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儿啊?我是谁啊?我怎么……穿着破碎的嫁衣?
少女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眼前只有一个红衣男子,看不清脸,但如阳光般温和的金发,却格外清晰。
金发男子好像还说着什么,听不清楚,脸上温热的眼泪也不知是少女的还是他的,明明是温热的,却又痛得刺穿心扉。
少女的手不受控制地抚着男子的脸,可惜她再也看不清了。
这时,少女才发现,她从头到尾也仅是一个旁观者。
她再一次闭上了眼……
再睁眼,少女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房间的木板床上,身上的被处理的很好,头发可能是因为要处理头部伤口,被人剪成短发,又或者她本来就是短发,但少女在意的不是这个,因为……
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谁!甚至连刚刚做的梦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想起身,可现在她一动身上的伤就好像都要裂开了一样。动也动不了,想也想不起自己是谁,少女干脆躺着等着房子的主人回来。
少女环顾了屋子,认真一看才发现,这是个小诊所,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一股…怎么说呢,这股味道有些说不上来的难闻,但闻久了却成了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片刻,这房子的主人之一回来了,只是令少女没想到的是,这主人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俊朗的少年,而且他有着一头金发和一对如同火焰的红瞳,尤其是那金发,使她感到分外熟悉,好想与他相识了好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
但下一秒,这熟悉感就被股厌恶感所替代。
“哎呦,绷带怪人醒了,”少年的气质瞬间从小正太变成小地痞,那分明英俏的脸此时也显得格外的——欠揍,“我跟你讲,等再过一两个月,你伤好差不多了就赶紧走,要是有家人的话就赶快联系他们来接你。哦对了,还有你身上的药啊,绷带什么的啊我可是用了不少,记得把药钱结了,连本带利一千八。”
少女眉头一皱,她现在剩下的,恐怕也就是这具重伤的躯体罢了。
少年注意到少女的神情,不屑地说:“绷带怪人,你……不会是交不起钱吧?”
少女有些生气,被“绷带怪人”一口一口地叫着,她终于说话了:“我不叫绷带怪人。”
“那你叫什么?”
少女沉默了许久。
“我不知道。”
“啊?你头上只有两处轻伤,还都是刀器所致,你现在告我你不知道?”少年诧异道,稍作思索后,他又道,“你要是没钱直说不就好了,骗人你也不打草稿。”
少女又沉默了,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她确实没钱,这是事实。
整个房间都充溢着尴尬。
尴尬的气氛就这样从黄暮直到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