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板拿了一辆绿色的三轮车递了下来，周老板儿子伸手接了下来，贾励把它放在旁边放好，小的绿色的三轮车，也递了下来，贾励接了下来，荆二永想了想，说：“小的三轮车朝外面，这样不会掉下来，也好拿。”
后来，搬下来全部是小的，贾励只好说：“算了，都放在一起。”
周老板摧：“老贾，你下来好了。”
贾励跳了下来，荆二永也跳了下来，周老板开了车，他叫荆二永、贾励一起去仓库，到了仓库，贾励下了车，解了绳子，周老板在车上，卸了一辆一辆的三轮车，贾励扛在肩膀上用左手托起，周老板说：“放在角落头。”
有九十的三轮车，旁边的是一百，贾励就放在旁边，仓库里面一辆反斗车，都没有了，郭老板的老婆拿了一张塑料凳子，叫我们坐，说：“坐坐凉快些。”
郭老板娘手上抱着他的儿子，贾励头一动，小孩咯咯笑，东看西望，活洛得不得了，这个儿子，像他老婆的，还是周老板好，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可以接班了，而他的儿子还小，贾励也是。
过一会儿，老板娘骑着电动车，也来了，三轮车也有许多规格，胖子说：“分不清。”
郭老板的老婆说：“分不清我们不要的。”
其实，贾励也没对周老板讲过，私人的厂是绝对不能去，都是手工活，做得好，还好，做不好，给人家骂，丢人现眼，郭老板的脾气比周老板还要急躁，打死我也不能去。
老板娘回去了。
郭老板又从车下，拿了一个袋子，袋子破了，坐套掉了下来，孙华民在车上，叫了：“把它提起来往上放。”
周老板说：“老虎车车进去放得低一些。”
贾励慢慢地拉了坐套进去，问郭老板娘：“放在哪里？”
她说：“放在桌子最后面。”
品种多，有时也会搞错，胖子拉了一个大斗，车到中间的三轮车，后又车回来了。
贾励将袋子放上去，袋子漏了下来，满地都是坐套，贾励又把它拾起来，放在袋子里面，郭老板娘，倒了冷开水，又放了一次性杯子，和几包双喜香烟，但没有一个男人去拆封，干好活就回来了，人人干得满头大汗，全身湿透了。
贾励和荆二永，找了半天，找不到胖子的货车，死胖子，车子停在什么地方？！结果，货车停在右侧前面，贾励将老虎车放上去，荆二永也放了上去，周老板的越野车往前开，胖子的货车跟在后头，快到厂门口，荆二永说：“买点土家族饼。”
买了饼带回到厂里，与孙华民一道吃，到了厂里，周老板说：“贾励去搬斗，老孙去油漆。”
搬了斗，孙华民叫贾励：“把下面这些斗搬上来，我们二个人油漆。”
天气热，胖子说：“老贾，洗衣服吧。”
“是要洗了。”
众人在瞌睡，孙华民和方春光，在聊天，满口河南话，似懂非懂，贾励醒了，孙华民对贾励说：“把大伞搬过来，你去抱钢管。”
贾励说：“我把它切切完。”
短的全部切了，切下来没有用的头和铁棍，又放在袋子，切割片到处都是，一片狼籍，贾励拿起切割片，丢在垃圾桶里，雨一下，钢板都是斑斑铁锈，黄灿灿的。
贾励搬了钢管到里面，搬了一大堆，太阳晒着，孙华民看见贾励都是汗，就对贾励说：“天气太热了，过一会儿凉快时再搬，去弯薄钢板。”
贾励就停止搬，就弯薄钢板，周老板要出去，他特地关照：“老孙，我们二个人出去一趟，有人来，你对他们说：‘马上就回来。’”
他们出去后，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此起彼伏，他们的手机也没有带，也没有接电话。周老板的儿子回来了，也进不了门，从自己房间拿了一个蓝球，抛了起来，等他父母亲回来。
切割机旁边，放着33厘米，25厘米钢管，贾励全部将钢管放好，孙华民悄悄地说：“剪几张钢板吧。”
贾励看见孙华民划144厘米，96厘米，贾励也划144厘米，96厘米，然后拿到剪板机，剪下来，又从后面拿了钢板过来，贾励划线，一张钢板头上是斜的，孙华民说：“你用尺量一下，这么斜，不量，剪下来的后档板也是斜的，正像你的嘴巴一样。”
他笑笑。
还有一张钢板，一边不对齐，一边坏的，孙华民又说：“你要看一下，你把好的剪了，坏的留着。”
贾励重新划线，剪了下来，还有一张划线，二头不对称，贾励量了尺寸，按48厘米，33厘米分开划线，剪了下来。
方春光在缝衣服，裤子破了，贾励的衬衫也要换了，但兜肚破了，换一件新的衬衫，马上就脏了，贾励想着想着，就去搬斗了，周老板说：“这是2.79亳米，搬到大斗处，分二排放好。”
叠好了斗，孙华民叫了，“老贾，你过来。”
他同贾励一起到大门口，一堆钢筋旁边，上面放着铁皮和石棉瓦，二人把它搬了，往里面将钢筋拿出来，他指指钢筋，说：“下面整捆的钢筋，是切21厘米小钢筋。”
贾励从中间拿了一捆钢筋，他也拿了一捆，放到切割机旁，而且，都放在后面，不能同前面的26厘米钢筋混在一起，切了许多，胖子跑过来，说：“拿切好的26厘米钢筋过去，去做铁钩。”
贾励问他：“做得这么快。”
他不来拿了。
他拿了一只不锈钢杯子，坐在弯板机旁边，喝开水，悠然自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贾励到工场间拿切割片，发现没有了，只有二张了，就跑过来，忙给孙华民说：“孙师傅，切割片没有了，只有二张了。”
“你对老板讲一声。”
他在剪耳朵的条块，剪好后，胖子拿去打洞，贾励切了几十根，走过去，敲了敲周老板房间，刚好老板娘也要出去，买馒头，买小菜，贾励说：“老板娘，切割片没有了，用完了，对老板讲一声。”
“知道了。”
她骑着电动车出去了。
“秋老虎”还是很热，孙华民看见贾励烈日当头在干活，拿了坏的大伞，到周老板处，周老板看了看，进行了修理，修了半个小时，拧紧了伞骨，弄直了，固定好，可以撑开了，他撑着伞，重新装在架子上，放在贾励身后，贾励道了谢。
贾励给孙华民一支“利群”香烟，孙华民见烟就眉开眼笑，有好烟了，饭后一支烟，快活如神仙！
四周都是烟雾弥漫，像着了火。
孙华民看见贾励满头大汗，说：“把电风扇拿去。”
贾励从钢板上，拿了电风扇，拉好电线，扇了起来，凉快多了。
台风来了，风猛，雨大，大伞又被刮倒，只好放在油漆处，周老板看见贾励不撑大伞，就问：“怎么不用伞？”
“不能用了。”
贾励叫荆二永也来看了，大伞确实不能用了，周老板过来看了看，伞骨全断了，贾励顺便对他讲：“周老板，切割片用完了。”
贾励切了剩余的铁棍，孙华民说：“切好的小钢筋你搬进去，搬好后再切，把它堆满。”
贾励切了剩余的铁棍，直到切割片没有为止。
孙华民看见贾励没有切割片了，顺便又说：“我们剪3.5毫米钢板，钢板上面的东西移一移，搬钢板。”
有三捆铁条，放在那里，贾励拿走二捆铁条，放在旁边，一捆已经散了，到荆二永处拿了四根铁丝，后来一绑，其实不要那么长。绑好后，贾励把放在钢板上面的斗笠、衣服、雨衣、伞……放在旁边，孙华民敲敲门，问周老板：“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放在下面就可以了。”
钢板上有一把锯，他把它挂在上面，衣服等东西，放在下面，乱成一锅粥，周老板站在旁边，一直在看，他说：“你们二个人搬可能太重，叫老曾过来帮忙。”
他叫了：“老曾，你过来一下，搬钢板到剪板机旁边。”
胖子过来了，三个男人搬到剪板机旁，贾励用了一块铁条，撬开了钢板，拉了一下，钢板有了一个斜角，三个男人抬了过来，这钢板太厚了，孙华民觉得太重，到荆二永弯手柄处，用钢管放在钢板上，滑了过去，然后，三个男人推了过去，这样轻多了，抬了十多张钢板，周老板叫了：“装车。”
三个男人又去装车，全部是厚底黄铜，孙华民又摧了：“老贾，快一点。”
他也上车装车去了，贾励来回小跑，搬斗，后来，孙华民只是说：“老贾，你上车，二个人抬。”
贾励就上车搬，斗放在二层，后又跳了下来，装好车，孙华民走了，他说：“帮他拉拉紧。”
贾励绑紧绳子，周老板戴好墨镜，拿了配件和胖子一起出车去了。
孙华民说：“把靠山抬过来。”
贾励看他头上，满脸都是汗，贾励也一样，汗水往下滴，滴在钢板上，一滴一滴，像雨水一样，密密麻麻。
对了对尺寸，剪了下来，剪这种钢板，后面要抬起来，否则，前面很重，剪了几张，孙华民对贾励说：“慢慢来，快三点，还有一个小时。”
剪了几十张，后面满了，贾励到剪板机后面，一张一张拿到前面交给孙华民，孙华民说：“拿慢一点。”
下雨了，贾励说：“那边钢筋堆盖盖好。”
二人跑过去，盖上了铁皮，石棉瓦也盖了，他说：“放在下面。”
把盖在上面的铁皮往上提，放在下面，雨下了，二人被雨淋着，飞一样似的，比奥运冠军刘翔还要跑得快。
跑了回来，继续拿剪下来的钢板，贾励慢慢地拿，他也慢慢地拿，周老板回来了，贾励就加快步伐，就不停地拿，他也拿快了。
周老板买回来，切割片二箱，老虎车底轴几十捆，他解开了袋子的绳子，拿出来看，说：“里面必须是二十根，才可以做。”
底轴又分长的，短的，短的放在贾励中午休息的头上，长的放在胖子睡觉的头上，周老板来不及数，他叫贾励数，贾励一根一根地数，“二十根。”
搬了回去，孙华民也在车上，一根一根数，周老板问：“这包数好了没有？”
“数好了。”
胖子抱了回去，放在贾励休息的头上，贾励抱的一包很重，胖子问：“要不要我来抱？”
“我自己抱。”
二人回到剪板机，开始剪板，剪了几张，孙华民说：“好了。”
贾励以为是下班，准备脱手套，他用手指装了一下，说：“还有十分钟。”
贾励走到剪板机后面，搬了一张一张钢板往前递，搬了几张，孙华民说：“回家了。”
去搬斗时，周老板拿了圈尺，在量反斗车的尺寸，方春光来了，周老板非常不满：“有一客户打来了电话，这个上轮子的角铁是斜的，相差1公分，1.5公分，轮子根本装不进去。”
他又说：“有几辆，要拉回来，还不是我去一趟。”
他在量薄的斗，量了一辆，一辆，五辆……贾励在搬电焊斗的时候，他叫贾励翻倒斗，量了二辆，他笑着对方春光说：“有的客户好讲还好，不好讲，大不了这笔生意不做。”
贾励搬了斗到堆场，二人回到剪板机旁，老板娘问：“2.5毫米底板有没有？”
孙华民说：“有，要多少？”
“要二十个斗。”
二人划线，剪了二十个斗，都是定做的斗，又拿到弯板机，进行弯板，贾励说：“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后面。”
贾励将底板放在后面，倒放着，全部弯好，孙华民责怪：“怎么又放成这样？！”
他又对荆二永说了一遍，荆二永笑笑，额头上露出了三根皱纹，显得特别引人注目，他在弯手柄。
孙华民与他吸着“红旗渠”香烟，昨天剩下的3．5毫米钢板，二个男人又剪了起来，剪完了钢板，二个男人从后面又去搬了过来，胖子也过来了，下面仍旧放了一根手柄钢管，三个男人推到剪板机旁，搬完了，进行剪板，发现要么尺寸多了，要么尺寸少了，只好松了靠山，全部剪完。
方春光做老虎车，荆二永拿圆的底条，孙华民看了圆的底条，点了点数字，量了尺寸，拿了过去，贾励说：“要不要我拿去？”
“你剪你的钢板。”
孙华民忙完了这些，对贾励说：“你要么继续剪边档板，要么去敲老虎车的脚。”
他又问：“有没有敲过老虎车的脚？”
“敲过。”
“敲八十根等着要用。”
贾励想：这八十根好像很难，后来贾励尽挑长时间放在堆场里已生铁锈的钢管，拿了二十五根敲了起来，这些也比较好敲，敲完了，孙华民说：“你把电风扇拿去。”
贾励拿了电风扇转了一个方向，朝自己扇了起来，孙华民没有电风扇了，大电风扇太厉害了，他不敢扇，一扇，水土不服，就感冒。
又去拿钢管，贾励挑了又挑，又挑了二十五根，又敲了起来，太阳晒着，汗水往下流，贾励本来想：把遮阳大伞拿过来，但后来算了，电风扇风吹的时候，就会移动，贾励拨了插头，重新移了电风扇过来，放在原处，插上插头，贾励又吹到了风了，敲了半小时，八十根全部敲完了，贾励又重新数了钢管的数字，装在反斗车上，拉到郑春光电焊地方，方春光说：“放在外面再讲。”
反斗车停在沈艺颢处，二边都要走人，很不方便，方春光叹息一声，说：“放在这里。”
贾励拉了反斗车放在他旁边。孙华民老催着：“赶快弯边档板。”
贾励问他：“要不要拿掉铁丝？”
他不响。
他弯了一张，对了对后档板，贾励弯完了，他叫贾励放在大的边档板旁边，弯完了。
贾励、胖子在睡觉，孙华民和方春光在聊天，周老板走了进来，早晨起得早，中午休息一下，贾励对他用手按一下，示意他不用讲话了，孙华民又拿出手机听歌，胖子起来，出车去了。
胖子回来，装了第二车，周老板说：“老贾，一道出车去。”
孙华民说：“切些铁钩的套管。”
他和贾励弯底板时，他说：“你切的套管太长了，老板没有看到，看到了他又要说了。”
贾励拿套管，站在下面的钢板，他说：“站在里面高一点。”
贾励拿了二根套管去切，又拿了二根套管，周老板又说：“你出车去好了。”
贾励坐到副驾驶室，车内很热，贾励也不想去，胖子说：“出车总比干活要好。”
车子一直开到鑫业公司，那个老板说：“给他装六个斗。”
贾励叫司机，倒了车过来，贾励、胖子，装了六个斗给他，又给他装了六只轮胎，车子开走了。
那个老板说：“赶快装多余的轮子，运到三陆码头。”
那个老板给胖子二十元钱，车子开了出来，直奔三陆码头，胖子问：“闻多路往哪里走？”
“往前面。”
胖子说：“这二十元钱买冷饮，到码头再讲。”
车子开到码头，一个中年男子，对胖子说往那个门开进去，车子又往另外门开了进去，他叫胖子倒了车过去，车子往后倒，停在船旁边，二个男人上了车，船是开往岱山的，货也是卖给岱山，将轮子递给船上的人，船上的人，又把斗和轮胎放在船上，卸完了，货车开出码头，到外滩大厦要买冷饮，贾励告诉他：“开过头了，前面不是有烟杂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