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说。
知道与不知道，始终都改变不了故事的结局。将军是局中人，已然知晓了结局。
入局。
心甘情愿。
静山从他的怀里起身，坐到了将军处理公文的桌上。随手挑起一本来看，红唇勾了勾：“将军大人，那我告诉你吧，我是妖啊。”
小尼姑指了指自己，坦然道。
妖一旦到了人世间，是会被人驱逐的。妖轻易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这之后，会面临很多处境。被焚杀，被剥皮，这就是所谓善良的人类做的善良的事。
人心，是比妖怪更为恐怖的东西。
妖和人一样，有好也有坏。
可人不这样认为，大多数人都认为，妖是会吸食人的精气，要了人的命的。
那他呢？他会怎么认为？又会怎么做呢？她有些期待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将军会怎么对她呢？
*
近来，小尼姑不大愿意见到将军。这段时日，还是头一次主动来寻。因为一看到他那个冷脸的样子，没由来的，就觉得恼。
她把自己不愿意看到将军的理由，归结为厌弃。既然是已经厌弃的东西，那毁了就是。
从前他纠缠她甚紧，可如今，连夜里，都不来她房里了。
这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是如此。占了女子的身子，就不大珍惜女子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想来，将军，也不是什么好鸟。
要是将军露出半点惧意，那她就当场要了将军的命。
萧冽自是不知道小尼姑在想些什么，他沉下眼，有些意外。但他还是轻抚小尼姑的眼，柔声安抚：“静安，不要紧的。”
静山愣了愣，有些怀疑将军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却听到萧冽继续说：“不管你是人，还是妖，我都心悦你。”
这和静山想得完全不一样。
她的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冽还是不放心，又低声嘱咐了一句：“静安，不要告诉任何人。”
哪怕她是只妖，萧冽依旧担心她的安危。生怕一旦有人知道她是妖，会对她下手。
“你不怕我对你下手吗？”没忍住，静山问了一句。
萧冽的唇动了动：“你要是想要下手，我早就没命了。况且，我这条命是你救的。”
“静安，你乖，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妖。你要是想要我的命，你就拿去吧。”萧冽的脸上闪过几分笑意，很快，消失不见。
可静山还是看到了，仿似要他的命，对他而言，反倒是件幸事。
幸事？
静山不是很懂，在她的记忆里，人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可将军，似乎不是这样。
“你真的愿意把命给我？”静山有些无法置信。
将军的唇角轻微地翘了翘，弧度很轻微。
他性子内敛，不怎么会说话。唯一能做的，就是握住小尼姑的手，往自己的前胸探去。
“想要我的命，你尽管拿去。”
静山的心脏不正常地跳动了一下，她收回手，别开眼，威胁道：“你的命，就先放你这里。你要是敢对我做些什么，我立刻就要了你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