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没用……”
王瀚被自己刺穿以后，眼前的一切都发生变化，看见的是纯粹的白。
在这个像是房间的地方，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面前，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就你还是我的人格？连杀人都做不到的懦弱的家伙。”
王瀚明明想要反驳他，嘴巴却怎么张不开，就像被水泥封住一样。
“你好好看着吧，懦弱的家伙。”
黑影将王瀚隔离开，自己控制他的身体，当着他的面把刘璃砍伤，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倒下。
王瀚感受到的是绝望，无尽的绝望，看着“自己”杀了人，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有谁想要体会呢？
“你究竟是谁？”王瀚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但是是跪在地上，无力的，如同祈求一样。
他把王瀚的头抬起来，两个人目光对视，而王瀚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他就是自己，除了他那黑色的头发以外，外貌和王瀚一模一样。
“看见了吗？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们是一体的。”他带着胜利者书写姿态化成一阵烟雾，消失了。
……
王瀚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是在一个机舱一样的地方，身上缠着绷带，而在一旁，零之刻就靠在墙上等着他醒过来。
“你这人真是奇怪，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一夜之间就痊愈了。”
“刚刚的，是梦吗？”王瀚问了一个十分莫名其妙的问题。
“蛤？”
“刚刚的，是梦吗？”王瀚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是说在港口发生的事情，那么我告诉你：都是真的，不管是你把刘璃打成重伤，还是所有感染者牺牲自己筑起屏障保护所有其他人，都是真的。”零之刻一字一句的回答，她注意到王瀚的眼睛已经失去高光，杂乱的头发显得十分颓废。
“他们，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王瀚用毫无生气的眼神看着零之刻，希望从她眼中找到答案。
“因为他们相信，这个不公的世界，一定会有一个温暖的港湾，既然自己到达不了，那就让其他人代替自己到达。”零之刻坐了下来，握住了他打着点滴的手。
“是这样吗？那么佐菲呢？”王瀚询问佐菲的下落，毕竟她是为数不多的活着见证这场伤亡的人。
“如果是她的话，现在估计已经醒了吧。”零之刻面无表情的回答他。
……
此时的立夏市，正在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佐菲，我进来了。”
王瀚戴上翻译器然后推开门的一条缝，看见她醒过来，坐在窗前没事以后就放心走了进去。
佐菲一直望着窗外，外面是一朵朵的云彩，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
“我现在说这句话可能戳到你的痛处，但我想知道在我昏迷以后发生什么？”王瀚知道，凯莉和张澜是她最好的朋友，看着她为了保护自己献出生命估计会很难受吧。
“在你昏迷以后，导弹瞄准了这个地方，所有感染者见状用紫晶筑起一个圆弧形屏障，包住了我们，但他们变成了一个个一碰就碎的雕塑……”
凯莉眼神当中没有悲伤，非常沉稳的讲述事情经过，这样的反常让王瀚感到有些意外。
“如果真的扛不住了，还有我，哭出来会好一些……”
王瀚从来没有这样安慰过其他人，只能机械性的复述自己在一些书本上面看见的安慰别人的话。
“我没事，但还是谢谢你的关心，我不能让他们的死白费。”佐菲非常勉强的看着王瀚的脸，露出一个十分假的笑容。
“看来你真的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安心养伤吧。”
王瀚快步离开这里，好像再多待一秒就会有生命危险一样。果然，王瀚关上门后的几分钟，房间里面传来她嚎啕大哭的声音，她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勉强自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
……
大约一天后，王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最起码可以自由行走，而寒霜号也即将降落在落樱市的军事基地。
降落前耳边都是发动机的轰鸣声，像是一个交响队，几分钟后这个交响队终于画上符号。
落樱市距离立夏市大约80千米，这当中只有公路和高速公路以及飞机可以走，于是王瀚又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回到立夏市的寒牙分部。
分开时，零之刻与那些救出来的人就全部留在那里。
本来是想要接玲雨回家的，但是这里一片狼藉，好像被袭击了一样。
“玲雨，你在哪？”王瀚在杂乱的走廊里面呼唤她，但是除了回声什么都没有。
在王瀚离开前玲雨就暂时待在寒牙分部，有杨姐直接照顾，但是现在连一个尸体也没有，更别说人了。
玲雨所在的房间大门被打开一条缝，完全打开时王瀚注意到缇娜靠在墙边坐着，好像受了伤。
“缇娜，振作点。”王瀚急忙拨打120，几分钟后，缇娜被送到医院抢救。
医院里这里并不远，也就5分钟这样。王瀚在走廊里面焦急的踱步，等到抢救室的红灯灭掉，看着她出来时，自己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两天还不能与她交流，只能先回公寓里面看看。
现在王瀚根本不知道离开后的这几天发生什么，杨姐在哪？玲雨又去哪？为什么寒牙回变成这样……迷题太多了，只能一个个慢慢解决。
公寓里面依旧是老样子，客厅的玻璃茶几上面摆着各种小零食，灰色的沙发上面还摆着几本自己买回来的《斗罗大陆》，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表面蒙上一层灰。
王瀚的房间依旧是那样，摆放十分不整齐的书就这样摆在书架上，电脑最近一次用都是跨年前那天，木质的床铺的床头还有一个兔子玩偶，是他在第三次元治疗所那时和玲雨一起带出来的，看见这个玩偶十分破烂还费了很大功夫修好它。
玲雨的房间王瀚很少进去过，毕竟女孩子的闺房岂是能随便进去的？王瀚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崩三的扩充单发一样，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十分模糊，但是为了找到玲雨，这样做是必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