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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愧疚离村

强盗首领认定林风是千风宗里的大人物,说话间更是以大人相称。忽然瞧见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强盗头领忽然全身冰冷,眼睛收缩,喃喃道:“你…!难道你…!”

强盗首领话没说完,就听林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林风。你们所有千风宗的恶人都会死,你就先行一步去等候他们吧!”

强盗首领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想高呼饶命,却发现眼前天旋地转。忽然看见一个没有头颅的人跪在那里,脖颈间的鲜血正在狂喷,而那个人的衣服竟然和自己穿的一模一样!

林风愣愣的站在尸体旁边,最后一滴鲜血自凝霜流下。

林风忽然仰天长啸。连绵亢长的啸声在山林中阵阵回响,惊起一群群鸟儿振翅高飞。林风的啸声充满了悲愤,恨怒,痛苦,无奈…

长啸过后林风终于蓦然惊醒,原来这不过是自己在逃避!原来他根本不属于这里!

林风正要收拾战场,几个村民叫开了:“不要碰我儿子!”一个中年男人正怒视林风,林风跟前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一时间哭嚎叫骂声四起,“都是因为你......”林风面无表情,他知道确实是自己给他们带来的灾祸,可眼下要是不处理好这些痕迹,万一有千风宗探子发现,恐怕幸存下来的人又要平添祸端了。

林风突然直直的跪在地上,伏身一拜,然后跪着直起腰板:“是,是我不好,给大家带来这场灾祸。现如今已经这样了,大家要么跟我走,今后你们就是我林风的家人。要么把这里收拾干净,千风宗无恶不作,你们要是留下来就不能让人发现今天发生的事。”

“凭什么跟你走?我们是不会走的,你滚吧,别让我们再看见你!”林风望向说话的人这边,那人身子一颤以为林风要狠下杀手。

莉莉从他身边走过,慢慢来到林风跟前,伸手扶林风起来。泪眼婆娑地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今天发生的一切也不是你希望这样的。现在奶奶走了,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们把奶奶葬了吧!”说完拉起林风的手向家里走去。

一个依山而落的小镇,不过因为是进山的途中最后的一个落脚点,所以小镇颇为繁华。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江湖中人,在镇上歇脚休息。

香满楼和久不走客栈,虽然都是小镇唯一的酒楼和客栈,可规模却很大。在这里,谁都要补充食物和休息,酒楼和客栈正是必不可少的。

香满楼一共三楼,越靠上面的位置越好,而一层当然是给没什么钱的人准备的。

一层离门不远的一张旧旧的桌子边,坐着一个容貌清扬的青年男子。男子脸上神色暗淡,眼睛明亮。在男子旁边,坐着一位扎着大大辫子的十六岁的女孩,女孩容貌倒是清丽的很,只是脸上不知为何总有一丝忧伤神色。

男子眼神忧郁,举杯一饮而尽,柔声对女孩说道,“莉莉!吃块鸭肉吧。”说着想要夹起起一块酥口鸭放进少女的碗里,忽然又觉得男女有别,筷子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

少女勉强一笑,伸筷子夹了一块鸭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表情总是呆呆的神不守舍,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自从林风在村子暴走杀人已经有些日子了,在村子里,莉莉已经无依无靠了,而且,来村子的强盗,林风一直认为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林风心中对莉莉悔愧甚多。在安顿了村子里剩下来寥寥无几的村民后,林风带着莉莉走出了村子。

一路走来,林风靠打猎倒也能填饱两人的肚子,偶尔还拿猎物换些银两。莉莉虽然心中悲痛奶奶的去世,但经过林风的苦心相劝,多少也逐渐开朗起来。心情渐渐好转之余,不由开始奇怪原来林风是身怀绝技的,又奇怪既然武功这么高,为何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

林风每次都是苦笑摇头,并不回答。问的多了,莉莉也就习惯林风的沉默不答了。虽然知道林风身怀绝技,不是凡人,但依旧木头木头的叫林风,林风也从来没有厌烦过。方才酥口鸭端上来,莉莉想起奶奶喜爱吃鸭,不由又黯然神伤。

林风苦笑,暗骂自己点什么不好,非要点了莉莉奶奶喜爱之物。气氛正在尴尬间,一名市井地痞走过桌子。

“呦!好标致的小妞啊。”转眼看见林风的冷脸一眼:“竟然有这么木讷的人!”转头又对莉莉嬉皮笑脸道,“小妞。跟爷去玩玩吧,爷不会亏待你的。”仿佛旁边没有林风这么一个大活人一般。

林风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地痞这么一说,杏眼圆翻就要动怒。

林风急忙柔声劝道:“莉莉,别生气,有我呢。”说完淡淡看地痞一眼,垂手道:“趁我没没发脾气,趁早滚!”说着手中的筷子竖立在桌上,手心顶着筷子慢慢的向下压去,手慢慢的按在桌子上,仿佛手下根本就没有一支筷子一样。

地痞闻言刚要发火,忽然见林风手里的筷子像变戏法一样消失不见,脸上顿时变色,立马躬身媚道,“这位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爷千万别和小人一般见识,爷海涵啊。”

林风垂首低声,“滚!”

“是!小人这就滚。”地痞识相的慌忙快步跑出酒楼。

酒楼中喧闹一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刚才的一幕。只有靠窗桌子旁的一个戴小斗笠的人微微一笑,低头喃喃:“有趣,实在有趣之极。”

林风与莉莉匆匆吃完饭走出酒楼,没走多远就感觉有人在尾随。林风正要回头看去,一名头戴斗笠的中老年人已然到了身旁:“跟我来!”说完将头向上抬了抬,是沈真武!林风正要拔剑的神经松了下来,拉着莉莉跟去。

“干嘛呀?这是去哪?”蒙在鼓里的莉莉被林风抓住小手拉着,心里一紧张脱口而出。

“嘘!”别说话,跟我走!

一个车夫双目炯炯有神,手中悠悠地驱赶着马车慢慢的离开镇子。

车篷里,沈真武摘下斗笠,林风抱拳施礼:“晚辈林风见过沈前辈!”

“嗯,我与你世伯本是至交,你我就不必多礼了!我收到周竹青的加急书信就赶过来了,今天总算是遇见你了。”沈真武眼神中似乎有点小激动,接着说道:“你在千风宗的遭遇我都听说了,眼下你我都被千风宗江湖悬赏,官府通缉,你一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吧?这位小姑娘是???”

林风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蒋莉莉:“她叫莉莉,我在途中遭各路赏金强人和千风宗的围堵,误入莉莉所住村落,不料千风宗人寻至将村民屠杀大半......”

莉莉开始轻声抽咽,林风安抚道:“是哥哥对不起你,别怕!今后哥哥会好好保护你。”

“千风宗实在是太可恶了,早晚有一天要拔了这颗武林毒牙!”沈真武听闻千风宗胡乱屠杀村民也是大怒。

“我已经一路安排了几个秘密联络点,也得到许多武林正义人士的支持,待战事稍息,我们就讨伐高健。”沈真武义愤填膺。

“嗯,林风愿追随前辈,为武林除害!”沈真武点点头,林风眼神一闪,突然问道:“雲姐...好吗?”

沈真武一愣,随即答道:“好,我此次是从军中赶来的,刘演和众义军正在向宛城逼近,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正是我等奋起为民谋福祉之时,男儿志在四方,当以天下为己任啊!”沈真武没有正面回答秦雲的情况,只好用事态来激发林风的斗志,但是始终是要面对的,他正在思量怎么告诉林风。

林风自王君浩死后,一路上见到都是人民的悲戚,官府的欺压和千风宗的屠戮已经激起了林风满腔怒火,喃喃道:“对!天下任,丈夫肩。”沈真武看着林风不禁微微点头。

一路上,沈真武给林风详细的讲解了一番。

王莽的残酷压榨,加上一连串的天灾,逼得农民走投无路,纷纷起义。东方和南方都有大批的农民起来反抗官兵。

公元17年,南方荆州闹饥荒,老百姓不得不到沼泽地区挖野荸荠充饥。人多野荸荠少,引起了争夺。新市有两个有名望的人,一个叫王匡,一个叫王凤,出来给农民调解,受到农民的拥护。大家就公推他们当首领。

王匡、王凤就把这批饥民组织起来起义,一下子就聚集了好几百人,还有一些逃亡的犯人也来投奔他们。

王匡他们占领了绿林山(今湖北大洪山)作为根据地,攻占附近的乡村。不到几个月工夫,这支起义军发展到七八千人。

王莽派了两万官兵去围剿绿林军,被绿林军打得大败而逃。绿林军趁势攻下了几座县城,打开监狱,放出囚犯;把官家粮仓里的粮食,一部分分给当地穷人,大部分搬到绿林山。投奔绿林山的穷人越来越多,起义军增加到五万多。

第二年,绿林山上不幸发生了疫病,五万人差不多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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