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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水澈心

在那之后悟空真的好久都没来看我,他是不是忘了我?忘了我们一起的时候?还是他太忙了?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慌的不行,悟空会不会和他一样,一样放弃了我。

“宫主?”凰儿将我的九弦琴放在我的面前“凰儿把琴拿来了,宫主要不要试试琴弦?”

“啊?……好!”我接过琴,脑子却不知道神游到何处了。

“宫主!”直到凰儿伸手摇晃我的肩膀,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宫主!自从齐天大圣走了以后你就一直失魂落魄的!”

“本尊没事!”我缓缓伸手抚上琴弦,谁知琴弦尚未拨响,我的手指却被琴弦割伤。虽然伤口飞速愈合,但还是滴落了鲜血。

“啊!”我迅速收回双手愣愣地望着九弦琴,它原是女娲神木制成,琴身本为褐色,经过我那一滴鲜血的侵染,琴身竟然快速化成了紫色。

“怎么会这样!”凰儿见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宫主!你不是说你的魔性已经控制住了吗!怎么会这样!”

“没事的!凰儿,你去太上尊者那里为我取些药来吧!”

“宫主!我求求您不要再瞒着凰儿了!”凰儿跪在我面前不停地叩头。

“五百年前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您会入魔,这些年来您一直隐瞒着凰儿,暗自里压抑魔性。凰儿一直以为以您的能力,一定可以驱除体内的魔性,也眼见着您这些年一日比一日状况要好!怎么会突然严重了!而且还被魔气侵蚀了血液!”凰儿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我看着她,心里也很是难受。

我又何尝不想告诉她,可是……。如果魔气完全入侵我的身体,而我又无法控制住身体,恐怕我会是这六界的一大隐患。不过我想以我的力量我还能在撑几百万年,到那以后我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静陨落,我不会让我身体这股魔气祸害六界。

“六界众生皆有一死,任谁也不例外。凰儿,本尊不求别的,只求日后我陨落,你可以替本尊辅佐天帝撑起六界,保六界万世安康。”

“宫主!”凰儿呜咽地哭着,我起身抱起琴,走到院中。

“替我保密!知道吗?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入魔的事情,特别是他!”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出事了。

“凰儿明白!”

“凰儿,我总觉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却又想不起来了!”

“今日是蟠桃会!”原来今日是蟠桃会啊!我说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啊!

“你去太上尊者那里取丹药吧,他不在他的童儿应该在。我有些乏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凰儿给您沏好茶就去。”

我不知道凰儿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卧在榻上很快就入眠了。自己最近好像特别嗜睡,身子也特别乏。好似睡了没有太久,就有人来把我叫醒。

“凝心!凝心!”

“悟空!你怎么来了!”他一脸的慌乱,好像发生了大事一样。

“来不解释了!你快随我走吧!随我回花果山!”

“???”我身子还很乏,困意仍在,被他这一股脑弄懵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听懵了!”

“总之,你快和我走吧!”悟空拉住我起身正要往外走,却碰上了回来的凰儿。

“大胆!你快放了我家尊主!”

“凰儿!怎么了!”

“宫主!快离开那个逆贼!他大闹蟠桃会!还偷吃光了太上尊者的全部丹药!天帝陛下刚刚下旨,要抓这个逆贼!”

“悟空!凰儿说的是真的吗?”我松开悟空的手,和他对视。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喝多了!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快走!”我轻轻地推他。“快走啊!你这样子待在天界绝对死无葬身之地!趁着还没有人发现,你赶快回花果山!”

“宫主!你这样子是在包庇他!”

“不行,凝心你和我一起走!”悟空伸手拉住我想带我一起。

“不行!”我一把甩开悟空紧握的手。“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根本不能离开血梦宫!”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去抓我那一日你不也离开了嘛!”

“那是因为有天帝的帝令!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你可曾看我离开过这里!”

“你快放手!你强行带走她是在害她!”凰儿伸手去扯我,却被悟空一掌掀飞。

“悟空!我不能和你离开!我已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脑袋一沉,整个人好似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似乎在另一个地方,这好像是个山洞,洞内凉爽还有好些植物。山洞的出口被一层瀑布所遮挡,出了瀑布外界的景色当真是极佳,青葱树木伴着干净的泉水,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空气也是极佳的,吸一口入体感觉身心都舒畅了。

“仙女醒了!”我回神看去,瀑布旁边有一只小猴子,在盯着我看。

“小猴子!这里是哪啊?”

“这里是花果山!仙女!你就是大王从天上带来的?”

“大王?你们大王是谁?悟空吗?”

“嗯嗯!”小猴子不停地点头“大王的眼光真好!仙女姐姐生得真是美!”

“小猴子!快带我见悟空!”

“好!”我在小猴子的带领下来到森林身处,真想不到这森林身处有一处高台,高台的顶端挂着一幅杏黄旗,上书:齐天大圣。高台下是一处虎皮王座,悟空正坐在那里饮酒。他坐在那里和周围的一切很契合,似乎他原本就应当是这样的。

“凝心!”悟空见我来了,放下酒壶快速飞到我面前。

“对不起,不得已把你带来了这里!你可别怪我!”

“这里的景色很美!很漂亮!我从未见过如此这么好的地方!”

“是吧!我怎么会骗你呢!”

“我得回去了,悟空。”

“回去?你和我待在这里一起生活不好吗?”

“这里再美也不属于我!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离开血梦宫,离开这么久已经是大忌了!我必须赶快回去!”

“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做什么!除了数万年如一日的腐朽,还能做什么!你把自己困在那个地方能做什么!”

“我有我的责任!这亦是我的命!”悟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我不想让你也被污染。

“凝心!你就不能为你自己考虑吗!为什么你始终想的都是你的责任,都是别人!”悟空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我似乎还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

“别怪我!”我推开悟空准备离开,却被悟空一把抓住手。

“我不想动手!凝心!但你别逼我!”

“我也是!”仅仅几招,我发现我竟然打不过只有五百年修为的他。

“堂堂天地尊者也不是很厉害!”悟空很轻松从后方束缚住了我的双臂。

“悟空!快放开我!”我的功力竟然连一个五百年修为的都敌不过了吗!

“不放!你是我的!”悟空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我,我如何努力都挣扎不开。我的喉咙处突然感到一阵腥气,一阵阵疼痛开始遍布全身。

“啊!”我从喉中咳出一大堆血,我感觉到悟空的震惊。

“凝心!你别吓我!”这好像是我不省人事前听到的的最后一句话。

我迷迷糊糊中好似回到了六界分明之前,看到那时的我,还有陨落在我身边女娲。

“你还不懂什么是爱吧!”女娲嘴角含笑看着我,虽然她气若游丝,但她依然笑得那么开心。

“我要去陪他了!”

“我和他说好了生死相依,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孤单呢!”

“伏羲,我来了……”

爱,我不懂吗?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他,我愿意为了他做出任何牺牲,哪怕是万劫不复。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好似我从前的那些根本不是爱。

“你该醒了!”过去的我突然出手推了我,将我推入一片黑暗之中。

“凝心!你快醒醒!……她怎么还不醒!”我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虽然眼皮很沉,但我还努力睁开了双眼。

“悟空!凰儿!”我躺在山洞的石床上,身边守着我的是悟空和凰儿。

“凝心!”悟空将我缓缓搂住。“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到底怎么了!”

“宫主!凰儿已经给您控住了魔气,您现在应该没事了!”

“真的吗?”我试着调动法力,却发现自己的法力弱了许多,但是法力却澄净了好些。

“嗯!只要宫主你不过度施法就没事了!”凰儿很高兴的看着我。

悟空将我抱在怀中,将下巴轻轻地抵在我的额头。“别在吓我了!”

“好”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能说句好。

“凝心,我们成亲吧!我们不回天界,我带你游遍六界,俯瞰天下美景,如何?”

“悟空,我现在不能答应你?”

“是因为天帝吗?凰儿都说了,但我不在乎!我只想一直在你身边!”

“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好吗?”

“好!……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你在床上别乱跑!”悟空离开后凰儿凑到我面前。

“宫主,我们回去吧!”

“凰儿,我不想走了!我想留在这,我想和他在一起!”

“宫主!你疯了吗!天帝已经下了通缉旨意,天兵神将迟早会找到这里!若是被天帝知道你和他,他会死的!”

“我不会让天帝知道的!你先替我回血梦宫吧!”

“宫主!凰儿求你啦!”

“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天界有什么事凰儿会立刻来禀报!”凰儿见我心意已决,只得离开了花果山。

剩下的日子我和悟空过得很好,他带我在花果山四处游玩,领我见到许多我从未见过的事物。也许是多年未曾出门,我竟想不到世间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令我意外的是我身体里的魔气并没有作祟,而是异常的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悟空带我四处游玩的关系,我觉得他的脸色很苍白,许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吧。

“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摘桃子!”

“好!”我把双脚泡在河水里蹚水玩,悟空去了一旁的树上为我摘桃子。这泉水干净清澈,还有好多小鱼,远处看来好像这些鱼隔着空气在石头间游动。

悟空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我担心意外发生,就赶忙穿了鞋去找他。

“悟空!悟空!……悟……”我看见他用刀割破手腕,将血滴在桃子上。那桃子浸了鲜血,迅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虽然他的伤口很快愈合了,但我知道那很疼,很疼很疼。那一刀就好像割在我的身上,我的整个心好像被什么紧紧攥住,痛的无法呼吸。

“悟空!”我轻声唤他,他听到我的声音仿佛触到雷一般,吓得桃子都掉在地上。

“凝心……我……”他紧张的语无伦次,慌张到不能自已。

“你别生气,凝心!我没事!我就是……”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我吃光了太上老头给你炼的丹药,我想我服用后,丹药一定会融入我的骨血,我的血一定可以帮你,所以我就……”

“你别担心!你一点也别担心!我一点也不痛!真的!”悟空见我哭了整个人慌了,赶忙过来搂住我。

“我们成亲吧!悟空!”他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却还在犹豫。

“好!”

“但你要答应我不再做傻事了!”

“没事!我真的没事!不痛!一点也不痛!你相信我!”

“你真是个傻瓜!”我一把搂住他吻上了他,这是我第一次主动。

“唔~~~”悟空的眼睛显着震惊,真是个傻瓜。

夕阳映照的光辉撒在我们身上,这一刻仿佛成了永远,我更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定格成我们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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