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瑜绯和亓宴陪瑜皇后说完话后便向瑜皇后告辞,一路上又是乘了两个时辰的轿子,回到了太子府。
还没有待亓宴好好与瑜绯说会儿话,皇帝陛下又传旨将亓宴召去。
皇宫御书房内
亓铭仁坐在御椅上,当然在批着奏折。
亓宴进来看到的便是亓铭仁眉头紧缩的样子。
“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不知父皇找儿臣何事……”亓宴恭敬的问道。
“宴儿今年有十七了,娶了太子妃也算是应了民间那句话,先成家,后立业,朕的江山以后都是太子你的,宴儿现在就得到朝中任职,为以后继承帝位谋划呀。”亓铭仁道,但他一双眼睛却是盯着亓宴,一动也不动。
“儿臣身为太子,理应为父皇分担,但儿臣不知该任何职,才能锻炼儿臣的心智和胆气,还请父皇明示。”亓宴直接开门见山,在亓铭仁的瞩目下,他藏不了任何心思。
“你是朕唯一的嫡子,又是唯一的儿子,朕虽然设东宫辅佐你,但朕仍觉得你须历练,朕不能冒风险将你往军中送,又不想让你在朝堂之上碌碌无为。这样吧,朕命你为钦差大臣,去江南平定水患吧,然而朕要你暗地里去查一查那些贪污腐败之事,一经查获绝不需要你留情,这可是你扬威立名的好机会……”亓铭仁说到这儿,话风又一转:“宴儿,当太子并不容易,特别是你又没有兄弟,没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好一个太子会更加不容易,你别怨朕在你刚娶了瑜绯那丫头就让你与她短暂分离,朕这是在磨练你……”亓铭仁又解释,似是意犹未尽。
而亓宴已是明白了亓铭仁的心思,他双膝而下,恭敬的向亓铭仁说道:“儿臣不会辜负父皇的心思,请父皇下旨,儿臣这就去江南平水患,为父皇排忧解难。”
“好,宴儿,朕等你平安归来呀。”亓铭仁甚是欣慰,儿子果然是娶妻了,果然一夜之间就有了一种长大的感觉。
亓宴接受皇帝的圣旨,回到了太子府。
瑜绯作为新上任的太子妃,趁亓宴去皇宫的功夫,已经将掌事嬷嬷和太子府的管事给琢磨透了。掌事嬷嬷南嬷嬷严肃刻板,但做事有条有度,不愧是从宫里边出来的老人,而管事吕管事却精明能干,是亓皇派给亓宴的得力助手。瑜绯对这二人都非常满意。
此刻瑜绯吩咐厨房将中午的菜色都布好,就等着亓宴从宫中归来。
亓宴回来了,瑜绯起身为他接下披风,又让仆人将炭火加足了些。
二月,真是让寒冷与暖意相接呀。
瑜绯让亓宴坐在上首,自己拿了筷子亲自为他夹菜。
而亓宴一时却兴致缺缺,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将袖子里的圣旨拿出来,然后就真的要和他最爱的人短暂分离。
他其实并不想去江南的,可是他是太子,父皇说他已经成家了,就得马上立业,太子的业,就是整个江山,他不得不慎之对待。
“阿绯……我有话对你说。”亓宴终于还是拿出了那道明晃晃的圣旨。
“父皇又吩咐你做什么了?”瑜绯一看那圣旨就明白了,既然圣旨是拿在亓宴的手上,一定是给亓宴又下达了什么命令。
“父皇让我去江南平定水灾……”亓宴下定决心,还是对瑜绯说出了让他们短暂分离的命令。
“得去多久?”瑜绯问。
“大概要一个月吧。”亓宴琢磨不定时间,只得给她一个模糊的数字,江南水灾,又要查贪污腐败,不知要耽搁几许,不过这话不能对瑜绯说,他不忍她担心。
“好,妾身在京城等着殿下。”瑜绯轻声承诺,却道出了她所有的力气。
本该是新婚燕尔,却要被迫短暂分离。
“殿下何时去江南,妾身让吕管家为你准备一些外出的物件吧。”瑜绯又问。
“父皇让我三日内动身。”亓宴道。
“那得让吕管家尽快去准备了,殿下,多吃一些妾身做的菜吧,江南的菜式口味与京城大不相同,妾身害怕殿下吃不习惯。”瑜绯为亓宴夹了一片腰果。
“阿绯做的菜我很爱吃,还真怕江南的菜吃不习惯,要不阿绯你与我一同去江南吧。”亓宴似是想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跃跃欲试。
“殿下你就省省吧,妾身是不能去的,妾身要是去了父皇母后也是会知晓的,到时会给殿下带来麻烦呀……”瑜绯分析了前因后果,又向亓宴一一道来。
“阿绯你别当真,我也只是随意一说。我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等我归来。你要是觉得无聊时就去宫中陪母后说说话,只可惜七日后的归宁我不能陪你去,我心中实在是不好受,等我从江南回来,我定会陪阿绯回去看望瑜国公及夫人的。”亓宴承诺。
“好,殿下放心去江南吧,太子府的一切有妾身呢,你也不用担心妾身,妾身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很好的。”瑜绯向亓宴宣言。
“阿绯……”亓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瑜绯向他笑了笑。
亓宴觉得,大概是,情到深处自然浓吧。
他从小就很孤单,唯一的一个姐姐还比他大了十几岁,在他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就已经嫁出去和亲了。父皇虽然有几个妃子,可是多年来未有第二个皇子出生,他,的确是父皇唯一的子嗣了。而他小时候最亲的玩伴,也就是比他大两岁的表姐瑜绯了。
阿绯对他很好很好,这是一种谁也无法替代的亲情,他也很喜欢瑜绯。
于是他在国师的撮合下娶了他最爱的瑜绯,他想,瑜绯既然成了他的太子妃,他就得一生一世对她好,就像小时候一样。当时的他还没有被册立为太子,他还没有万众瞩目的身份,父皇的大臣们只将他当做一个皇子,而不是唯一的皇子,以后的太子。
只有瑜绯待他如珍宝,并且小心守护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