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晚没有回答白白。
高度警惕让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状态,一动不动地和俯身的男人对视。
安格斯抚摸她脸庞的力度稍微重了些,明显地触摸到了她绷紧的脸部线条。
他轻笑起来:“你这样紧张吗,我的天使?”手指摁在眼眶边缘,拨弄她长长的眼睫,“我真是爱惨了你这双蓝色的眼睛,它们和……”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脸上泛起一抹潮红,他伸手狠狠地抓住了齐晚的头发。
齐晚有些吃痛地皱起眉。
他喘息着发出一声喟叹。
“啊哈…我爱……我好爱……”他再次低下头来,眼睛里是更难以言喻的感情,笑容有些虚浮和扭曲,明明落在她脸上,却又像在看别人。
安格斯又提着他的小油灯走了。
齐晚:……???
她面无表情地爬起身,手一晃拿出一串钥匙。
刚才安格斯极致快乐的时候从他身上顺下来的,他估计很快就会发现,她得快点。
她试到第四把钥匙的时候,脚铐一松,她挣脱了束缚站起来,听到了门外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猛地推开。
安格斯冲进房间,脸色极为难看地望着地上扭扭曲曲的锁链和散落的钥匙。
他大步往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脚步突然一顿,回头举着油灯往床下一探。
逼仄的小空间顿时被照亮,一片空空落落。
他沉默一瞬,看了眼窗台,反身重新出了房间。
楼很高,她是不可能从窗户出去的……大概是跑到走廊里了。
门顺着他匆匆而去的风合了合,齐晚淡定地从门后走了出来。
脑海里的白白已经尖叫了很久了,这回惊魂未定地问道:“粑粑!你怎么知道他会看床底的!!粑粑你好聪明!还好没有躲床底!!!”
“猜的。”她走到床边将窗户推开,往下低头看了一眼。
天色暗沉,乌云也遮住了月亮,高耸的尖塔像一座断崖,深处一片漆黑。
外面还在下雪,塔壁上可能结了冰。如果是正常人从这里下去,大概必死无疑。
但是粑粑就不一样了。白白看了一眼满值的数据,从身边摸出了一包虚拟瓜子,有滋有味地磕了起来。
齐晚凝视着深渊一般的断面,提起轻薄的裙摆,轻巧地翻过了窗沿。外面果然很冷,寒风像刀片一样在她娇嫩的躯体上凌虐着,冰冰凉凉的大片雪花落在了她的头上脸上。
她眨了眨眼,眼睫毛上抖下来细碎的雪花。
尖塔的离地几十米的地方,墙壁里的雪花嵌在墙里凝结成冰面,她脚底打了一个滑,从几十米的高处急坠摔出,轻薄的裙子甩出一片花旋,在雪夜里像一朵绽放的花。
脚一下子陷入柔软的新雪里,齐晚把脚一把拔了出来,一只小巧的皮靴落在了原地。
齐晚还没来的及把脚塞回去或者把鞋拔出来,就听见系统的提示音。
“滴!目标男配正在接近!!”
齐晚:“?咦?”男配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稍微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到远处茫茫的雪地中似乎有一团黑影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