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猎猎的冷风吹动苏墨的衣角,白清河和苏墨互不相让的对峙着,白清河嘴角的那抹笃定的笑意显得格外刺眼。
苏墨攥紧手掌,指甲深嵌入柔软的掌心,她看着白清河笃定的眼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笑着开口道“不敢?这世上还就没有我苏墨不敢的事!你以为没了他,你白清河就有机会了?呵!”
笑意顿冷,艳丽的眉眼像是含了冰霜“白清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总去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
话罢,苏墨不再看他一眼,迈步离开,白清河紧绷着身体,一张俊脸隐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明,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眸布满寒霜和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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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回到病房时,姜念正被匆匆赶来的温宁进行着社会主义的教育和关怀,一见到苏墨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墨墨你终于回来了!哎!白清河呢?”说着往她身后望了望。
苏墨敛下眼中的阴霾,放下手中的鸡汤,状似无意道“说是有事先走了!”
闻言姜念也并未多想,只当白清河是事务繁忙先走了。
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的温宁听到白清河这个名字忽然一顿,抬眸看向面色沉静的苏墨,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原本撒欢教育的模样。
苏墨在呆了一个小时后,霍景夜这个离不得老婆的粘人精就等不及的来医院把苏墨扛走了,见状温宁是笑得不行,病房里只剩下了温宁和姜念两人。
温宁给姜念倒着热水,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念念,那个白清河是谁啊?怎么没听你提过啊?”
姜念接过玻璃杯,喝了口,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没提过吗?他是我大学同学,但毕业后就去了国外,也没怎么联系过,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听说我出事才回来的!”
温宁拿起一旁的红苹果,啃了一口说道“那是挺巧的,你一出事,他就回国了。”
温宁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姜念却听出了些许其他的味道,但也许只是巧合吧!姜念摇了摇头。
“那个……你对你这个大学同学怎么看啊?”
闻言,姜念一时还没有转过弯,“什、什么?什么怎么看?”
在对上温宁那双满是内涵的眼眸时,姜念被气笑了,伸手拍了下她脑门。
好笑的说道“你想什么呢!我一直都只把他当做普通朋友的好吗!”
温宁咔嚓咔嚓的啃着甜脆的苹果,一边感叹着资本主义的美好,一边还不忘好奇道“真的没一点意思?”
脱口而出“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温宁好奇的眨眼“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闻言,姜念一怔,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梦里那抹少年修韧的背影,沉默半响,哑声道“总归不是白清河。”
听到姜念说出这番话,也知道姜念的秉性,说不喜欢那就是真的不喜欢,温宁得到让她安心的答案后,也老实的没有在追问下去,姜念那一瞬间的怔楞也让她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晚上温宁打算在医院陪着姜念的,谁知道有案子发生,她只能去警局集合。
看着温宁即将离开的背影,姜念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问道“小宁,你认识顾靳之吗?”
温宁浑身一震,握住把手的手掌不禁用力,回头望着病床上脸色任然难掩苍白的姜念,清澈明朗的眼眸里布满疑惑“顾靳之?谁啊?”
姜念定定的看着温宁,片刻,弯了弯眼“没什么,最近遇到的一个怪人而已。”
“怪人?不会是变态吧!那你得小心点,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警察小姐姐随时在线哦!”温宁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姜念点头“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局里不是有事吗!你自己小心点。”
“嗯嗯好的,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啊!”
话罢,温宁就离开了病房,病房里瞬间静了下来,姜念闭上双眼,呼出了一口浊气,眼眸里的神色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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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酒店vip包间里,气氛热络,顾建国和季军聪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季家千金和季母和许蓉岚也同样聊得愉快,季沐晴时不时满含娇羞的偷看着浑身矜贵冷冽的俊美男人。
顾靳之神色淡漠的看着掌心把玩的水晶酒杯,仿佛这热络的气氛与他无关,那份显而易见的少女心思,他也视若无睹。
忽然,他霍然起身,眉眼清冽,仿佛携着猎猎烈风。
“我还有事,你们聊。”
包间里气氛一时间变得微滞,顾建国的脸色变得不太好,季军聪见状也笑着打着圆场,顾靳之走出包间,那片喧嚣似乎也离他远了点,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靳之皱眉,眉宇间尽是不耐。
“顾、顾先生!”
顾靳之将烟咬在嘴里,精致眉眼微扬,优雅却痞气,不耐道“有事?”
见状,季沐晴咬着唇,一颗心在胸膛里怦怦乱跳,白皙的脸上布满娇羞的红晕。
勉强镇定了些说道“顾先生,你、你也看出来了,顾伯父和我爸爸……”
闻言,顾靳之嗤笑了声,点燃了烟吸了口,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庞此刻显得妖治痞气异常。
单刀直入“喜欢我?”季沐晴被顾靳之忽如其来的淡声质问噎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靳之挑了挑眉,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内壁,活像个军痞“你是看上我的脸了?还是我的身价?”
“我、我只是喜欢你……”
他似乎被这个回答逗笑了,屈起食指蹭了蹭俊挺的鼻梁骨,宛如嚣艳的彼岸花,可淡漠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可你的喜欢我不需要,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顾靳之冷了眉眼,转身离开。
丝毫不在意女人是否因为自己的话满脸心伤和难过。
时过半夜,月光洒满城市的每一个角路,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顾靳之靠在车身上,大大小小的烟头布在他的脚下,微仰着头,墨色深邃的眼眸静静注视着那扇点着橘色夜灯的窗户,专注得不舍得挪开眼,哪怕指间被猩红的点点火光烫伤。
灯火繁华过后的黑夜里,他奢望的不过那抹极淡的点点暖光,像灼热的光,灼红了他的眼,却还是舍不得移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