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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林妹妹(5)

“为了这个孩子,”陆冬冬抬起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蔡小蛾一眼,“那天你见到的,已经是第二十三个医生了。”她赌气似的,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完,“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他们全都在骗我,全都在撒谎。”

陆冬冬让蔡小蛾去冰箱里拿点酒来。蔡小蛾拿着一瓶酒、两只杯子回来时,脑子里突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话:“第二十三个是瘸子。”她甩了甩头,那句话却一点没有被甩掉,还在那儿蹦来蹦去的,“第二十三个是瘸子。”

等到两杯酒下肚,那句话才终于被抛在了脑后。而陆冬冬的脸上渐渐见了血色,话也有点多了起来。

她拉了拉蔡小蛾的手,“你知道吗,发现他的问题以后,我见得最多的就是两种人……”

“两种人?”

“对,两种人。医院里的医生和寺庙里的和尚。”

“和尚?”蔡小蛾扬了扬眉毛。

“是啊,大部分遇到的和尚,是因为我去庙里求签。但也有例外的。有一次,我带康乐乐出门,在一条很热闹的大街上,一个穿僧衣的人迎面拦住了我们。那人长得很高,黑黑的,光头穿一件浅灰色的长衣服。他在康乐乐面前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康乐乐的头。他那只手可真是大,足足有我的一个半还不止。后来,他站了起来,对我说:‘你的这个孩子啊,他是个神……”

蔡小蛾张大了嘴巴。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吃惊地问:“什么?”

“是这样的,”陆冬冬的眼睛这时有些迷茫起来,“他说康乐乐的头上有一个光环……这当然是瞎话。他还说康乐乐到了八岁就会说话了……这种事情谁知道,谁都不敢说,就连医生都不敢说的。但他临走时很长地叹了口气。‘等他会说话以后,头上的光环就没了,就给磨掉了。’说完这句话,他又蹲下来,摸了摸康乐乐的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你说这件事情有多怪,后来只要一想起来,我就觉得怪。”

“你不觉得怪吗?”陆冬冬突然问道。

蔡小蛾没提防她会这样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一次,”陆冬冬不等她回答,接着又说道,“我带康乐乐去看病,那家医院旁边恰好有个寺院,看完病,我就去求签。那天医生把康乐乐的病说得特别严重,所以我心情很不好。但求签的时候却求了个上上签,上面写着五个字:人善天不欺。那天我特别的失态,也不管康乐乐在旁边,哇的就哭出来了。后来我忍不住问那解签的。我说,我那么诚心,来了那么多次,但我希望的事却一直没有发生,这是为什么?”

“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陆冬冬打住了,有点紧张地看着蔡小蛾。

蔡小蛾摇摇头。但从她绷紧的嘴唇,以及下意识的手的动作看起来,她其实也相当紧张。

“他看了我一眼,很平淡地说,‘那只能说明你的心还不够诚。’”陆冬冬停顿了一下,仿佛又把这句话重新过滤咀嚼一遍,“换了你,你会相信吗?”

“相信什么?”

“相信……相信有一天,康乐乐突然会说话了。”

陆冬冬死死地盯着蔡小蛾的嘴巴,仿佛从那张紧闭的嘴巴里面,随时都会蹦出鲜花、香草,蹦出穿着衣服的白猫,去而复返的光头和尚,或者已经开口说话的康乐乐一样。

陆冬冬的夜间来访一连持续了好几天。一般来说,她会在蔡小蛾的房间里待上个把小时。有时短些,一个小时不到。有时则长些,一个小时过十分钟,或者过二十分钟。这一天,在确认男孩已经熟睡后,她们去楼下的林荫道上走了走。蔡小蛾穿了一件土黄色的薄呢外套。在她那只黑色旅行箱里,统共才放了一件外套、一件毛衣,还有一套揉得皱不拉唧的内衣。脚上那双黑皮鞋呢,也因为浸水时间太长,皮革纤维变得松软、疲沓,穿在脚上整个大了一码。倒是很像一只汪洋里的小船。陆冬冬还是披着睡衣,只不过在临下楼时,外面又套了一件式样明显过时的外套。但睡衣比外套长了一大截,腰带的两头一前一后,一头从外套敞开的前襟那儿垂下来,另一头则随着陆冬冬走动的步伐,不断拍打着她的两只小腿。

在离她们不远的路边,传来一声很闷的狗叫。

一个治安联防的,拿着手电筒在她们身上扫了几下。接着,光圈又落到了旁边的香樟树上。好像树丛里躲着小偷、抢劫犯,或者纵火者一样。几天以前,蔡小蛾打着伞、拖着黑箱子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些枝冠浓密的树。而现在,她的生活里除了这些树,还突然多了一个自闭症男孩,一个绝望的母亲——这位名叫陆冬冬的母亲需要她。凭借女人敏锐的直觉,蔡小蛾早就看出了这点。但是她为什么需要她?仅仅因为男孩确实离不开一个照顾他的看护?

蔡小蛾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在早上,她整理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陆冬冬床边打开的抽屉里放着好几只药瓶。出于好奇,当时蔡小蛾拿起来看了一下,结果吓了一大跳。有些药名她熟悉,有些药名她不太熟悉。而她吓了一大跳的原因则在于,那些熟悉的药名,恰恰和她放在黑皮箱夹层里的一模一样。

她手里拿着药瓶,站在那儿,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把它们放回了抽屉里。那些药,它们或许说明了什么问题,但或许也并不能说明什么。然而不管怎样,出于对男孩的责任心,蔡小蛾觉得,有些话她还是应该提醒陆冬冬的。

“孩子还小,”她清了清嗓子,但同时又把声音压低了说,“家里有些东西最好放在他取不到的地方。”

陆冬冬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她一定也想到什么了,一脸讶然地看着蔡小蛾。

蔡小蛾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比如说,小刀啊,打火机啊,药瓶啊,”说到药瓶的时候,蔡小蛾停顿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决定艰难地把话说完,“有些抽屉……最好能锁起来……锁起来就好了。”

在月光下,蔡小蛾觉得陆冬冬的脸色一会儿泛红,一会儿又有些发白。这个印象多少有点分辨不清。

如果是泛红,应该是陆冬冬在谴责自己不该有的疏忽;但要是发白的话,那么,刚才对于黑皮箱的联想可能就是成立的。蔡小蛾这样想道。

接下来的几天,蔡小蛾在给男孩穿衣做饭、教他说话、打扫卫生、整理房间,以及独自发呆、把床底的黑箱子拖出来、打开、摸索一番、再塞进床底这些事以外,突然又多出了一件事情:

查看陆冬冬房间里的那只抽屉。

这件事情是她完全忍不住要做的。明明知道不应该,明明知道是不好的,是违背道德的,但还是没法控制。做这件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带有一种好奇、犯罪感、责任心交替混杂的复杂心态。

有一次,那只抽屉真给锁起来了:蔡小蛾凑近了看,上面挂了把小铜锁。锁的边沿还有些斑驳的锈渍。

还有一次,蔡小蛾才轻轻一拉,抽屉就开了。但抽屉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最让蔡小蛾感到尴尬的是,有一天中午,吃完饭,洗了碗,康乐乐也开始在客厅里仔细研究自己的手指头……她鬼使神差地又进了陆冬冬的房间。这回抽屉里没有药瓶,却多了五六张大大小小的照片。第一张是个穿红肚兜的男婴,正对着镜头咯咯傻笑。第二张里还是有那个男婴,不过他被陆冬冬抱在了怀里。还有个男人坐在陆冬冬旁边,戴黑框眼镜,白衬衣,条纹领带,相当精干的样子。但让蔡小蛾感到惊讶的是,照片里的陆冬冬是那样年轻明媚——这哪是那个半夜敲门、憔悴而又苍老的女人啊……

就在蔡小蛾翻看第三张照片时,那扇虚掩的房门突然开了。

康乐乐站在门口。

“康乐乐——”

蔡小蛾听见一只苍蝇嗡的一声飞走了,还听见康乐乐哧哧的吸鼻子声(那几天康乐乐正在感冒,鼻尖那儿擦得红红的),但蔡小蛾最清晰记得的,是自己的声音,虚弱,并且……蒙羞。

就像他经常呆呆地坐着那样,那天康乐乐呆呆地站在门口;然后,就像他经常无缘无故地哭一样,那天康乐乐咧开嘴,无缘无故地冲着蔡小蛾笑了笑。

蔡小蛾在康乐乐身边蹲下来,指着照片里的那个红肚兜男孩。

“来,来看看这个,这个是你吗,康乐乐?”

康乐乐笑笑,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往后缩缩。

蔡小蛾又指着那个戴黑框眼镜,穿白衬衣、系条纹领带的男人,问道:

“妈妈抱着康乐乐,对吧,这个呢,这个是爸爸吗?”

康乐乐还是在笑。他的身体不断扭动、不断朝后退缩,仿佛蔡小蛾手里拿着一条正吐着信子、随时都会扑上来的蛇一样。

现在,到了晚上,对于蔡小蛾来说,安静的睡眠重新又成为一件奢侈的事。当然,原因与以前是不尽相同的,至少多了以下两点:首先,陆冬冬很有可能半夜三更来敲门;再有,在发现了那个抽屉的秘密以后,蔡小蛾突然又有些担心起来——如果,陆冬冬这天晚上没有来敲门……

她老是觉得有一些意外的声响。有时候,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推开门,竖起耳朵听听。

万籁俱寂。只有风刮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

好不容易迷糊着睡了,她梦见自己在一个浓雾的清晨,离开了这个房间。她拖着那只黑箱子,穿过一整片的香樟树林。整个天空都飘着牛奶或者蒸汽一样的冷雾,就连树梢上都挂满了水珠。雾气没头没脑地向她扑来,头发、脸、脖子、手臂,并且很快结成了冰。她感到冷、恐惧……她转过身,想重新回到那个房间去。突然,她的手摸到了身边的一棵树。她紧紧地抱住它,手脚并用,拼命往上爬——只要爬到树梢,就可以触摸到朝北的那个窗户。

她跌了下去。

噩梦整夜缠绕着她。第二天早上,她在厨房里见到陆冬冬。令人吃惊的是,陆冬冬竟然也面如纸色,神情恍惚,好像昨天晚上彻夜未眠,又是担惊受怕又是竖起耳朵的人是她一样。

吃早饭的时候,陆冬冬说了一件事,“今天是康乐乐的生日。”接下来,她又告诉蔡小蛾,下午她准备带男孩上街,买点东西,顺便再去拍张生日照片。

她看了一眼蔡小蛾:“你去吗?”

蔡小蛾想了想,“那么,他五岁了。”

陆冬冬把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是啊,他五岁了。”

这天晚上,陆冬冬敲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开着,而蔡小蛾也没睡,她披了件衣服,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来了?”她的姿态和语气,就像断定了陆冬冬一定会来似的。

两个女人面对面坐下,彼此深深地看了一眼,几乎同时张开了嘴巴——

“你先说……”陆冬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搓了搓手。

“还是你先说吧……”

蔡小蛾仔细地打量着陆冬冬。就在这个下午,她们带着男孩去照相馆拍生日照。摄影师替他选了一身小迷彩服,呱呱叫的小靴子,还有一顶古铜色的军用钢盔。她们费了好大的劲,包括糖果、可乐、巧克力等一系列的诱惑,好不容易才把男孩抱进了那辆道具坦克。

蔡小蛾站在镜头那儿看效果。后来陆冬冬也来了。她明显地觉得陆冬冬在发抖,“他可真好看啊。”她还听见陆冬冬惊叹着说。

现在,陆冬冬就坐在对面。她说话的时候显得特别严肃。这严肃说明了某种凛然的态度,也说明了谈话的重要与确凿。而今天蔡小蛾认为更应该是后者。

“你能在这儿待多久?”陆冬冬问。

“多久……我也不太清楚。”

“你会很快就走吗?”因为某种奇怪的情绪,陆冬冬的声音就像发着高烧似的。

“这个不好说……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说的是,”陆冬冬直视着蔡小蛾的眼睛,“你别走,我希望你不要走。”

“我从没说过要走……”

“我知道,你头一天来我就看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知道你很快就会离开我的,离开我,还有康乐乐,就像……他的爸爸那样。”

蔡小蛾没有说话。这和她想象中的谈话有着很大的区别。她一时还没能跟上陆冬冬的思路,但有个形象是清晰的:那个男人,黑框眼镜,白衬衫,条纹领带。以及凝固在那张照片里的巨大的沉默。

“我晚上经常来敲你的门,你一定会觉得奇怪吧,”陆冬冬继续说道,“其实我真是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我害怕,我特别害怕,我特别害怕这个屋子里只有我和康乐乐两个人……”

“这又是为什么?”

蔡小蛾觉得谈话越来越离奇了。

陆冬冬咬了咬下嘴唇,又停了一会儿,“他还小,他现在其实一点都不痛苦。但他总会有长大的一天。等他长大了,我也老了,等我老得什么事都没法做的时候……”说到这里,陆冬冬又停顿了一小会儿。仿佛那个抽象的老字,已经穿过漏风的窗缝,正式登堂入室似的。

“等到了那时候,等我老了,等我死了的时候,他怎么办?”

陆冬冬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这问题和声音都是蔡小蛾始料未及的,她有点紧张地看着陆冬冬,担心会有更震惊的事情发生。

果然,陆冬冬说:“等到了那时候,他会非常非常痛苦的……非常非常的痛苦,即便他自己完全意识不到。每次我这样想的时候,就特别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蔡小蛾听到了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

“杀了他。”

蔡小蛾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但是,今天下午,我在镜头里看着他……他是那么小,那么好看,那么孤独,在那么一大堆的人群里面……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害怕失去他……你有孩子吗?你懂得这样的感受吗?”

蔡小蛾摇摇头,紧接着又使劲地点了点头。

“你别走,帮帮我。”陆冬冬急切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蔡小蛾熟悉的那种恐惧、忧伤和焦灼。

几天以后,也是一个下着秋雨的日子,一个穿着毛衣、头戴绒线帽的女孩子蹦跳着走过“小吃广场”。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玉米棒,边走边啃,看上去吃得很香。

她在广场西面的电线杆那儿站住了,东张西望着,可能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她的注意力被电线杆上的一张字条吸引住了。她小声地念了出来:

诚征五岁男孩临时看护,待遇面议。

联系人:陆冬冬、蔡小蛾。

2004年8月16日一稿

2004年8月25日二稿苏州⊙文学短评

朱文颖的《哑》突出呈现了城市中病态人格的征兆及其疗救的尝试。小说似乎有意在艰辛与隐忍的故事叙述中一次次呈现出光明的迹象,然而很快,沉默的世界便悲剧性地发出了尖锐逼人的声音。直到小说最后,生活的困境与心理的畸变,终究将人推向无可救赎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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