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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流落街头

岐山。

风子墨领了罚,整个人都脆弱的很,他心寒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视为亲弟弟的风子齐,竟然在他受罚的时候动手脚,本来只需要废去武功,如今,他的内功也没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虚弱。

天气凉了,人心也凉了,除了那个新弟子把自己一路送到山脚,没有一个人来看他,风子墨突然笑了,好吧,事世如此,本不该怪谁。

跌跌撞撞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村子,曾经他是这里的救世主,如今,他要寻求帮助了,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他找到了一户人家,敲开了门。

此时已经是家家升起炊烟,这户人家也不例外,这个时候来访,主人家也猜不出是谁,只好让男人去开门。

男人开了一条门缝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都激动万分,连忙叫来娘子一起迎接。

“恩人,你怎么来了,不是,快请进,我们刚好要吃饭,您还没吃呢吧,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吃吧!”男人热络的打招呼,可是女人就发觉了风子墨的不对劲,给自家男人使眼色。

“大叔大婶,能在你们这里借宿一宿吗?”风子墨笑笑,他现在的样子,的确有些狼狈。

男人也看出了他的疲惫,二话不说,就搀着他进屋,吩咐女人去拿碗筷,也不顾女人给他做的口型和手势,女人气呼呼的去了灶台,男人给风子墨倒了一杯茶水。

“恩人,你这是怎么了,看这样子,像是受伤了。”男人不会忘记,当土匪抢劫村子时,是风子墨路过救了他们全村十几口人,如果不是他,他们早就死了。

风子墨谢了一声,说:“我被逐出岐山了,说来惭愧,总之,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日收留,我会铭记于心。”

“恩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果恩人没有地方去,可以暂时住在我家,反正儿子出去打工了,家里就我们夫妻两个人,恩人要是不嫌弃,可以住我儿子那个小房间……”男人很想帮忙,正好这个时候女人进来了。

“他爹,恩人是什么身份,怎能委屈住在那个破屋子呢!你不要乱操心了,恩人比你有本事,是吧,恩人。”女人向来比男人精明,看风子墨这个样子,多半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犯了什么错,总之,如果收留了他,还不知道会不会被连累,他们都是普通人,想过安生日子,不想担惊受怕。

“你懂什么!去烧水。”男人呵斥了女人,女人一脸不悦的出去了,饭也不用吃了。

风子墨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都是只顾自己的日子,哪怕你救了他们的性命,也不能当成一辈子的恩情。

“大叔,你放心吧,我自有去处,不会打扰你们的,毕竟你们不是江湖中人。”风子墨一番话让男人羞愧,恩情报不了,还要让人看笑话,只恨自己没那个本事报答。

女人烧着热水,心里并不平静,风子墨的确救了他们,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本来过的好好的,可不想惹上江湖上的麻烦,被逐出岐山,那肯定是犯错了,绝对不是小错,不行,她不能收留个祸患在家里,女人越想越不能专心烧水,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悄悄出了门。

男人见女人这么半天还不回来,就先安排风子墨躺下休息,自己去了灶台,可是人却不见了。

岐山。

风子齐正在练功,风子墨一走,这个最顶级的练功房就是他的了,里面好多以前他没有见过的武功心法,包括岐山长老修行的长心游,想想爹还是偏心,搞不清楚谁才是他亲生的儿子。

“二师兄,山下有个妇人说她家里来了个岐山的叛徒,请二师兄作主!”门外有个弟子大声叫到,风子齐停下来,心想,岐山的叛徒?该不会是风子墨吧,难道他还没走远,难不成还想等着爹出关为他做主吗,不行,铲草还是要除根,当初看他狼狈的样子,就心软放过他了,看来还是不能念旧情。

“随我下山看看,万不能因为岐山,骚扰了百姓们的生活。”风子齐出门,一副掌门的派头,大家心里都清楚,风子墨一走,岐山下一任掌门,非风子齐莫属了,谁不知道趋炎附势?

女人左等右等,心里七上八下,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贸然来到这里,会不会太忘恩负义了些,越想她越觉得于心不安,转身就要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婶,等急了吧,这是我们的二师兄,你说的情况我已经跟他讲过了,我们师兄是不能让你们添麻烦的,这就带我们去你家吧。”那个弟子快速地拦住了女人。

女人一回头,果然看到一个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人站在身后,心里顿时没了主意,只想着赶快回家,连忙摆摆手:“对不起,刚才是我搞错了,他穿的衣服跟你们都不一样,是我弄错了,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做饭了。”

“这位大婶,你不要怕,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会为你做主的。”风子齐也觉得她神色不正常,难不成是风子墨来过了,但是不可能啊,他身受重伤,哪里有那个力气,那到底是为什么,让这个女人临时变卦呢。

“是啊,大婶,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很肯定那个人就是岐山的叛徒,是不是他威胁你了,你别担心,有我们师兄在,他不会伤害你的。”

“真的是我搞错了,求求你们,还是让我回家吧!”女人一把推开那个弟子,疯狂的跑下山,那个弟子还想要追,被风子齐阻止了。

“不用追了,我们在她后面跟着去看看。”如果不是风子墨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就不能再留他了。

女人一路小心地回到了家,可她毕竟是个妇人,哪里能够发现风子齐他们有没有跟踪她呢。

“你去哪儿了?恩人都快睡着了,让你烧个热水,你怎么就烧到一半?”男人看到女人回来就是一通责备。

要是平常,男人这么吼她,她早就不干了,可是如今她理亏,又惊魂未定,只好低声下气的回答:“我看到柴火不多了,就去山上找,可是天太黑了,没找到,我明天再去。”

“我今天白天不是才找的柴火吗?你到底去哪儿了!”男人觉得她很不对劲。

女人终于受不住盘问,把刚才的事全都交代了,男人怒不可遏,争吵声引来了想要休息的风子墨,将二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恩人?你怎么起来了。”男人发现了他,心里的愤怒还没有下去,愧疚感油然而生,女人更是头都不敢抬,脸上看不清表情。

“不用为难了,大叔,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我马上就离开,以后有缘再吧!谢谢你们。”风子墨执意要走,男人也没脸再留,让人家听见了自家女人干的好事,哪里还有挽留的理由?

风子墨刚走不久,风子齐跟一个弟子就到了,为了不让人家起疑,所以跟的比较远。

“你们,怎么来了?”女人一出门就看到风子齐他们进来,惊愕的赶紧叫自家男人出来。

“大婶,你不要怕,我们是不放心你们,所以跟过来看看,你说的那个人呢?”

“他已经走了!你们也可以走了。”男人一看这两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人,跟刚才风子墨的表现比起来,差远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实话告诉你们,放走岐山的叛徒,那可不是一句话就没事了的!”那个弟子最会拍马屁,尤其是风子齐在的时候,就怕不够表现自己的忠心。

“好了,叶祥,怎么可以这个态度对大叔大婶呢,我们岐山是不会欺负百姓的,大叔,你别误会,主要是刚才大婶说有坏人在你家,所以我才跟过来看看,既然你们没事了,那我们就告辞了。”风子齐看了一下这个一览无余的农宅,总共两间屋子,一个做饭的屋子,屋里有亮光,但是看不到人影,估计是听到风声已经走了。

“二师兄,你就是太善良了,大叔,下次看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要是非不分。”

“我看你们才像坏人,恩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不像你们,只会做表面功夫!”男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了两句,女人赶忙让他住嘴,因为那两个人的表情已经变了。

“大叔,我看你这是被人蛊惑了,病得不轻,需要好好休息。”风子齐笑着说,可那笑容却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你,你想干什么?”男人将女人护在身后,一脸警惕。

“不干什么,本来我不想惹事,但是现在看来,我有必要让所有人知道,私自收留岐山的叛徒,是什么下场!”风子齐给叶祥一个眼神,叶祥奸笑着凑近了他们。

第二天,村子里的人都传遍了,说是老李头夫妇收留了陌生人,然后就一病不起,他们的儿子都回来伺候了,以后大家都关紧门窗,不敢让任何人进家门。

风子墨乔装打扮,混在人群里,听得很清楚,这件事不用说就是风子齐干的,这下自己真的要浪迹江湖了,而且是没有武功,还身无分文,风子齐,你如此赶尽杀绝,日后相见,不要怪我不念昔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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