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接到薛之谦的电话:“请你吃烧烤,来不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宋颂问。
“今天不是那谁婚礼嘛。”薛之谦笑了笑。“听说你要去美国了?”
他还能听谁说呢?
宋颂勉强笑了笑:“你回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薛之谦在电话那头笑笑:“谁让今天婚礼你没来。好了,出来吧,有样东西要给你。”
“改天吧。”
“过时不候哦。”薛之谦在电话里抱了一个地址,说:“宋颂,你考虑清楚了。”
宋颂一愣,这个地址,是华晨宇的住处。
她急忙换了衣服,飞奔而去。
待她扶着墙跑上楼梯,屋子的门半掩着,她停下来,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薛之谦说。
宋颂深呼吸一口气,顺着暖橘色的光走进去。
一百多平米的公寓房,一个人住显得空荡荡的,而且还是上次她来时打扫的。薛之谦盘腿坐在地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烧烤。他冲宋颂挥挥手:“来,吃夜宵。”
宋颂的视线穿过他,落在躺在沙发上的华晨宇身上。他穿了一件黑色T恤,手背搭在额头上,已经沉沉地睡去。因为太高,所以他只能蜷曲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纯良无害的小兽。
薛之谦瞥他一眼,大口咬下竹签上的五花肉,十分不屑地说:“喝多了,睡着了。”
宋颂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小心翼翼地在薛之谦对面坐下来。她面前摆了一个喝空了的酒杯,是宇宙杯,上面还残存着些许酒液。
宋颂猜到这是华晨宇用过的杯子,又倒满酒,然后端起来轻轻地和薛之谦碰了碰。
等把一桌子烤肉吃完,薛之谦终于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指了指华晨宇:“这小子有心事,又不愿意和我说,喝闷酒自己把自己给灌翻了。你看着办吧。”
“人我是交给你了。”薛之谦临走前说,“说实话,宋颂,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想想,这世间的事,如果每一件都要论个对错,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薛之谦离开以后,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异常寂静。宋颂有些不知所措,之后沉默地盯着华晨宇看。可没想到下一秒,华晨宇的睫毛就微微颤抖,大概是要醒来了。
宋颂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个念头是要藏起来。她感觉站起身,环顾四周,余光落在桌角边新开的一瓶威士忌上。
那真是一瓶漂亮的酒,深棕的颜色,像是沉淀的岁月。突然之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宋颂拿起酒瓶,仰头喝下一口,然后俯身来到华晨宇跟前,对着他的嘴唇,将辛辣的烈酒送入他的口中。
华晨宇在这一刻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他头痛欲裂,只觉自己是在做梦,一个绮丽而温柔的梦。
她的嘴唇就像是羽毛一般柔软,他在沉醉中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这天晚上,宋颂没有回家。华晨宇睡在沙发上,她趁人之危,自作主张地霸占了华晨宇的床。房间里充满了他的气味,就像那瓶威士忌一样,浓烈而辛辣。
宋颂躺在他的床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全都是华晨宇的眼睛。剑眉斜飞,写尽风流,他有一双让人入迷的眼睛。
想近一点,仔细看看你的脸。又想远一点,得到你的全部。
在床上躺了许久都没有办法入睡,宋颂干脆起身,去书房找影碟来看。华晨宇有一整面墙壁的影碟和唱片。宋颂随便抽出一张,是布拉德皮特的《燃情岁月》。
电影的开场,一片秋色无边的草原,似乎所有的传奇总是开始于最稀疏平常的一天。
崔斯仃要离开的时候,苏珊娜对他说:“i will wait for you forever.”
她所爱的人是个放荡不羁的浪子,于是她恳求他留下,可他没有回头。
多年后,崔斯仃终于回乡那时苏珊娜已经嫁给了她的哥哥。她含着泪水,轻声说:“forver turned to be too long.”
—永远实在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