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一听大当家的突然临阵变卦,纷纷叫嚷:“大哥,好端端的改什么?去三十个人能抢个屁啊。”
“对啊,应该去个百十来号人,把村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过来。”
“没错,去三十个人太少了。”
冬霸天被手下吵得心烦意乱,他一拍桌子吼道:“都给老子闭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吼着,他把腰间的手枪拔出来,指着众人挑了挑。
山贼看大当家发火了,不敢再叫嚷。他们很清楚头目的为人,当家的决定的事,那是很难更改的。
“就这么定了,明天就由蛇皮你那队人马去,其他弟兄都待在山上,等蛇皮他们回来再说。”看手下们安静下来,冬霸天这才收起手枪,指着一个长得尖嘴猴腮、身材矮小瘦弱的人说道。
“哈哈,大哥你放心,明天一定给你找几个水灵的姑娘来当暖床的。”这人身高还不到一米五,说起话来眼睛贼溜溜的,似是机灵之人。
冬霸天摇摇头,说道:“蛇皮,明儿不是让你去抢掠,而是让你去探探情况,大哥知道你为人机灵,听说村子来了个硬点子,你和兄弟们可不能乱来,听到没有?”
“是是,大哥的吩咐小的自当谨记。”蛇皮表面上对冬霸天唯命是从,内心却想:大哥也太小心了,什么高人?那还不是一枪就能撂倒的事,等我把村子里的财宝全都抢回来,大哥就没话可说了。
清晨时分,我迎着晨露,开始了一天的训练。今天修炼的是《硬气功真解》第二层中记载的一种炼气法门名为金砖炼气法。
第一式,马步擎砖式。预备动作:双脚自然张开直立,与肩同宽,屈膝下蹲成马步桩,两臂轻微下垂。眼平视前方。
吸气:左臂内旋,屈肘托掌,上提腹前,掌心向上,距丹田穴4寸,左掌上放置4块金砖(铜砖)。意念:以意御气,引丹田气上升擅中穴聚气。
呼气:右手叉腰,左掌托砖下移。意念:引胞中穴气下沉丹田穴,经会**、尾间穴、命门穴、大椎穴,而后分至两肩井穴,再经曲池穴、外劳宫***劳宫穴,引气达砖面,暗示掌上发出的气可将砖冲起,一呼一吸反复进行。等到感到酸胀后再翻掌,掌心向下,用掌背托砖继续练习;左掌累了换右掌练习。
第二式:胸前悬砖式。预备动作:身体正直,两脚开立与肩同宽,两手握砖于腹部前,距丹田穴4寸,虎口相对,掌心向内。
吸气:上体微左转,双手握砖从腹向左、向上旋转到胸部脑中穴。意念:引丹田气上升至脑中穴聚气。
呼气:两手握砖,继续由擅中穴向胸右、胸下至腹部丹田穴旋转。意念:引擅中气下沉丹田,经会**、尾闾穴、命门穴、大椎穴,而后分两肩井穴,经曲池穴、劳宫穴,气至手心,力达砖面,一呼一吸反复练习。
正当我准备进行第三、四式的训练时,窗外传来敲锣惊喊声:“山贼来了!山贼来了!”
接着传来许多人的惊喊声和小孩子的哭叫声。
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站在我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九叔。只见九叔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正一脸严肃地盯着我看。我一听有山贼来犯,急忙抄上家伙,跟着九叔出了房间。
“师父,咱们要做什么?”
九叔闻言一回头,冷冷地盯着我,说道:“这班山贼正是定军山的那伙贼人,这些人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他们不来找我,我还想去会会他们呢。”
“啊,师父,我们斗不过他们那么多人啊。”
“这次这班山贼只是来了三十个人,咱们可以应付。”
“那……那我们怎么做?”
“待会儿我会布一个五行遮天阵,你先缠住他们,待会儿四周会黑到不见五指,你就趴在地上,为师自会把你救出来。”
“什么?要我一个人去缠住他们?他们那么多人,手里还有枪,弟子办不到啊。”不说要我一人打三十个敌人,就是只有一个敌人,我也未必有那个胆子,对面敌人手里有枪,我对硬气功能否抵抗子弹,信心不是很足。
“你闭嘴,你有多少分量师父还不知道吗?你虽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未必能打过你。好了,快走。”九叔话音刚落,急忙从客栈后门走出,闪身躲进小巷里。而我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这时却也由不得咱退缩,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九叔上了。
街道上,几个山贼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调戏耍弄,旁边还有几个正在抢砸商铺,而街道一旁,则躺着几具村民的尸体,其中,还有一个是小孩子的尸体。被抢的村民有的痛哭,有的怒目而视,有的求饶,有的一脸麻木。村民的人数虽是山贼的十几倍,却无一人敢反抗。
我偷眼一瞧,正好看到站在路中央的蛇皮。
“啊……是……是他!”
九叔正观察情况,突闻身后的我声音有些颤抖,回头问道:“他?你说哪个?你认识?”
“嗯……中间那个矮个的,叫蛇皮,就是……那个人……杀害了我母亲。那人很厉害,师父,咱们快逃吧。”突然见到杀害苗小跳家人的仇人,不知怎得这幅身体突然对我的灵魂产生了强烈的排斥,而我原本以为已经消散的苗小跳的灵魂似乎重新复活了起来,连带着身体意识也出现颤抖,一股惧意如同潮水般涌来,如果不是有硬气功强化了我的身体和意识,我恐怕会吓得当场瘫倒在地。
九叔瞧着我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突然伸手揪住我的衣领,低声怒喝:“瞧你这窝囊废,我告诉你,今天不为你母亲报仇,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话音刚落,九叔也不等我有所反应,手上一运劲,把我给扔了出去。
(以下是苗小跳灵魂占据主导)
苗小跳突然被九叔扔了出去,吓得苗小跳连连惨叫:“不要,师父,不要啊。”待苗小跳重重跌落在地,苗小跳傻眼了,只见山贼们已经停下所有动作,全部朝苗小跳这边看来。
蛇皮是这伙山贼的头目,他正跟手下们玩得不亦乐乎时,忽听有人从小巷里叫喊着飞了出来,心中立刻警惕起来。待一看,出来的是个年轻人,他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人甚是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山贼们不等我站起来,已经将苗小跳团团围住。蛇皮走上去前喝道:“小子,你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敢打扰你蛇爷发财。”
“我我我……我只是路过,没……没什么意思,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我。”我的脑海内开始剧烈的抖动,身体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连语言也换成了胆小怕事的苗小跳式风格了。
听到我的话,蛇皮更是觉得眼前这毛头小子眼熟。他大喝一声道:“臭小子,大爷我看你觉得倒挺眼熟的,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怎怎……怎么会呢?我……我从来没见过你蛇爷爷。”
九叔在巷子里听到我都把人家叫爷爷了,不由得怒上加怒,心里暗骂:这臭小子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尊严啊?还未打就怕成这副模样,记得苗小跳小时候并非是个胆小懦弱之人啊。怎么现在成了这副德行?
“哈哈哈,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苗仁凤的独苗吧,想不到你这胆小鬼还活着,今天还敢送上门来,看来你是忘了当年的折磨了。兄弟们,把苗小跳架起来,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孙子是如何伺候我蛇爷爷的。”苗小跳这叫祸从口出,苗小跳是不打自招,苗小跳不叫蛇爷爷或许蛇皮还未必想得起来,一叫,蛇皮就想起来了。
九叔一听心中一顿,听那蛇皮的意思,小跳当年似乎曾被蛇皮折磨过,难道小跳会这么胆小怕事就是被这些人折磨出来的?之前小跳为何没告诉自己?
“不,不要,蛇爷爷你就放了我吧,当年你不是说放过我吗?你不能言而无信。”苗小跳听到蛇皮又要折磨他,吓得脸色大变。至此我的意识彻底被推开,身体不受我的控制了。
“啪”,蛇皮走上前给苗小跳一个耳光,喝道:“蠢货,谁他妈跟你言而有信,兄弟们,架起来,把这小子的裤子扒了。”苗小跳站起来比蛇皮高出一个头还不止,被蛇皮这般侮辱却连个屁也不敢放。我在小跳意识内看着外面的场景,暗自着急,却也无法夺回身体控制权!
九叔在小巷子里看得直晃脑袋,心想:这小子为何这般懦弱?亏我如此看重小跳,唉,看情况我若是再不出手,这小子就要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被脱掉裤子了。
想到这儿,九叔急忙从怀中拿出三十五张灵符,接着将灵符在地上摆了个大圆圈,念起口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金木水火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一边念着口诀,一边踏出七星连环步,待他运指成剑,喝喊一声,“起。”
地上的符圈便闪出一阵金红光芒,直射天空。
街道上,苗小跳已然被山贼们脱下了大半裤子,山贼们对苗小跳肆意嘲笑讥讽,苗小跳虽挣扎不停,却不敢动手。正当苗小跳的裤子即将被扒下时,四周突然黑了下来,这种黑,不是夜幕降临那般黑,而是黑得不留一丝光亮,黑得没有任何一丝征兆。小跳瞧着心中一顿,明白是九叔出手了,他慌忙挣开架着自己的两人,跟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不久,在苗小跳的四周,山贼们的叫声四起。
“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
“谁捅老子屁股了?”
“谁打老子?”
“谁踩我的脚,前面是谁啊,滚开。”
山贼在黑暗中乱成一团,而村民们却是一脸茫然,他们无法明白,这些山贼是傻了还是中邪了,三十人就这么待在街道上,他们似乎被困在一个空间里不能出来,还在里面撞来碰去。
九叔见阵法成功把山贼们困住了,脸上露出一笑,拍拍手走出巷子。看村民们一脸疑惑不解,说道:“这些贼人已被贫道的阵法困住,没事了。”
村民们虽不知九叔如何办到的,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证明了这是事实。看那些山贼还在符阵里晕头转向,胆大的已经抄出扁担锄头,就要冲上去把山贼们砍成肉酱。九叔见状,急忙大喝一声:“等一等。”说着,他不理村民对山贼们投出的哀怨眼色,在山贼四处乱窜的四周地上用石头画了一个圆圈,尔后,他指着地上的圆圈,对村民们说道:“你们不要踏进这个符圈里。还有,不要误伤我的弟子。”
说完,九叔负手走到一旁。
九叔一走开,长期被山贼欺压的村民再也忍耐不住了,站在符圈外对着山贼又砸又锤。霎时,圆圈之内的山贼哭爹喊娘地惨叫起来,到处是残肢乱飞,鲜血乱溅。这些人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被谁砍死的。
五行遮天阵其实是用来对付妖邪的,这个符阵只是个幻阵,对人对妖都是一样。五行相合,正者光芒四射,反者黑不见五指。九叔在小巷里只需把符阵的光芒照到山贼身上,山贼便会中招受迷惑。
九叔虽是赶尸人,亦算是修道之人,不过他从不忌讳杀生,按他的意思,错可饶,恶必灭。对于村民们在他面前杀生,他并不觉有何不妥。
这些村民平时看着老实、懦弱,不过一旦把内心的压抑释放出来,他们也会变得勇敢起来!
九叔见村民们对着已被杀死的山贼的尸体又砸又锤,看着符圈里残肢乱飞,鲜血把地上染成一片鲜红,村民却无动于衷。九叔也是惊愕不已。直到李村长走出来叫停,村民们才停止了疯狂的行为。
待村民们一冷静下来,所有人的脸色皆是变了三变,有的干呕不停,有的放声大哭,更多的是一脸茫然。这个血腥的场面,恐怕将会成为他们一生中的噩梦。
九叔收起符阵,对李村长说道:“符阵我已收起来了,叫几个人把这些肉块火化了吧。”
李村长叹了口气,对九叔说道:“一眉道长,现在大伙儿把这群山贼给杀了,日后山贼的同伙必来报复,道长神通广大,请你救救我们吧。”说着,就跪了下来。
九叔扶起李村长,说:“李村长放心吧,贫道和这班山贼还有未解的仇恨,就算他们不来,贫道也会去找上他们的。”
李村长闻言大喜,倘若九叔肯出手,那村子就有救了。想了想,他问道:“现在村民们把这些山贼杀了,他们的头领可能还要过几天才知道,道长可有应对之法?”
九叔稍稍想了想,刚想回话,就听有人惊喊:“天啊,有山贼还活着!”
九叔闻言一怔,回头一瞧,只见在血肉堆里,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缓缓站了起来。九叔眼光和这人眼光一接触,不由得浑身一颤,这男子的眼色不带一丝感情,冷得直透人心,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男子紧绷着脸,盯着九叔一眼不眨。
九叔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浑身是血,让他毛骨悚然的人竟会是我。
“苗小跳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眼神?”九叔心中震撼不已。
“啊,是道长的弟子,大家不用慌,没事。”一看站起来的人是我,李村长心中一松。
“嘿嘿,没事?我看未必。”正当村民松懈下来,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众人一瞧,立刻吓得目瞪口呆。原来说话的是那个最矮的山贼——蛇皮。
要说这个蛇皮是怎么活下来的,只得说这人太过机灵狡猾了。从四周突然变暗起,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一瞅四周黑不见五指,蛇皮心里就想:且不说会不会被村民给宰了,单是自己这些兄弟发作起来,自己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啊。想到这儿,他灵机一动,硬是扛着被人踩了上百脚,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后来,等九叔收起符阵,他就看清四周的一切。虽被四周的血腥场面吓了一跳,不过他之前闻到血腥味时就估计到会出现这种场面,这对于他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再家常不过,因此他还是沉住了气。待我突然站了起来,蛇皮这才猛然发现原来还有人活着,刚巧,我刚好站在他身前,听到李村长叫出眼前这人的身份时,蛇皮眼珠子一转,抓住时机,急忙站起身来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对四周村民吼道:“谁都不许动,谁动我就宰了这个家伙。”
蛇皮竟然还活着,这实在出乎众人意料,一些胆大冷静的人立觉事情不妙,要是被这人逃回去,那山贼们一定会把牛家村夷为平地。
九叔原本亦是十分担心我的情况,不过我接下来所做的,却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