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芳儿做了什么?”黄舜民恼怒的看着千羽寒,一双眼睛瞪的圆鼓鼓的。
“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的迷药啊。”千羽寒将酒杯放在桌上转起。
“迷药,迷药,难不成,难不成,毒妇!贱人!芳儿还只是个孩子!你怎能下如此狠手,你要让她今后如何活下去!”黄舜民悲愤的说,抽出一旁人的佩剑朝千羽寒掠去。
利剑划破空气,直直的朝着千羽寒去,黄舜民运起五成灵力,处处凌厉的直指千羽寒的面门。
千羽寒的手在桌上一拍,酒杯应声而起,挡住了离心口近在咫尺的剑。她面色冰冷淡漠的看着黄舜民说:“我说了,我最讨厌别人指我。”她的两根手指夹上剑身,微微一动,剑身便化为齑粉。
这次千羽寒是真的动了杀意,手起手落之间,黄舜民便断了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的像是要鼓出来一样。
“罗永杰,将她带到地牢关起来,我还有用。”说着,抱着尚芷萱朝柳芷苑走去,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转回来说:“今天的事,你们最好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千羽寒吸起花盆里的石头,轻轻一指,便化为齑粉。
正厅安静的诡异,楚楠苓不好继续待下去,怕有人认出他来,悄悄的向尚致远道了别,离去。有眼尖的人见他走了,也不管是谁,也急急忙忙的道了谢离去。有人开了头,便都三三两两的离去。待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一片狼藉。
尚致远与尚之澈坐在正厅里喝茶,聊着今天的事与四朝会。
司秋翎抛着一个桃木盒子从门外走进,朝尚氏父子微微行礼说:“这个事小寒儿让我交给你们的,还说今天之事她自会来向你们解释清楚。”他将桃木盒子呈给尚致远,颇有无奈的说。
尚之澈站起来回了一礼:“嗯,谢谢司公子,今日之事还多亏羽寒和司公子,不然萱儿定会出意外,幸好是没有什么大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作为同龄人,为了表示尊重与礼貌,必是需要站起来与司秋翎处于同一地位。
尚致远将盒子放在一边,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去打开它,而是问到:“羽寒现在在哪?可有受伤?”
对此,司秋翎对尚氏父子还算是有些好感的,直言不讳的说:“哦,小寒儿在房间里休息呢,说是不要让人去打扰她,可能是睡了吧,我在院子里等了老半天都没听见她任何的声音。”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尚之澈皱着眉看着他,他们对视一眼,猛的冲出正厅朝着千羽寒的房间去了。
此刻的千羽寒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道血痕,嘴里不停地溢出血来,顺着血痕一滴一滴的滴在衣服上,将身上的衣物浸透,她指节分明的手的紧紧的攥着衣裙,指尖微微泛白。
她低骂道:“该死!”她扶着东西,一步一步的朝浴桶走去,衣袖因为捂着嘴的缘故,也被血浸的湿透,血顺着泛白的指尖滴在地上,绽开了一朵朵妖治美艳的血花。
手刚刚扶上浴桶的边缘,“滴答”血色在水中晕开,形成一圈圈的涟漪,她费力的躺了进去,一桶乳白色的汤浴,就变得血红。
“啪!啪!啪!羽寒你在里面吗?羽寒?”尚之澈拍着千羽寒的房门,满脸担心。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怎么担心。
姗姗来迟的司秋翎喘着粗气低声埋怨道:“都怪这该死的伤,害我灵力都被封了!”
“诶,你刚才跑那么快干嘛?都不等等我,今天晚上是要炖鸡汤吗?血腥味这么浓,杀了几只?”司秋翎也不顾自己刚才猛跑喘着的粗气了,直接掰着手指头算着鸡的数量。
尚之澈继续拍打着房门,司秋翎还不忘吐槽到:“你怎么拍有什么用?万一她听不见呢?直接踹开不就好了!”
“可是…”尚之澈犹豫到。
“可是什么啊可是,好不好等下小寒儿就死了,要知道她这样的美人不多得!”
尚之澈也顾不得了,直接用剑劈开从里锁上的门闩,,推门而入,司秋翎紧跟其后,摇摇欲坠的门,刚好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还没有出口抱怨,便看见满屋子的血,奋力推开压在他自己身上的门板,向着尚之澈的反方向找去。
“司兄,这边!快点!”尚之澈大喊着司秋翎。
司秋翎听见尚之澈在召唤他,就想到他可能是找到千羽寒了,突然一个转身,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尚之澈那里,还来不及停下,一不小心踩到一滩血水里,身体往前一倾,扎实的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尚之澈默默扶额,难以想象那个安静沉稳的司秋翎怎么突然变的花心魅惑,甚至,甚至还有些二,这是个什么鬼。虽然是这样想着,但还是将他扶了起来说:
“司兄,快搭把手!”他与司秋翎两人将昏迷昏迷的千羽寒从浴桶中抱了出来。
尚之澈看着她身上被血水浸透的衣裙,不知该如何打算,刚想好,叫一个婢女来时,被司秋翎打断说:“你是不是傻啊?小寒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什么事,你是不是想闹得人尽皆知?”
“没有,我只是在想,她如果不换的话,会感冒的。”尚之澈抿了抿唇。
“嗯,也是哦,要不然我来帮小寒儿换!”司秋翎摸着下巴饶有兴味的说。
尚之澈羞红着脸说:“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好吧,你妹妹醒了吗?要不让她来吧!”司秋翎点起一只暖炉,放在千羽寒的身边,让她不至于那么冷。
“醒了,我去找人去叫她。”尚之澈刚走到破烂不堪的门口。
“回来。”千羽寒撑着身子靠着床坐起来说。
尚之澈连忙跑回去说:“受伤了也不说,一个人忍着做什么?”
司秋翎附和着:“就是!”
“药材。”千羽寒气若游丝的说。
“什么药材?”
“纸笔。”
尚之澈从案台上拿来纸笔,将笔递给千羽寒,把纸平整的铺在地上说:“要不然,还是我来写吧。”
“不用。”说两个字的时间便写好几个药材的名字。
尚之澈和司秋翎都没有去打扰她,一盏茶的时间她便将所有的名字写完,递交给了尚之澈:“尽快。”
“嗯!”他拿着单子跑出去。
“小寒儿,你怎么这么能忍呀,好心疼!”司秋翎半真半假的说着。
千羽寒也懒得去管到底是真是假说:“无事,帮我换一桶水,我要沐浴。”
“哦,好的,你等一下,别乱动啊!”他将千羽寒扶好,担心的叮嘱到便连忙去换水去了。
千羽寒闭着眼沉思,看来找药材的是得尽快了,经脉都已经破损成这个样子了,看来,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灵力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微微握拳。
“来了,来了,水来了!”司秋翎让罗永杰和另外一个暗卫提着一桶水进来。
罗永杰看见地上的血,有些触目惊心,瞳孔猛缩,没敢说,也没敢问。
司秋翎指挥着他们将刚搬进来的水放到屏风后面,将脏了的血水端出去。
血红的水里还飘着几片花瓣,有些诡异。
司秋翎将千羽寒扶到屏风外说:“你有事就叫我一声便可,我就在门外。”纵然他再如何玩闹,但也知道分寸。
他出去时将门带上,坐在院中。而千羽寒并非沐浴,盘坐下来小心的调息着破财的经脉,微弱的蓝光绕着经脉,一点一点的修复。
好一会儿,千羽寒才站起来,向浴桶走去,褪下满身血污的衣衫,躺入温暖的浴桶中,将灵力封住一大半,只剩下了十分之一不到,相当于一个才灵师二阶三段,可以说是相当的低了。
要是让尚芷萱知道,千羽寒如此嫌弃灵师二阶三段,定会气的直跳脚,她都才灵者八阶七段。为了修复经脉,她只好这样做。
换上干净的衣裙,打开门说:“去正厅吧。”千羽寒不再是负手而立,而是一如反常的拿了一支通体似白微蓝的笛子,白蓝色的流苏吊坠,挂在一端,摇摇晃晃的摆着。
司秋翎安静的跟在她身后,就像千羽寒刚将他从洪鸣那里买来时一样。
转了几个弯,才走到正厅,尚致远与醒来的尚芷萱已经坐在桌上用膳了。
千羽寒和司秋翎向尚致远揖了揖,尚致远点点头说:“坐,快坐”
司秋翎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给千羽寒说:“快坐呀,别站着了!”
千羽寒继续站着,朝尚致远行了抱拳礼说:“不知羽寒可否向尚伯父讨要一个人呢?”
尚致远来了兴趣,放下筷子笑着看着她:“哦?不知是哪位?”
“暗卫罗永杰。”
他恍然大悟的说:“哦,小杰啊,可以,我同意了,但是你还是得问问他的意见,万一他不肯效忠于你的话,那也不好办。”
“好的,谢谢伯父。”千羽寒行了礼,便膳也不用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正厅一样。
千羽寒并没有去找罗永杰,而是回了宅子,却得知言唯安不在宅子里,只能自己去办了。
她回到尚府,对还在用膳的尚致远说:“伯父,尚大哥在哪里?”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
其实,千羽寒只是灵力自封,跑的有些累了,但是她不知道其他人的内心戏如此之多。
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尚之澈问他借几件衣服,然后带着他去逛花楼,哦,不对不对是去巡查。
司秋翎在千羽寒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紫色的眸子便暗沉下来,显得更加幽深,诱人了。
尚致远愈发的看好她,笑着说:“之澈在青熙苑,怎么找他有事?”他眼神发亮的看着她,愈发的满意,甚至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许多画面。
得到答案的千羽寒立刻离开了正厅前往青熙苑,司秋翎也借口说:“我用好了,家主和尚小姐慢用。”
尚致远也没有想多,连忙挥手说:“嗯,去吧!去吧!”
司秋翎不急不缓的跟在千羽寒身后,千羽寒也没有发现,只是快速的跑向青熙苑找尚之澈。
见此景,司秋翎的眸子又暗了几分,千羽寒找到尚之澈,喘着粗气靠在门边上,敲着门。
尚之澈穿着一件里衣,披着一件外袍打开门问到:“有什么事?”他看到门前的千羽寒,明显的愣了愣。
千羽寒没想太多,直接说:“尚大哥,你借我几件衣服,过几天还你。”定定的看着他,颇有些反常。
暗处的司秋翎气的掰断了一根树枝,暗搓搓的说:“好你个尚之澈,竟然搞这些!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真是的,猪脑子!”他捏着拳头锤自己的头。