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的将煞是一匹墨色骏马,灵异强健,黄巾小将的将煞则是一只黄色猛豹,凶猛矫捷。
两头煞气幻兽一经显化,便都有若实体,马踏虚空,豹凌高天,凶狠地斗来撞去,互相追逐,扑撕蹄咬,气息皆是强悍无匹。
明黄与墨黑色的煞焰从两只煞兽四肢升腾而起,炽火冲天,或自口中喷吐而出,澎湃汹涌,煞威阵阵,就连空气都在颤动,被完全隔离开来。
天空中热浪滚滚,地面上焦黑一片,煞气本就是高能之物,触之犹如烈焰闪电,毁天灭地的景象不禁令人为之骇然。
两只煞兽在高空中猛烈交缠,争勇斗狠,他们的主人同样不甘示弱,你一拳我一掌,用内力将煞气催发到极致,气势汹汹地对轰起来。
高顺一脚踢出,腿上墨黑煞气疯狂涌动,紧紧缭绕,既是护体又是进攻,这一脚,力大势猛,快若奔雷,没有做丝毫的保留之意。
因为,他的将煞可不是什么马匹,而是一条凶横的墨蛟,位列三十六罡,既然这名黄巾小将的将煞能够与自己的将煞相抗衡,并且斗得难解难分、不分轩轾,想必也一定是三十六罡之一!
此人是自己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大的一位敌人,容不得自己不全力以赴、竭尽所能。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一招之间,稍稍有半点不慎,便是瞬间殒命的下场,生死之事高顺岂敢托大!
眼见高顺的左脚直取自己头颅而来,黄巾小将大叫一声:“来得好!”
然后一拳轰出,内力狂催明黄煞气,将硕大的拳头团团包裹,凶狂地向下力锤而去,直击高顺飞踢的一脚,重若千钧。
“砰~!”
一声又长又响的音爆骤然爆发,周围的碎石早已成为齑粉,就连远处金黄的草甸也被劲气割了一茬又一茬,只剩下根部位置。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或者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热身运动。
“砰!砰!砰!……”
拳脚碰撞声接连响起,密集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啪啪啪”地滚落地面,不光是密集,并且,再也收不回来,再也静不下来。
两人招招快速,式式敏捷,拳拳力猛,脚脚势沉,身形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残影,常人之眼难以捕捉,但是,急促而巨大的音爆轰鸣声,却有力地证明着他们依然处于激烈交锋的状态。
拳影、掌影、脚影、腿影,还有身影,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甚至连思维都快跟不上了,这可以说是真正的目眩神摇。
城上诸公震撼无比,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的!
难怪那些大肌空霸们都喜欢赤身裸空体地硬刚玩儿肉搏,原来真的这么激情四射、热血豪迈的吗!
城楼之上,吕布心潮起伏,有些按耐不住,拳拳到肉的打法光是看着就已经觉得痛快万分了,要是自己也能,呃!
还是算了吧,这也太暴力太基情了,咱是文化人,是现代十佳好青年,要讲文明讲素质的好不好?
吕瓜布表示自己要靠脑壳吃饭,不过,偶尔粗鲁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滴说……
吕基布转过身,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身旁俊俏的蓝衣青年,深情问道:“辽辽,还记得我们的曾经吗?”
???
呕!
听到这多年都没有再听到过的“亲昵”称呼,张辽弟弟心中一阵恶寒与作呕,脸色黑黑地盯着发浪的吕布。
大哥,你要闹哪样?
只听吕布深情唱道:“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辽辽,你看看城楼下的那两个人,如胶似漆,与我们当初是何其相似啊!难道你不记得我们是如何结下深厚的兄弟之谊(基情)的吗?不打不相识,缘之一字,真是奥妙如斯,啧啧!”
忽然,城楼刮起一阵风,往事不堪回首心塞中,吕贱布的话让张辽弟弟回忆起了那段伤透人心扉的往事,顿时满脸羞愤之色,一把扭过头去,就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不愿再看吕布一眼。
我当然记得!
我记得你是如何动用武力强迫我认你做大哥的!我记得你威胁恐吓以身相逼的无耻招数!我还记得你答应过我再也不叫我辽辽的!
关羽和魏越的眼神怪怪的,表情狐疑,这是什么情况?
见状,吕布叹息一声,一脸浪荡,又声情并茂地高歌起来:“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魏越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发现了天大的宝藏:卧槽!老大和文远大哥小时候绝对有三天三夜不得不说的故事啊!藏得这么深,今天终于暴露出来了,以后要多给他们两个一点二人空间才行!
二爷抬了抬自己的绿帽子,心情复杂:兵主莫非好男风?这可要不得啊!自己的三丫头日后万一嫁给了他,岂不是活守寡吗?看来得提前找点壮阳之物偷偷给兵主补补了,必须的!
吕布还不晓得,自己少有的几次聊骚少年狂就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好处”,真是太棒啦……
诸位大人压根儿没有理会抽风了的吕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城楼下的两名绝世虎将猛烈对决,转眼间便斗了数十近百回合。
张懿尤为激动,面色红润,连连拍手叫好,就像是老树发芽,怀了第二春一样。
唉,不知道还要斗多久?
瞧着远处的两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战斗,吕布捂嘴打了个哈欠,忽然想起自己貌似还没有吃中午饭,心里不禁有些愁怅。
好饿。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高顺与那名黄巾小将至少已经缠斗了三百回合以上,看两人进攻越来越凶猛,气息越来越强悍,难以收发自如,胜负应该也就在几招之后了。
魏越后知后觉,满脸兴奋地叫了一句:“老大,要分胜负了!”
吕布淡定地点点头,指了指自己,二爷,还有张辽,摊了摊双手,又挑了挑眉,表示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嗷?
魏越的二哈脸立马一垮,心好碎。
“轰隆~!”
高顺与黄巾小将的最后一次对拳,发出的声音如同一道响雷,穿云裂石,振聋发聩,他们各自远远地倒飞了出去,铠甲破烂,伤痕累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空的两只煞兽亦是兽影虚淡,遍体鳞伤,经过最后一次凶狠地对撞,全都轰然破灭了。
吕布看着那名黄巾小将,双眼发光,恨不得立马下去抢人,实际上,他也这般做了,口中叫道:“二哈,不是,小魏,马上去把那名黄巾小将给我用麻绳捆绑回来!”
“好勒,老大!”
魏越嘿然笑道,他懂自己老大的心思,怕是觉得文远大哥一个人伺候不够舒服,想再找一个,然后立即“咚咚咚”地跑下城楼。
如果是那名黄巾小将全盛时期,魏越当然拿别人没办法,但是现在嘛,哼哼哼。
却在此时,战场上异变陡生!
匈奴大营那边蓦然飞来一骑,风驰电掣,流星赶月,如同一头奔袭的狂蟒,扫岩荡石,转瞬即至。
雄健的战马被灰雾完全包裹,炽焰远高一丈,隔得老远,城楼上的诸人却依然感受到了一股骇人无比的可怕气息,心头猛然一悸!
此人直直向高顺还有那名黄巾小将冲去,气焰汹汹,杀意滔滔,天昏地暗,仿佛一小片天地都在随他而动,为他失色,势镇一方的景象端的是恐怖至极。
吕布眼角狂跳,急忙大声叫道:“二爷,救人!”
那名黄巾小将的主公,杨奉,则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