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眼神暗淡,是啊,终究没有什么不同,百年前是战神凌依,百年后就是自己。
凌依看到彼岸的反应,并不打算深究这个话题“你带来的一团是什么东西”
彼岸想起被忽略的苏无洛“那…那是一个想要固形的小妖。”
阴间的事情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虽然瞒过凌依的可能性不大。
凌依显然不信,眼睛半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彼岸,一手轻轻扣着石桌发出沉闷的响声。
彼岸默不作声,这让凌依更加好奇“小妖?被你跟狐生一同关注的小妖?且不说你,狐生就够奇怪的,什么样的小妖能入他的眼。”
狐生的反应却是奇怪,彼岸细想,虽然狐生极有可能知道苏无洛是从黄泉逃出的,但狐生想要做什么,彼岸心里没底。
彼岸抬眼看了看凌依“实在抱歉,事关挚友,无可奉告。”
“苏芮?”凌依说出苏芮的名字,彼岸脸色都变了,似乎知道彼岸的问题,凌依抢先回答“你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别说挚友,朋友有几个。”
凌依轻轻敲了敲彼岸的头“好了好了,我也不问了,不过”凌依手指微动,彼岸的油纸伞顷刻落在凌依手中,彼岸心中一紧,伸手去抢,却被凌依按住“别着急,我又不干什么,既然有机会固形,为何不让我帮帮着小伞灵?”
“这件事情不用你管,本姑娘不用伞灵也能安然无恙。”彼岸的眼睛紧紧盯着纸伞。
凌依掩面一笑“哎呦,这么紧张做什么,不愿就算了,好像本仙子求你似的。”
纸伞轻轻一扔,彼岸慌忙伸手去接,纸伞稳稳落在彼岸怀中,凌依手上法力护体,红色火焰丝丝缠绕取下一朵焰莲轻轻抚摸“各个都不简单,不如我的小莲花好玩呢。”
话音突然变得阴沉,凌依伸手,手中的焰莲被火焰包裹飞向一个角落,落在角落顷刻点燃,妖冶的红与黑色雾气交织在一起。
“啊!”彼岸听到熟悉的声音,化出暗蝶扑到那里,火焰随着火焰的熄灭,苏无洛狼狈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呵,好大的胆子”凌依莲步轻挪,一步步向苏无洛走近“看在彼岸的面子上,我并不想为难你,可是,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到莲池,不怕我讲你烧的魂飞魄散吗?”
“你不是狐生在一起吗,跑到这里做什么?”怒其不争,彼岸想着当初要是直接抓回去就不会有真多破事了,去不是顾忌苏芮,这样的小鬼一脚一个。
苏无洛闭口不言,彼岸觉得脑子一跳一跳的疼“狐生呢?”
“狐生跟白猫斗法呢,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固形?”若是他有形态,此时脸色必定跟锅底一般。
凌依觉得好笑“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彼岸听出苏无洛语气不善“你想起什么了?”
苏无洛对于自己的回忆只字不提,只是重复问她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固形。
狐生看着镜子,镜子里是他们在莲池发生的一切,狐生摸了摸怀中熟睡的白猫,藤蔓慢慢爬到狐生的手臂,狐生不以为然“跟苏芮有关吗?这倒让我有些无从下手了。”
镜子的景象消失,镜中只剩下狐生精致的面容,狐生看着镜子想起之前,苏芮是他的挚友呀,从她出生,他无意间瞧见,到她经历爱恨别离,知道死亡,又以鬼使的身份出现,到如今却怎么也想不到跟苏芮有关,他是否还能下得去手。
藤蔓似乎感受到了狐生的顾虑,爬行的速度快了一些,狐生轻拍藤蔓“放心,计划不变,谁都不能阻拦我。”
用餐之时,狐生有意放苏无洛去找莲池,藤蔓再有意刺激他的记忆,不过小白猫却是是个麻烦,于是,狐生寻个借口激怒了小白猫,二人打了起来,白猫自然不是对手,狐生偷袭,让白猫陷入了沉睡。
“怪不得彼岸都跑来追查,这么说来蒙在鼓里的只有苏芮了。”狐生揪揪小猫的耳朵“那苏无洛是谁呢?哎呀呀,时间过得久了,竟然记不起来了。”
彼岸一听狐生跟小白猫打了起来,不免有些着急,连忙往回赶,白猫身世可怜,若再被狐生伤了如何是好。
凌依实在不待见这黑漆漆的一团,将他困在莲池中央的小亭子内,四周都是焰莲,寸步难行。
白猫,似乎挺可爱的,凌依回想一下,总算想起刚到时彼岸怀中的小白。
回到狐生那里,想象中的场面并未出现,狐生吃个饭也要惺惺作态的样子让彼岸实在倒胃口“狐狸,我的小白呢?”
狐生满不在意,用绢帕轻轻擦拭嘴角“睡着了,小生不会跟这小妖计较的。”
看到小白猫安然无恙的趴在座椅上,彼岸才松了口气。
凌依看见软乎乎的白猫根本没有抵抗力,抱着白猫蹂躏起来。
忽然想起被狐生放到莲池的苏无洛,彼岸坐在狐生对面“狐生,苏无洛是怎么回事?”
狐生手托这下巴“他要跑去的,与我何干。”
“要说你拦不住他,莫说彼岸,我是不信的”打什么哑迷,凌依看着两个人,插嘴说到。
“能拦住如何,我为何要拦?”狐生起身,拔下发簪,三千青丝垂落下来。
狐生伸了伸懒腰摆明一副赶人的样子“小生累了,男女有别,你们若是不走,小生是不介意的。”
说罢就开始自顾自的宽衣解带。
彼岸也问不出什么,狐生有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她也有要藏着掖着的呀。
这好像是我的地盘吧,凌依是真的被气到了,先是狐生的话,接着是苏无洛,又是狐生,现在求人都这样的吗?
凌依走之前外门口停顿下来,说了一句话,转身拉着彼岸摔门而去。
狐生无奈的笑了“哎呀,把人惹毛了呢。”
凌依站在门口,看着狐生的背影说到“固形,可以,我要你的狐尾来换,那黑漆漆的一团与你而言应当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