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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替罪羊的陪葬品

王健奇,装置艺术家,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杂物来组建各种各样的雕塑和模型。为人正直、友善,心态积极、礼貌待人、和蔼可亲。他是从四川刚刚转来的新生,学习成绩不算优秀、不算差劲,人缘很好,喜欢交流,被四川同学送上了“阿P”这个爱称,于是他成功地当上了张晓风的替罪羊。

十二月二十号,王琦生欠扁性地写了一篇专门用来调侃王健奇的文章。内容无耻而不失侮辱性,简单讲就是他表达了自己对于王健奇的外号——“阿P”的蔑视、否定、鄙视和嘲笑,其中“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外号,你是不是没过脑子呀?”这句话出现率极高,他那三页的论文光条这句话就可以填满一页,八年级大部分同学都读了,反应分成了两拨。

第一波同学站在了王琦生这边,由于他们对“阿P”这个名字已经恨之入骨,所以他们开始集体质疑和排斥王健奇,就因为他用了“阿P”这个“恶魔之名”。另一波则选择反对王琦生,他们咒骂王琦生毫无人道主义,是个心态扭曲的疯子,说他不懂得关心他人,不懂得接纳他人,把王琦生当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张晓风。

这一天,一名支持王琦生的学生和一名反对王琦生的学生相遇了,就在陈颂伟说出“史上最难受的双十二”所在处——休闲区。

支持王琦生的那么学生是小Q,说来也是挺惊讶的,至少站在他对面的北田生非常惊讶。但小Q在两人见面之后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说他认为将过多的精力投入在公众形象上会为自己的内心世界带来损失,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想法总是因为虚荣心而被抑制住。

北田生很生气,他听完小Q的话语,心理非常难受、非常失望。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会说出因为名字而鄙视一个人的想法,并且他还朝着这个想法做出了行动,不排除当中侮辱王健奇的外号。

“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那。”北田生失望地看着脚说到。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招。”小Q语气强硬的回答,没有任何悔改之心。

“你就不能收回对王健奇的侮辱吗?他又没做错什么。”北田生说到,抬起头来神行严肃而夸张。

“取外号叫‘阿P’在这里就是给错误,毕竟我对张晓风的影响已经彻底崩塌,包括这个外号。”小Q说,一手插兜一手指着地面。

“王健奇的外号是他的四川同学给的!不是他自己取得!”北田生情绪失控地嘶吼着嗓子,指着台阶下面的树木。“仙人那!尊重一下呀!”

“看样子我们的确没有达成共识。”小Q说,“我会持续性质疑他的外号,直到他改或者不要外号,话就说到这里。”他把那只指着地面的手放回裤兜,眼神中的那种友善已经彻底消失,就因为他的极端思维并没有妥协。

“那行……”北田生也露出了自己的“丑恶嘴脸”,“你就坚持你那该死的想法吧。”他说,“我觉得我们两人之间的友谊到此为止了。”看得出来北田生已经铁了心,竟然苦口婆心不管用,那就来硬的。

“随你便,你也真让我失望。”小Q说,随后大步流星消失在了教学楼门口和露天休闲区因为阳光所造成的黑暗之中。

十二月二十五号,王健奇感觉人生受到了威胁。那群支持王琦生的人一看到他就做出他们之前看到张晓风的表情、动作和行为,那些反对王琦生的人则不停地对他说:“别管那些极端分子。”。由于过多的噪音环绕在王健奇身边,他的就学状态大幅度下降,说自己差点儿就得忧郁症,结果王琦生又抓住次机会疯狂的发表什么“王健奇为什么没得忧郁症”之类主题的文章。

二十五号的下午,学校马上就要放学了。走廊的人流量也随着时间的推进开始慢慢地增加起来。校方对王琦生的做法点名批评了一顿,这使得王琦生在老师和家长面前颜面大失。王健奇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消停下来,可惜极端分子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目标呢?所以王琦生不顾教师的反对和家长的阻止,继续向王健奇发出更为猛烈的文字攻击。

就这样,王健奇火了,他与王琦生在放学的走廊上碰面了。

“你就是王琦生吧?”王健奇平静地问,王琦生被他叫住后转过身来。

“阿P……”他说到,“心理罪人之名……”

“我是来和你谈话的。”王健奇说到,看上去铁了心,于是王琦生就顺了次他的心意。

“你知道我对‘阿P’这个名字有多么痛恨吧?”王琦生问道。

“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改?!”王琦生吼道,“不要以为我平时写调侃性的文章就以为我有没自己的脾气,我心中的怒火根本就没有的得到应有的发挥。”不难看出他情绪激动过度,周围的部分同学因此而暂停了自己回家的脚步。

“所以呢?”王健奇生气的问道,“你就把我当成他的替罪羊?”

王琦生本想离开,直到听到王健奇说:“你就把我当成他的替罪羊?”时又一次回过身来走向王健奇。

“你最好注意一点儿你的语气,小子。”他死死地捏住王健奇的肩膀,“别忘了文字的力量是很强大的。”眼看丢下这句话的王琦生立马转身而去,但王健奇却突然灵魂补刀。

“‘阿P’是我的四川同学们精心为我取得,你这个容易被情绪控制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来随意评价别人。”王健奇坚定的说到,这句话就像一根箭一样,直直地刺入王琦生的心中。

王琦生听到了,他先是把头向后看去,再把上半身向后看去,最后整个身子转过来并朝王健奇大步走去,其中不忘活动活动手腕儿和脖子,还包括举起他那可恨的拳头。看到这里,一大堆学生立刻一拥而上,就像吞噬庄稼的蝗虫一样吧王琦生团团围住,王琦生嘶吼着,大叫着,咒骂着王健奇,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峰,毕竟在整所学校里头,个人情绪被压抑最久的人就是他。他此时此刻非常的想把王健奇打一顿,不过这样倒是随了王健奇的意,不管他有没有大中。

“哼哼哼!……”王健奇满意的笑着,“我还以为你是个文明人呢,”他露出自己恶毒的表情,双手插兜慢慢向后退去,留下被吃瓜群众包围的王琦生在那里做出无用的挣扎,“我很抱歉我把你看高了,我更是对尊重你感到丢脸。我目前做过的最傻的事情就是把你当文明人,我对此真心地道歉。”王健奇说到,语气中混杂着侮辱、嘲笑、虚假的尊重和虚假的宽容,说完之后还不忘鞠一个侮辱性的躬。

罗曼蒂克灵魂升华曲,是指特定的一个或者特定的一群有许多明显缺陷的人或者人群在经过一番洗礼之后灵魂得到升华并且对周围产生不同寻常的效应的简称,这就叫罗曼蒂克灵魂升华曲。

十二月三十一号——“刘老师预言”的那天到来了,那个大家都讨厌、憎恨、有心理阴影、排斥、否定的阿P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了北京市-金凯伦初中-文昌区分校。大部分学生都站在了他即将进入的走廊的两侧,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一样。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神经紧绷,精力大幅度集中地看着那扇罪恶的门。许多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有的人更是出了一身大汗,染了一脸的红颜聊(脸因为过于紧张而变红)。终于,在万众之眼的注视下,那扇可恨的透明门被张晓风的双手轻轻地推开了,不过一场罗曼蒂克灵魂升华曲也随之开始了属于它的演出。

“哦!不!!!”站在十米长队伍中后侧的一名同学喊道,这就像僵尸病毒一样被散发的空气之中一样。

在这名同学把话说完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和哭爹喊娘的叫声。因为这是午休时间,所以在场的学生人数极多,因此场面也非常之壮观。喊得最响亮的几个人包括小Q、王琦生、梁成宇和孙菲生,或者说他们是带头的。

“阿P!厄运星!阿P!厄运星!”众人一起在阿P走过他们的时候喊道,“阿P!厄运星!阿P!厄运星!”带头的四人更是喊得不亦乐乎。

被学生的噪音引来的王健奇和杜老师也都纷纷来到了此地,他们没有先制止学生们的“仪式”,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张晓风的神情和状态。看样子杜老师的想法的确不错,因为现在的张晓风已经看起来弱不禁风,宛如一根脆弱的芦苇,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他虽然看起来很放松,但被随后赶到的刘老师和中校长一眼看出,他的眼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怀疑和恐惧。

“好啦!够啦!”中校长跟其余几人确认了一下眼神之后站在走廊末端中央处发出了沉睡已久的“狮子吼”,“仪式”瞬间被这响彻云霄的声音打断,大家立刻将自己的“血丝眼”投射到中校长身上。

中校长喊完之后长舒一口气,他立刻走向一脸茫然而且神色迷离的阿P,把他的肩膀扶着,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所有人,统统给我写检查去!”他喊道,杜老师和刘老师也立刻开始了疏散人群的工作。“五千字以上,下午四点放学前必须交,不然别给我回家!”

张晓风被中校长带入了他的办公室,他浑身上下不停地打着冷颤,看上去像是感冒了一样。中校长立刻给张晓风到了一杯热茶,张晓风彬彬有礼地接过热茶然后将其放在手心上,仿佛自己的双手已久被冬木。

“欢迎回来。”中校长说,口吻比平时更加温柔,估计是想为刚刚受到全年级打压的张晓风一个安慰。

“谢谢……”张晓风语气毫无拖沓的回答,喝了一口茶,完全没有那种病号的行为。

“教改班还行吗?”中校长问道,张晓风看起来像是被激怒了一样。

“你认为呢?!跟一群极端分子呆在一起能好吗?!”他喊道,把杯子里的水一把泼向中校长办公桌前那块儿金色的“指南针”标志。“我讨厌脑中充满骂声的校园!!”他大叫到,以往的坚定意志消失不见。

“阿P……你先……”中校长本想站起来安慰安慰他,不过张晓风已久对“阿P”这个名字彻底的为敌。

“不要再叫我阿P啦!!!”他大声喊道,走廊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我恨它!你懂吗?烦死人啦!”张晓风上窜下厝的嘶吼着,额头上冒了许多汗。他站了起来,愤怒的叫着,“你知不知道教改班的那群学生对我有多么恶略?!他们一见到我就不停地说:‘阿P!滚蛋!’这句话,一直不停地说!”张晓风发泄到,“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去为自己争取私人时间!那群同学要么烦我要么对我口舌相加!!!”他双手紧握,小臂不停地摇摆着,最终锤了下去,“它们都走了……它们都走了……都走了……走了……”张晓风说到,语气从打抱不平逐渐地平静了下去。他靠着中校长办公桌旁边的书柜,慢慢滑落下来,最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看样子,中校长同意杜老师的做法是个大大的错误,虽然“阿P”被消灭了,张晓风的灵魂也到了升华,但他的精神世界也在被外界强行救赎的同时摧毁了大部分。现在的张晓风已经不再是大家眼中的那个“阿P”了,也不可能是了;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做回自己本性的一面的机会,而张晓风也将会把这个机会永远地抓住,永远地用上。

“冷静一下。”中校长说到,拍着他的背,“我理解你。”他语气平和地安慰道。张晓风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刚刚跟人打完架似的,“不要忘了人生始终都还有它美好的那一面。”中校长说到,张晓风听到这句话后彻底平静了下来,不得不说他气消得真快。

“也是,”张晓风说,脑袋中还有些混乱,“我要回三班去。”

“如果你坚持的话。”中校长说。

“我当然坚持。”张晓风回答。

“那么,欢迎全新的老同学归来。”中校长说,与张晓风握了握手,两人在欢笑中朝初二三班的教室门口走去。(2019.3.7)

中校长说出那句“欢迎全新的老同学归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张晓风也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他现在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偶然跟着同学们受受罚、得得奖,每天在学校也是该干嘛干嘛,同学们对他的印象也逐渐地好了起来,他们也开始懂得如何尊重张晓风了,有的认为是他已经屈服所以没有了威慑力,好在大部分都是发自内心。

“这就是大家之前所说的‘阿P’了吧?”阿P(从现在起阿P指王健奇)在中午午餐时盯着坐在远处的张晓风问道。

“没错,但对他而言,‘阿P’这个名称已经被排除。”宇张勇回答,“看样子你是本校的新‘阿P’了。”

“随便吧,我其实很不喜欢谈论这些和我精神等级不符的话题。”阿P说到,往嘴里塞入一口意大利面。他嚼了嚼,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而无聊的事情,“你发没发现新的一年到来后食堂就开始发放西餐了?”

“是的,”宇张勇回答,“怪不得我说我最爱的鱼香肉丝为什么消失了。”

“这是否属于所谓的:‘罗曼蒂克’?”阿P问道,非常疑惑地吐出了这句话,

“‘罗曼蒂克’?”宇张勇非常好奇,他并没有听说过“罗曼蒂克”。

“是的,其实意思就是‘完全变化’的意思。”阿P回答,拿着叉子指了指宇张勇的盘子。

“罗曼蒂克……”宇张勇手撑住下巴自满的点着脑袋,“……有趣。”

“这个名词是三年前火起来的,现在还有许多人在用。”阿P看到宇张勇反应比较积极于是就加上了这句。

小Q对张晓风的感觉依旧好不起来,他现在抓住了这个新的张晓风,并决定对他发泄“阿P”给他带来的怒火及仇恨。至于王健奇,他早已将其抛在脑后。

“所以他终于认怂了?”小Q问孙菲生。

“可不是吗。”孙菲生回答,“怂就对了,一直怂下去是我们的福气。”

等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波又一波的同学将鄙视的眼光毫无保留地投向了他们。孙菲生和小Q巡视了一圈周围,他们立刻意识到了氛围的不对劲,一种精神施压感瞬间充满了两人的全身,小Q甚至都因此而冒了身冷汗,孙菲生则颤抖了三到四下。

“尽然张晓风已经改过自新了,你们也应该适可而止了吧?”一名同学愤怒地问道。

“就是,你们再这样骂下去可能有点儿过分了。”另一名同学说到。

小Q见状立马认怂,他赶紧叫上孙菲生匆匆忙忙地逃离了食堂。留下了身后鄙视的眼神和鄙视的话语。这两人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同学居然会毫无保留地抛弃自己对于“阿P”曾经的仇恨从而跟随着张晓风的步伐来用新的面孔对待新的他,可能是因为小Q和孙菲生过于记仇吧?

“罗曼蒂克效应”,简称:“罗效”,是指随着一个具有巨大印象里事物或人物的改变而产生的病毒式革故现象。如果把它放在张晓风回来之后一个星期的金凯伦初中文昌区分校来讲简直就是恰到好处。俗话说:“不怕坏人变好,就怕好人变坏。”。这是因为小Q和孙菲生并没有打算原谅张晓风造成的,张晓风于一个星期前进行了年级性的道歉,大部分学生也是从那时候起抛弃了他们对曾经“阿P”的仇恨。不过另外有一小撮“钉子人(同钉子户)”并不这么想,他们认为“阿P”所带来的灾害不可原谅,所以他们宁愿遭到家长和老师们的批评也要坚持不呆在有张晓风乘坐的那条大船上,这就是为何他们主动跳进了涛涛江水里头。

“罗曼蒂克效应”所带来的悲剧在小Q和孙菲生上被体现的淋漓剔透,现在所有抛弃仇恨的学生开始嫌弃起了那些没有抛弃仇恨的学生。(2019.3.9)不过这群“甩仇者”对于“钉子人”的反应并没有当初对“阿P”的反应那么激烈,这归功于他们曾是“船友”;不过嘴炮的攻击性其实已经够这群“钉子人”受的了(他们选择通过语言让这些没有抛弃仇恨的人改过自新)。

中校长在那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他的耳朵已经彻底麻木,虽然学校秩序在他的管理下还是提高了八成,可对于这种学生小打小闹的情况他也无言以对,毕竟他自己以为这是“甩仇者”和“钉子人”之间的日常交流。唉,可怕的罗曼蒂克灵魂升华曲,它一旦被演奏出来,人们就会被弄得死去活来、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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