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落樱市新闻快报节目,男主持人拿到一张写满突发新闻的纸开始报道。
“现在播放几则突发新闻,亚人居住区遭到不明人士袭击,当时现场的监控无人机讯号均被干扰。干扰结束后,我们只看到一大堆正在燃烧的铁皮巨兽,目前没有组织对该事件负责。”
“在这之前的时间里,联通亚人居住区和落樱市的桥梁被绝对主义者的游行队阻断,后来因为施工失误吸引警察被赶跑。”
“落樱市内瑶琴的事务所同样被绝对主义者包围,对她献血及捐助活动所得的钱给亚人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本人也对此时做出声明,她的声音、她的音乐有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平等的听到,这个理念不会被少数人所改变。”
总之,这件事就在一阵爆炸声和秦尚修的平安归来中结束,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之中。
立夏市车站处,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躲在其他人看不见的阴暗处,帽檐拉的很低,似乎不希望别人看见她的脸。
王瀚透过车窗很快注意到了在不远处有些不起眼的那个人,原本以为只是个穿着奇怪的普通人,但不经意间瞥到的那一缕金发让他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她和杨姐一样,都喜欢把头发编成麻花辫然后披在肩上,这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站在他面前的是已逝之人?
车门刚刚打开,王瀚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但视线很快就被人海淹没,找到她所站的那个角落时,什么也没有。
过了不一会,玲雨气喘吁吁的赶过来,询问为什么王瀚要跑走。
当王瀚把他所看见的告诉玲雨时,她露出的却是同情的眼神。
“我知道,杨姐给了你新的生活,你很感激她。但无论再怎么留念,一旦她离开了你,就无法回头。”
说着,她拍了拍王瀚的肩:“这一切都过去了,或许这不过是你的幻觉。”
直到晚上王瀚才注意到,他的裤子口袋里不知何时被塞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的署名是杨更。
当他把这件事告诉玲雨时,她没有任何表情,随便安慰一下王瀚后就把他丢出了房间。
如果说现在还有谁相信杨姐或者,除了王瀚也没有别人,或许明天去那个地址,一切都会得到答案。
……
……
3月6号,阴,气温22度。
来到北城区的边缘地带,顺着地址穿过了还没加入改建计划七歪八扭的小巷,王瀚来到了一间小屋面前。
破旧的瓦片、长满青苔的门框、长满杂草的花圃,从外面就给人一种根本不是人应该住的地方的感觉。
轻轻敲了敲门发现门根本没锁,王瀚推开一条缝朝里面窥视。里面的家具都已经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就在王瀚准备把门完全推开走进去时,身后一阵阴风吹过,感觉有一个如冰般寒冷的视线在如狼似虎的盯着他。
本能的意识到这是陷阱,想要拔剑向后攻击,但动作还是慢了她一步。
刚刚握住剑柄,脖子上已经被一个注射器扎中,眼前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渐渐被黑暗笼罩。
在半梦半醒之间,王瀚感觉像是被什么人拖行了很久,耳边传来的声音像是恶灵的诅咒,又像是天使的祈祷。
……
……
一桶冰水毫不留情的从王瀚头上浇下,被冰冷感觉刺激到的他下意识想要挣扎,却发现眼睛被蒙上,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捆住,耳边有一个空灵而冰冷的电子音在回荡。
“没用的,变身戒指限制了你的力量,就算是为数不多的多属性能力者也无法挣开普通的麻绳。”
什么都看不见,王瀚却能感受到,有一双纤细而冰冷的手在抚摸他的脸颊,然后像是在故意玩弄猎物一样用嘴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这个声音靠在王瀚的耳朵上细语:“给你十秒钟时间,把寒牙档案库的ID卡交出来,不然你椅子下面的炸弹会瞬间送虚弱的你上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ID卡,也不知道什么寒牙。”
“那么看来我抓错人了,不过嘛……”那个声音突然离得很远,但刚刚根本听不到脚步声:“我这里的测谎仪检测到你说谎,只好送你去极乐世界玩玩了。”
眼前的黑布突然被摘下,在刺眼的灯光中站着一个让他倍感亲切的人。
“杨……姐?”
杨姐摘下了脖子上的变声器,丢到一旁堆满各种资料桌子上:“虽然你的做法很蠢,但在最蠢的做法里也算是上上策。”
适应了灯光后,王瀚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逝之人正站在他面前,他所看见的是真实还是虚幻。
亲手解开了王瀚身上的绳子后,杨姐坐在一旁的办公椅上,拿起了一旁的罐装啤酒灌了几口,说起来杨姐会喝酒这件事,王瀚也是头一回知道。
杨姐看着王瀚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严厉:“你太久没有战斗,技巧都生疏了,不然你明明可以在我动手之前做出反应。”
“等一下,杨姐你不是已经……”
后面的几个字,王瀚无法说出口。
杨姐像是已经知道了他想要说什么,站起身将王瀚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短发:“骗了你真是抱歉,但如果骗不了自己人,就更不用提骗过外界的目光。”
这样令人安心的香气,究竟多久没有闻到了呢?是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但至少这一刻,这样令人安心的感觉会纠正他畸形的心灵。
杨姐抚摸着王瀚的手突然揪住了王瀚的耳朵,不是在两侧的那个,而是在头上的。
看着王瀚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杨姐噗嗤一声笑了:“这个兔子耳朵还挺适合你的。”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之后王瀚摸了摸头上,果然摸到了一对软绵绵的东西,就像是一直长在身上的一样,使劲拉扯也会感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