出来。
“这位公子是……”李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的头号阻碍。
“在下余寒，是玥儿的男朋友！”余寒理直气壮的宣告倒是没把李智给吓到，倒是天玥吓得连忙拉住余寒，低声骂道：“你白痴啊！谁叫你乱说的，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
“怎么不是，我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在你们这里你就只能嫁我了。所以在我们结婚以前我当然是你男朋友！”
“谁要嫁你了？我才没有！”天玥羞红了脸，气这男人竟然就这样脸也不红的说出这些下流的话来。
“你这女人真是！是不是非要把你就地正法了你才肯认命？”余寒暗自决定要是她敢再说一句让他不爽的话他就立刻冲上去跟她表演现场亲亲秀，看她还敢说不嫁她。
众人看着两人叽里咕噜的争执着，众人都纳闷了，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啊？唯有一旁的五魅见惯不怪的继续喝着酒，吃着菜，反正他们也插不上手。
“余公子，就算你是天玥的朋友，应该也管不了她与我的事吧？”李智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明明看起来挺不凡的，怎么说起话来竟没头没脑的。
“什么？”余寒先是被李智的话激得一怒，但一下子他就明白了，这里是古代，在21世纪表示恋人的“男女朋友”说法当然不能被他们这些古人理解啦。“不对，我是说我是她的恋……”他正要更正说法却被天玥拉住，“殿下对不起，民女因旅途劳顿身感不适，恐怕不能陪你，请见谅。”
“这样啊，那改天吧。”心中的女神都这样说了，李智也不好再多说，只能下次再找机会。
倒是被阻止发言的余寒一直用眼光询问着天玥，可是直到宴会结束她也只是保持着沉默。
宁静的早晨总是让人倍感舒爽的，空气中弥漫着恬淡雅致的花香，枝头上萦绕着聆听悦耳的鸟叫，远处传来的竹林间隐约的透出一些沙沙的响声。一阵风吹过，声响停歇了，徒留下缓缓飘落的竹叶。
“小姐，辛苦了。”躲在大石后的馨儿一见天玥收剑，连忙捧着棉巾冲到天玥面前。
“今早在哪用餐？”天玥接过棉巾轻拭额角，拾起一边的外袍披上。
“夫人吩咐今日在内厅里用早膳，传话叫小姐更完衣后前去前厅。”
“是吗？那走吧。”天玥说着便往竹林外走。
“走？小姐，你去哪啊？”馨儿被天玥突然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当然是回去更衣啊。”天玥头都懒得回的回道，天知道她有多迫不及待。自从回庄的一个月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余寒了，每次不是两人都正好被公务缠身，就是被跟着回来的九皇子和永乐公主各自缠住，两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不尽的想念让她忘记了此刻不该有的感情，只想再看到他，哪怕是一眼也好。因此今日前厅的早膳时间就是一个难得可以一解相思的机会。
“哎！小姐！你等等奴婢啊！”馨儿不理解自家小姐为何如此反常，只能可怜的拎着碍事的裙角朝早已消失不见的天玥追去。
天玥迅速的沐浴更衣后带着馨儿来到前厅，一走进前厅，两个多日不见的人眼神不约而同的对上，久久不能挪开。伊夫人见两人的眉目传情，忍不住掩嘴偷笑。赫连轩见自家娘子的样子，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别再贵客面前丢脸。坐在余寒身旁的永乐见两人的样子气得咬牙，但又顾虑到自己身为公主的尊贵，只能无声的狠瞪着停在门口的天玥。
“天玥，别站着了，快来吃早膳。”倒是懂得以退为进的李智适时的从位上站起走到天玥身边提醒。
“谢，谢殿下。”天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慌意乱的躲开了李智靠过来的身体，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对于天玥的蓄意躲避，李智并不是很在意。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他知道自己无法虏获佳人放心，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遗憾而做着最后的努力。
“来，余大哥，吃块桂花糕。”永乐为了不输给天玥，连忙殷勤的为余寒布菜，贤惠的就像是一位体贴的妻子。最后她还不忘朝天玥投去挑衅的一眼，警告她别想跟她抢男人。
天玥被那声突然改变的称呼莫名的惹起一肚子火，再加上永乐那刺眼的眼神，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余寒尴尬于永乐的执迷不悟，就算自己已经对她很冷淡，但她却依然不放弃，也担心天玥的误会，怕她就此更加不理自己，使得两人现有的关系更加僵化。
“余大哥，吃呀。”永乐催促道，
“好……”碍于自己受到的现代化西式教育，余寒不得不尊重永乐的把东西吃掉。
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天玥气得转向李智说道：“殿下，一会儿用完膳，是否能与我单独去走走？”
李智被天玥意外的邀约吓到，但他很快回过神，微笑着答应。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因此李智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好，也学着妹妹朝自己心上人的碗中夹了些菜，而天玥也赌气的微笑接受。这一切看在余寒眼里竟然难以置信，因为那样温和的微笑是她从来没对他笑过的，他男性的自尊受到了眼中的打击，气得别过头，眼不见心不烦的吃着东西。
两人小孩子气的样子让伊夫人看得是乐开了怀，没想到自己看了女儿好几年一成不变的表情，今天也有这样大饱眼福的时候，真是神灵保佑啊。倒是一旁的赫连轩沉默的吃着饭，小辈的事他关不着，也管不了，只要别妨碍到他和爱妻的幸福生活，一切都随他们怎么闹。
迅速的吃完了早膳，天玥便拉了李智往花园里走。虽然身边站着别人，可天玥的脑中却出现着余寒与永乐刚才亲亲我我的样子，怄得她一股脑的往前走，完全忘记了身后紧跟着的人。李智忍无可忍，上前拉住天玥，走到她面前，让她好好的正视自己。
“殿下，有事吗？”天玥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他。
“天玥，你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那你呢？”李智不想再这样耗下去，决定一次说个清楚。
“心意？什么心意？我不懂殿下在说些什么，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天玥此时竟有些怕直视他的眼睛，懦弱的想选择逃避。
“天玥，你知道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不是吗？”
“我，我……”天玥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
“你是因为余公子才拒绝我的吧？”
“才不是！”天玥习惯性的出声反驳。
“那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李智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天玥为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能当真将身为皇子的李智推离自己。
“相信我，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李智激动地抱住天玥，实在无法再接受她的推辞了。
“殿，殿下，请自重！”天玥拼命地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反抗不了他的大力钳制。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李智却突然被拉离开她，被一掌震倒在地。
“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余寒有些抓狂的怒瞪着倒在地上吐血的李智。
“皇兄！”紧跟其后的永乐见状立马上前扶起李智。
“我跟她的事不关余公子的事吧？”李智也同样怒瞪着他。
“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到底关不关我的事！”余寒说着便上前拎起李智的领口准备一拳打下去。
“住手！”天玥瞬间移身阻止了余寒，将他推到一旁。天玥这一明显的包庇举动气得余寒想当场昏过去，真恨不得不顾一切的上前给李智两拳，但由于顾忌到天玥，只能负气的背过身去。
天玥无语的看了一眼余寒又转过头看向李智，“殿下，感谢您对民女的厚爱，只是民女无福消受殿下的这份心意，还请殿下放弃，相信殿下一定能找到一位更加适合您的女子。”
天玥一席谦逊有礼的说辞让李智明白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他看了看眼前对自己十分谦卑的女人，又看了看一旁忍不住向后偷看的男人，终于看开，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他也不是一个夺人所好的小人。
“唉……只怪我俩有缘无分啊……既然做不了夫妻，做个朋友行吗？”李智释然一笑。
“我很乐意有你这样的朋友。”天玥也跟着放下心来微笑，毕竟这对两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叨扰数日，我也该回去了，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天玥微笑着答应。倒是永乐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之事，没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
“乐儿，我们该启程回宫了。”
“不，皇兄，乐儿还不想回去呢！”永乐不依的摇摇头，不相信自己的亲大哥竟这样残忍的不顾自己的想法。
“不行，该回去了。”李智说着便要上前拉走永乐，永乐见此连忙躲到余寒身后寻求庇护。“余大哥，你快帮我跟皇兄说你不要我回去。”
“公主，你是时候该回去了。”余寒出乎永乐预料的冷淡，让她不敢相信。“不，余大哥，我不要和你分开，你跟我回宫当我的驸马好不好？”
“对不起，我已有喜欢的人了，更不会去当你的驸马。”余寒冷漠的将永乐推到李智面前，不想她继续对他抱有幻想。
“不，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是因为这个女人你才拒绝我的，对不对？”永乐自以为是的将过错都推到了天玥的身上，对她的恨意更加的强烈，恨不得杀了她。
“永乐，别再说了！跟我回宫！”李智说完便不顾永乐反抗的强行拉走她。
“赫连天玥，我恨你！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的……”吼叫声随着人影的远去变得模糊不清，最终消失，还花园一片宁静。
麻烦解决了，天玥自然而然的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余寒竟突然拉住她不让她离开。她不解的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了？玥儿。”余寒此刻沉下的脸色显示了他此时的怒气，看得天玥表面看似平静，可心底已经开始莫名的心虚起来。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天玥瞪了他一眼，拉开脚步继续走，却不想余寒竟出乎她意料的将她拉入怀中，她试图挣脱却发现只是徒劳，只得放弃的放松全身任他抱着，有些无语的抬头问道：“好吧，你想聊什么？”
“刚才你怎么不反抗那个叫李智的？凭你的本事可以办到不是吗？”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想到他跟永乐卿卿我我的样子，现在又来质问她，刚才那股怒气一下子又涌上心头，赌气的不想告诉他当时自己的顾忌。
“什么叫没关系，你是我的！”
“谁，谁是你的了？快放开我！我们这样会被人误会的！”听到他大胆的话，天玥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窃喜，但碍于自己的守旧思想，以及两人特殊的关系，她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急着要从他的怀中逃开。
“我偏要别人误会！”知道天玥是死鸭子嘴硬的性格，余寒故意作对的说着，看着她脸颊羞红的样子，忍不住贼心一起，趁天玥缺乏防备的时候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
“唔……唔……”天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瞪大着眼，直到感觉到他将轻轻地触碰变成了深深地掠夺时她才后知后觉的记起要反抗。但此时无力的反抗的双手轻而易举的就被余寒制止住，并技巧性的将它们环上了自己的脖子，自己更是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天玥脑中仅剩的理智被余寒的热情冲到了九霄云外，体内的热情也被他轻易的勾起，在他的诱惑下不断沉沦。
“咳咳……”来到两人身边有一会儿的福管家，他红着张老年，低垂着头，要不是确有急事需要身为大总管的余寒去解决，他也不会厚着张老脸来打扰自家小姐和未来姑爷的好事。
被突来的声响拉回理智，天玥迅速推开余寒还不愿离开的脸，只可惜他死抱着不放，害她丢脸的只能躲在他怀中，羞愧得根本不敢看福管家一眼。
“有什么事吗？”余寒恼怒的转过头瞪了无辜的福管家一眼，想尽快将他打发掉，继续刚才的吻。
“余，余总管，对，对不起，绸庄主管和酒楼主管有急事求见，已在大厅候着了。”福管家心惊肉跳的回话，虽然余寒是一个年轻的晚辈，但不怒而威的气势和干净利落的行事手段都让人肃然起敬。更何况此时自己还打断了他的好事，就算他一把年纪了还是忍不住紧张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知道了，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余寒朝他挥了挥手，摆明了想赶他走。
“可，可，可是……小姐……”要不是真的十万火急，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再留下来。可喊了半天都不见余寒甩他，福管家只好大着胆子向天玥求救。
“混，混蛋！放手啦！”天玥知道福管家已经误会了她和余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废话！在那个年代都抱在一起亲亲了，别人能不误会吗），一时之间恼羞成怒的狠踩了余寒一脚，趁他吃痛放手时一把将她推开，匆匆的往另一方向走去。
余寒吃痛的蹲下身揉着自己吃痛的脚，可是脸上却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玥儿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自己了，望着远去背影的眼睛更添一抹势在必得。倒是一旁的福管家看着两人前后矛盾的举动，头上顿时飘起了无数个代表未知的问号。
“小姐。”
“小姐。”
……
混蛋！登徒子！丑男人！竟然在别人面前那样子对我，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混蛋！天玥气冲冲的疾走着，完全无视一路上向她行礼的奴仆和手下，一颗心全被余寒塞得满满的，满脑子都是对他的咒骂。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清静的湖边，看着波澜不兴的清澈湖面，慌乱的心才在其感染下沉静了下来。
为什么刚才我没有反抗他？这样下去我们究竟算是什么？赫连天玥，你承认吧，你开始接纳他了，不是吗？你也期待着他的温柔，不是吗？
“唉……”轻叹了口气，天玥无措的远眺天边变幻无穷的白云。
如果我真的将他留下了，会怎么样呢？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未来的事谁又能预测呢？我该给他一次机会吗？可是……我们毕竟有着血缘关系，就算这不足以成为拒绝他的理由，那跨越千年的阻隔又该如何冲破呢？我们不属于一个时代，他的家人都在21世纪，我难道可以自私的将他留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吗？而且我真的有机会能陪伴他一生吗？
从天玥开始担任武林盟主开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几次大的武林之争中她也曾差点失去过生命，虽然这样的事在她日益增强的武功下没有再发生过，但是人生无测，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她对自己的未来是从来不敢抱有期望的。
从袖间取出日月钥，看着它古朴的外表，无奈的叹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这个结该如何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